「長進了,出息了,居然連老子都敢罵。」男子看著玄機居士:「老二,你就是這麼管教你這個師妹的?老子活了這麼無數歲月,還是第一次被人罵成了孫子樣,也幸得老子今日親眼看見了,否則老子怎麼也不會相信,當年那個小鼻涕蟲,居然是這等潑婦樣,老子真真是開了眼界啊。」
「師父,,,,,,」玄機居士低下了頭。
「師父,,,,,,」蘇魔女戰戰兢兢的走到白衣男子的身邊:「你怎麼來了?」
「老子要是不來,又怎麼看得到老子的寶貝徒兒,居然要砍了老子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個新弟子。」白衣男子不由勃然大怒:「蘇溫柔,老子真就想不明白,小時候那麼乖巧可愛的一個小丫頭,你到底受到什麼刺激了,竟然動不動就要喊打喊殺?你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麼樣子,‘血手成河,‘蘇血手,‘蘇魔女,老子都不好意思說你,你還有個女人樣嗎?老子聽到了都要替你臉紅,怪不得江湖之上提到你都如同遇到了蛇蠍一般避之不及,老子現在才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我,,,,,,」蘇魔女滿頭黑線,一時不由語塞。
「看看你,再看看你二師姐,同樣都是女人,差距怎麼就這麼大?」白衣男子怒不可遏:「老子這麼多年聽說你乾了許多驚天動地的大事兒,那一件是能給老子長點臉的?那些傳言,你不是在和其他生靈在乾架,就是在和彆人乾架的路上,甚至彆人說起你的時候,老子在一邊就直能乾看著,甚至連話都不能插一句,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蘇魔女滿臉懵逼。
「丟人啊,太丟人了。」白衣男子眼中全是怒火:「老子教出了一個世間任何生靈都要聞風喪膽的母老虎,老子還不夠丟人的嗎?看看彆人家的女弟子,那一個個不是賢良淑德,老子倒好,這人丟的連個提親的都沒有,你讓老子這老臉往那擱?」
蘇魔女不由滿頭黑線,心中滿是委屈。
我這還不是受了您才的影響?
可是這話蘇魔女隻敢在心裡想想,根本不敢直接說出來。
那怕是麵對著自已的父母,蘇魔女也敢直接硬懟。
唯獨麵對這位師父的時候,自已卻是根本不敢直接硬剛,因為自已這便宜師父是敢真打的主,尤能記得剛記歲時因為自已調皮,直接被這便宜師父扒了褲子打了個皮開肉綻,自已的父母站在邊上愣是連個屁都沒敢放。
自那以後,蘇魔女在這個師父的麵前格外的乖巧可愛,,,,,,
可是,成年跟在您老這麼一位瘋到了極點的煞神身邊,性格變成這樣還能怪我咯?
我也想賢良淑德,但您老從小除了教***架就是乾架,我能咋辦?
長大了唯一的愛好就是喜歡和人乾一架,那些臭男人連我都打不過,難不成還要老娘回過頭來保護他們不成?遇到些登徒子,失手打死了幾人,怪我咯?
這些事雖然也有我的原因,但不是有句話說的好: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師父,現在我變成這樣,你就不能找找你自已的原因?
當然,這此話我也隻敢在心裡想想而已,真要說出來,你肯定又要揍我。
「你丫的倒是說話啊,平時你不是很能的嗎,連魔族大護法和佛帝都敢追殺,老子倒是真信了你的邪。」白衣男子怒極反笑:「其實這對老子來說,也還是一件長臉的事情,畢竟老子都還沒有來得及乾的事情,居然被你給搶先乾了。說實話,老子還真是挺佩服你的,那怕是老子在你這個境界的時候,都沒有乾過這麼牛逼的事情。」
蘇魔女臉色越發的黑了。
您老這到底是
損我還是在誇我?
「師父。」玄機居士不由輕聲提醒。
「對了,都怪你這個不爭氣的不孝徒。」白衣男子更是大怒:「罵你罵的順口,老子差點連此來的來意都忘了。」
「我,,,,,,」蘇魔女差點直接哭了。
這也怪我?
白衣男子臉色微微好轉,直接扔給蘇魔女一個乾坤袋。
蘇魔女一手接過,直覺得入手微沉,不由奇道:「這是什麼?」
「沒什麼,昨天碰到鬼主和他打了一架,他打輸了,自願送給我一些鬼門的寶物。」白衣男子滿眼都是嫌棄:「這些個玩意兒老子根本用不上,放身上還是個累贅,就給你這不爭氣的東西吧。」
蘇魔女不上大喜:「還是師父最疼我。」
雖然蘇魔女笑的沒心沒肺,心中卻是早已暗自心驚。鬼主那是什麼生靈,已然是站在此世頂峰的絕巔強者,尋常之時根本不會與任何生靈動手。雖然師父說的輕鬆加愉快,但無論拿出來的是什麼東西,這份情誼,卻是怎麼也換不來的。
一邊的玄機居士滿臉幽怨:「師父,我的呢?」
「你一個堂堂儒門之主,居然還好意思啃老不成?」白衣男子眼中的有嫌棄之色更濃:「老子這有一張欠條,你要不要,要的話自已去要帳就行了。」
「那還是算了。」玄機居士滿臉都是幽怨。
此時玄機居士心中已經不僅僅是幽怨,甚至是滿腹委屈。
同樣都是親傳弟子,這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放眼天底下,誰敢欠您淩無期的帳?即然對方能寫下欠條,至少也應當是和您老同級數的大能者,這樣的欠條就憑自已,隻怕還真要不回來!
「看吧,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淩無期輕歎:「老二,這一點真不是老子說你,雖說你平日裡看起來與人為善,落落大方,但為人處事,還得學學蘇丫頭。你信不信,隻要老子敢把欠條給她,她就敢直接上門去要帳。就算是打滾耍賴,坑蒙拐騙也絕對能把這帳要回來。」
一邊的蘇魔女直接石化。
您老這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我咋就有點懵逼了?
「算了,看見你們這些家夥老子就來氣,老子不跟你們扯了。」淩無期輕歎:「記住,同門之間要相互友愛,莫要傷了和氣。」
說話聲中,淩無期的目光有意落到了蘇魔女的臉上,意味深長。
「師父,,,,,,」蘇魔女不由大急。
「有些事情,並不是你表麵看的那麼簡單。」淩無期眸光之中閃過一絲無奈:「你們應當知道魔子的真正來曆,更應當知道這些年他究竟經曆過什麼。可是魔子卻仍是保持了初心,雖然死在他手裡的人不少,可是每一個死去的生靈,都有自已的取死之道。」
「可是,,,,,,」
「世間絕對沒有任何絕對邪惡的神通,隻有邪惡的人心。」淩無期輕歎:「那怕是吞噬之道,雖然並不能算是光明正大的手段,往往令人不齒。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即然那一種神通能流傳下來,也必定有其存續之道。就算是再光明正大的神通,隻要心中存在陰暗,那也絕不是正道所為。」
蘇魔女臉色不由一變,眸光之中多出一絲異色,若有所思。
「世間從來都沒有絕對的黑與白,甚至很多時候,如果能換一個角度去看問題,很多事情都能有不一樣的看法。像我們這些生靈,在很多人的眼中,同樣都是惡魔,世間生靈怎麼稱呼老子什麼你應當很清楚,就算是你自已,也不是被人送上了蘇魔女蘇血手的名號?難道,我們所做的事情,所走的道路,就真的是墜落到了魔道?就像現在的魔子一樣,以殺止殺雖然並不是
最好的方法,但隻要他沒有濫殺無辜,沒有錯殺一個好人,那麼他所走的路,就沒有錯。甚至,很多受到了魔子恩情的生靈,不是把他當成了救世主?」
蘇魔女點了點頭,卻終是沒有說話。
「錯的,永遠都不是走的那一條路,而是走路的生靈本身。」淩無期輕歎:「其實以你們天資,其實都應當早有機會更進一步,你之所以到現有仍不能走出最後一步,或多或少,也都是因為你們始終都無法心念通達,無法把自已心中的成見全部摒棄。」
玄機居士和蘇魔女不由同時臉色一變。
修行者一生之中修行大道,從來都隻需要境界到了,自然就可以水到渠成,什麼時候還有這種心念通達,摒棄成見之說?
難不成,這還有什麼說法?
「萬法皆源,萬物皆源。」淩無期搖頭苦笑:「能成就無上仙王道果者,任何一個都曾於世間立下過莫大功德。就算是魔尊和魔幽冥,他們縱然身為魔族,又何嘗不曾為魔族的存亡繼滅出了大力氣。難道,他們就絕對是邪惡的,但魔族眾靈為禍蒼生又是事實,他們的所作所為,從某一方麵來說本身就是有違天道。」
蘇魔女和玄機居士不由同時一愣。
師父您老到底在說什麼,我們怎麼越聽越是懵逼?
「其實,到了他們那樣的境界,本身並不隻是因為魔族在滅亡之際會出手,就算是其他任何一族存亡之時,都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淩無期輕歎:「到了一定的境界之時,格局和眼界就會成就一個生靈的高度,你們現在看到的隻是黑白樓和儒門,最多隻能看到人族,可是你們從來都沒有一顆超脫於外的心,注定便不可能有容人之量,容人之心,自然就會一葉障目,無數看到更多的東西。」
說這句話的時候,淩無期的眸中卻隻多出了一絲無奈。
蘇魔女和玄機居士不由臉色一變,眸光之中卻是多出了一絲精光。
原來,黑白樓和儒門雖然是他們最大的依仗,但也就是這種依仗,反而讓他們走進了迷宮之中。沒有從旁觀者角度的心態,便永遠走不出自已心中的障。
有障,自然便無法心念通達,無法摒棄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