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璧其罪的道理想必你也應當清楚,很多時候,那怕隻需要一個心動之間,就有可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泥人輕歎:「等你走到了一定的高度,自然也可以自已返本塑源,也可以知道出手之人是誰。但是現在,你們的當務之急是進入神魔戰場,莫要忘了自已的本份就好。」
「多謝前輩教誨。」卓君臨此時拱手行禮,卻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敬意。
甚至在這一刻,在這個泥人身上,卓君臨感覺到了不一樣的心神震動。
「即然你不願意在神魔冊上留名,想必也有你們自已的用意,何去何從,都由你們自已選擇。」泥人輕歎:「不過老夫還是要和你囉嗦幾句,神魔戰場之上看得到的危險很可怕,但看不見的卻更可怕。你們不願留名,就等同於放棄了神魔法則的護持,你們所將要麵對的危險,也將要多的多。」
卓君臨搖頭苦笑:「晚輩心意已決。」
「好自為之。」泥人輕歎。
「前輩還是讓人族入場,隻怕時間越久,會讓其他人產生懷疑,晚輩的這一番用意,就真的要付之東流了。」
「好。」泥人輕輕一歎,卻是身形微微一動,直接一腳踢在卓君臨肚子上,將卓君臨踢的倒飛進人群之中:「狗剩子,你還能要點臉不,居然到了這裡,還想著臨陣脫逃,直是有辱人族風骨,氣死老夫也。」
卓君臨被泥人一腳踢飛,心中不由勃然大怒,但一看到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已身上,心中卻是暗自錯愕。
那泥人有著神魔戰場守護一族的身份,看似公正無私,實則根本就是欺世盜名之徒。這等做戲手段,自已卻是萬萬也學不來的。偏偏這時候被泥人踢了一腳,自已卻是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人老成精,這話果然說的沒錯。
「人族那女娃兒,你即然是人族的主事人,到底你們是還是不進?」泥人臉色說變就變:「你們要是害怕,儘可以現在自行離去,神魔戰場之上,也並不是一定要非進去不可。你們要是再不進去,老夫這就關閉門戶了。」
「前輩,,,,,,」
「彆叫前輩了吧,你這一套對老夫沒有用。」泥人冷笑:「要進就進,不進就回去,老夫真的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陪你們這般等下去,要是誤了時辰,老夫也擔當不起。更何況,神魔戰場之上,還有人族在等著你們。」
「可是,,,,,,」
「楊姑娘在等人,老夫也明白。若是那個人願意進入神魔戰場,該來的早就應當來了。」泥人長歎:「若是楊姑娘等的人貪生怕死,就算是在此再等上十天八天,膽小鬼仍然是膽小鬼,自然是等不到的。」
楊文君不由大急:「可是,卓師弟絕不是貪生怕死的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泥人似笑非笑:「很多人表麵上看起來人模狗樣,實際上卻比任何人都慫包。楊姑娘是妙人,圍在你身邊的人自然也隻敢將自已最光鮮的一麵展現出來,實際上骨子裡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那就有待商榷了。」
人群中的卓君臨臉色不由一黑。
我勒個去,這老東西居然指桑罵槐?
怎麼說你也是前輩,難道就這麼一點點涵養不成?再說你就不能保持保持前輩高人的風範,非和要把小爺損的不成人樣?
「進去吧。」泥人長歎。
「可是,,,,,,,」楊文君欲言又止,終是看了看四周的人族同伴,咬了咬牙:「即然卓師弟未來,肯定是被什麼事情耽誤了。」
說話聲中,楊文君已大步走到泥人麵前:「前輩,,,,,,」
「快進去吧,說不定已經有人等不及了。」泥人的語氣之中帶著玩味,,,,,,
雲端之上。
兩道身影並肩而立,目光忘著那道胖胖的身影,各自眸光之中卻是帶著一絲無奈,這小猴子果然不負猴子之名,行事作派處處都出人意料,那怕是兩人已然是當世有數的絕巔強者,早已見慣了大風大浪,卻仍是讓兩人都無比震驚。
「清音仙官,你不下去送彆一下?」幕鴻影輕笑:「這小家夥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就這小家夥現在的身家,那怕是我看見了也有些心動了。」
清音仙官臉色不由一變:「幕閣主,你想做什麼?」
「那小猴子現在可是進入神魔戰場。」
「不錯。」
「神魔戰場之上,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遇到了最可怕的危險。」幕鴻影輕歎:「以那小猴子現在的修為,身上帶著那麼多的天材地寶,不是自已給自已找不自在?萬一要是被神魔戰場上的那些強者給盯上了,你覺得他還能有好?」
清音仙官臉色微變。
「彆忘了,一但小猴子進了神魔戰場,就算是淩無期,也不可能再為其插手。」幕鴻影輕歎:「懷璧其罪的道理,想必清音仙官也是明白的吧!」
「那幕閣主想怎麼樣?」
「即然明知道那小猴子帶著那麼多的天材地寶不妥,我們這些當長輩的,總不能明知道不可為,卻仍要由著那小猴子胡來吧!」
「幕閣主的意思,是要讓那小家夥把那些寶貝交出來?」
「交出來多難聽,我們隻不過是暫時替他保管而已。」
「隻怕那小猴子未必會願意吧!」
「那些天材地寶,本來就是小猴子綁架勒索得來,即然是不正當所得,那又何必一定要由著他願不願意?」幕鴻影輕笑:「他能玩得了綁架勒索,那我們就不能隨手打劫一番?」
清音仙官雙目圓瞪,愣愣的看著幕鴻影。
打劫?
本座沒有聽錯吧!
堂堂天庭第一才女,華芳閣的閣主,居然要打劫一個後生小輩?
這是你應該乾的事兒?
此事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要驚掉世間所有生靈的下巴?
「現在的問題是,是我去,還是清音仙官親自出手。」幕鴻影絲毫沒有任何的道德壓力:「那小猴子一但真的進入了神魔戰場,那一切就隻能聽天由命了。真要因為這些身外之物出了意外,到時候我們就算是想要後悔都來不及了。」
清音仙官聽的一愣一愣。
你說的好有道理,可是為什麼我聽起來總感覺那裡有些不對勁?
「那泥人族的族長也是仙王境的強者,修為不弱,否則當年各族也不會公舉泥人族守護神魔戰場的法則之陣。」幕鴻影輕歎:「我們若是想要不暴露身份,必須要有一人先牽製住泥人,另外一個在泥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搶了小猴子身上的天村地寶就走。否則的話,一但我們身份暴露,那小猴子肯定會起疑心。」
清音仙官點點頭:「那本座來牽製泥人。」
「好。」
幕鴻影的話音未落,半空之中一隻大手落下,直接向著人群中的卓君臨抓去,速度之快,那怕在場數以萬計的人族天驕,竟是根本無一人反應過來。待到眾人有所查覺,那一隻似乎遮天蔽日的大手卻已直接落到了眾人頭頂,隨時都有可能落下,,,,,,
「什麼人敢如此大膽。」
泥人一聲怒吼,佝僂的身影突然直起,就要向著那一隻大手射去。
然而不等泥人的身影有所行動,半空之中一團羽箭卻已射至。
每一支羽箭之上都有赤焰燃起,甚至在赤焰之中,似是帶著一種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在那赤羽之上
,還夾雜著許多種法則之力,直接自天際向著泥人壓下。
「放肆。」
泥人臨危不亂,身上直接泛起一陣泥色黃光,急速的迎向了那一道又一道赤羽之箭。
半空之中黃光與羽箭對撞,兩道神光交錯之間,無數道箭羽根本無法承受兩股神力交錯,直接被震成齏粉,隨風而散。
等到半空之中的羽箭消失不見,那隻似乎遮天蔽日的大手也早已消失不見。
泥人一臉凝重的盯著半空,似是要看出些許痕跡,可是天際之間萬裡無雲,根本看不到半點蹤影。
人群之中,那胖光頭的哭腔傳了出來:「天殺的,誰搶了小爺的包袱?」
兩道流光在天際之間迅速閃過,每一次閃動之間,都直接走出了數百裡。可是兩道身影卻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停留,速度卻是越來越快。
隻到兩人行出了數萬裡之外,才漸漸停了下來。
「好刺激。」
清音仙官和幕鴻影喘著粗氣,異口同聲的開口。
此時,那裡還像是整個神族都赫赫有名的絕巔強者,倒似是兩偷偷做了壞事的小賊,在第一次做了壞事之後那種緊張無比的神情。
本來以清音仙官和幕鴻影的修為,那怕是再奔行數十萬裡也絕不會出現這種氣喘的情況,可是剛剛兩人都以自身最極限的速度飛奔,全部都是以自身的靈力全速奔行,根本就沒有施展任何的神通。
「怪不得那小猴子喜歡綁架敲詐,這做壞事兒的感覺就是刺激。」幕鴻影滿麵紅光:「不僅僅是刺激,而且還能得到價值不菲的天材地寶,這樣的好事兒,換作任何一個生靈都絕對難以拒絕。」
「這,,,,,,」清音仙官滿心無語。
姑奶奶,你可是天庭第一才女,怎麼說話做事兒就不能過點兒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