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說了。」都九音的聲音帶著顫音,目光之中滿是絕望。
到了此時,縱然是都九音再想說什麼,也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再開口。
「不要說了,都家主這就打算結束了?」蘇魔女起身冷笑:「這才那到那,即然都家主到了我這黑白樓,有些事情還是自已說明白的好,省得過段時間我自已還要去都家走上一趟。」
說完這句話,蘇魔女長袖一揮,麵前厚厚的三本帳冊顯現出來。
蘇魔女伸手取過三本帳冊,畢恭畢敬的遞到淩無期麵前:」師父,這是黑白樓這些年在江湖上無意間搜到的一些證據,裡麵多數都是關於都家的。此事事關都家顏麵,也事關許多秘密往事,弟子不敢擅專,還請師父與幾位師叔過目,究竟應當如何處理都家。」
淩無期並不接帳冊,目光卻是落在蘇魔女臉上。
「這都是事關都家的證據?」
「是。」
「有人授意你搜集都家證據?」
「沒有?」
「那你還搜集?」
「遇到了,自然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
「你是黑白樓的樓主。」
「是的。」
「黑白樓的宗旨本是探查各族動向消息,消彌一切的危險於搖藍之中,這種事情我覺得好像不歸你管,也根你沒有任何的關糸吧。」淩無期臉色陰沉:「這麼做,是不是有些越權了,丫頭?」
「弟子是黑白樓主不錯,但首先弟子是人族的一員,其次才是黑白樓主。」
淩無期似笑非笑:「那依你之見,都家應當如何處理?」
「先將都家的所有人都控製起來,查證所有事情是否屬實。有冤隨即為其昭雪,有罪全部依法懲處。」蘇魔女的眼神之中沒有任何的情感。
「即然你都已經有決定了,那便按照你的意思做吧。」淩無期一聲輕歎。
「師父,,,,,,」蘇魔女不由一愣。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一愣,淩無期就這麼一句話,就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直接交給了蘇魔女?
僅僅一句言語便要將整個都家都斷送掉?
都九音更是直接灘坐在地,眼神裡滿是絕望,再無任何的色彩,,,,,,
「孩子長大了,總該給他們一些自主的空間,他們才有可能走的更遠。」淩無期輕輕一笑:「本來最讓人頭痛的蘇魔女,卻給我做了一件最長臉的事情。蘇丫頭說的好,她是黑白樓主不錯,但首先是人族的一員,其次才是黑白樓主。隻要她明白了這個道理,將來的路也許會比我們這些老家夥能走的更遠。」
都九音已經再無任何的反應,心中已然絕望到了極點。
老夫就是來求個人情的,怎麼到了這裡,居然連自已和整個都家都搭進去?
「都笑逃走了?」
楊文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隻差點認為是自已的耳朵出了問題,這才幾天的時間,竟然已經發生了這樣的變故?
從自已等人進入神魔戰場開始,再到與神魔二族交惡,後來的戰報傳單和手書,雖然中間發生的事情很多,可是也才僅僅不過三個月的時間而已。
現在,權無謀僅僅離,便已和都笑之間分出了勝負?
這樣的節奏,那怕是楊文君早已見慣了血雨腥風,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變數會如此之快。權無謀和都笑都是手握大權掌管大軍的老江湖,按楊文君的設想雙方就算是實力有所差距,但要真正的分出勝負至少也得需要月才成。
縱然是人族大軍在自已手中並不熟絡,但也必定能讓新營和老兵們配合到默契的程度。那時候就算是麵合圍之勢,也不會處
處陷入被動局麵。
可是,現在的變化之外,卻是早已出了楊文君的意料,甚至這種變數,竟然讓楊文君都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數名老將站在楊文君的麵前,同樣的鬱悶無比。
以前他們都是大將軍身邊最忠心的親兵,衝鋒陷陣也從來都沒有缺過場,甚至任何一個都是在神魔戰場之上身經百戰的強者。可是這一次大將軍的動作之快,竟是連他們這些親兵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
關鍵是,這一仗不僅勝了,而且是勝的如此的乾淨得落。
甚至就算是他們現在趕過去,也隻有被訓斥的份兒。
仗都打完了,現在你們再跑過來有什麼用?
「都笑的下落沒有查到?」楊文君的眉頭不由一皺。
對於這個結果,楊文君並不是特彆滿意,即然大家都已經撕破了臉皮,那便隻有不死不體。有卓君臨和靈正六子在暗中推波助瀾,至少人族的許多人都隻會處於觀望的態度,一些激進的人族強者,甚至已經和都笑翻了臉。
神魔戰場之上,人族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權無謀的權力和兵力都已遠遠超出了都笑,隻要是權無謀舍得付出一此極其慘重的代價,但是隻要雙方拚死一戰,未必便沒有將都笑以及那些爪牙一網打儘的可能。
可是,現在都笑逃走了。
這樣的結果,本就在楊文君的意料之外。
甚至除了元帥府的兵馬之外,都笑以前分布在神魔戰場的心腹卻是沒有一個有異動。現在的這種情況,便等同於隻是摧毀了都笑的老巢而已,隻要都笑再有想法,甚至仍是隨時都有可能在人族之中興風作浪。
「根據將軍傳回來的消息,都笑自逃出元帥府之後就失蹤了。人族各部族都在暗中查找,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根本沒有任何的消息傳回來。」一名老將搖頭:「甚至將軍已派出了軍中最精銳的探子去追查,也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
楊文君臉色不由微微一變,目光之中滿是寒意:「諸位應當知道,我想聽的並不是這些,更不是那些與我沒有任何關糸的消息。我現在隻想知道,現在我讓各位將軍準備事情做的怎麼樣了。都笑這一逃走,便直接把我們陷入了更被動的局麵之中,雖然現在我們各營的將士都想過會與各族短兵相接,可應當都不會想到來的如此之快,甚至這種速度,本身就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意料。」
「情況很不妙。」那名老將欲言又止。
「我隻想聽實際的情況,不需要任何的隱瞞。」楊文君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我也不需要你們用以往任何經驗作判斷,隻要知道實際情況。」
「現在的新營和老兵之間,契合度還是太低,彼此大家都憋著一股子氣想要將對方壓下。老兵們看不起新營將士的修為,新營將士看不得老兵的油滑,現在雙方自已沒有打起來,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那老兵哭喪著臉:「而且現在這種時候,以前的各軍各部之間的茅盾越來越嚴重,往往都隻是一件小事,雙方有時候就會大打出手。」
「大打出手?」
楊文君的臉色變得異常陰冷:「可有動兵器?」
「那倒沒有,現在大家都知道形勢嚴駿,多數互毆都是拳打腳踢,晚上打架,白天大家又正常的訓練。」那老將一臉鬱悶。
「那是你們這些老將的訓練度沒有到位,那些家夥的精力還沒有壓榨乾淨。」楊文君臉色一寒:「從今天開始,將所有將士的訓練量在現在的基礎上加上三倍,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有沒有精力去鬨事。」
「楊姑娘,可是現在的訓練量,已經比以前加上一倍有餘了。」那老將滿臉都是憂色:「要是再加的話,隻怕便沒有幾個人能承受得了。現在各族虎視眈
眈,萬一要是再引起兵變,後果就真的不堪設想了。」
「按我說的做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們操心。」楊文君臉色越發的難看:「麻煩各位將***告將士們,敵人就將要來了,這是我對他們最後的考驗。要是有人不服,儘管可以來找我。要麼,就給我把心裡的那股子氣先憋著,發到那些即將到來的敵人身上去。」
「這,,,,,,」諸人臉色難看,卻都終是欲言又止。
「我相信,所有的人族將士都有自已的底線,也同樣都有自已的驕傲。」楊文君眸中滿是寒意:「我查過人族所有記錄,雖然以往人族也曾與各族之間有爭端,也曾打的血流成河,但是全部都是兵對兵將對將,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現在這共侵的局麵。即然將士們明知人族看不到希望,更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那我便幫他們再添一把火。至於這火燒那裡去,那就看各位將軍的本事了。」
諸將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楊文君的用意,竟是要讓所有人把怨氣怒意都憋到了一個極點,等到各族進攻之時再發泄出來。
一但讓所有人都憋到無法承受的時候,便會完全激發他們的潛力。
可是,真要讓所有人的這口氣無法發泄,一但讓他們走上戰場,麵對著敵人之時,那麼他們就會變成一群完全失去理智的瘋子,,,,,,
「我知道這樣做很殘忍。」楊文君目光之中滿是無奈:「可是這一戰,對於人族來說便是生死存亡之戰,我沒有選擇,同樣所有人都沒有選擇。」
在場諸將一個個臉色越發的難看。
縱然是他們明白楊文君的用意,可是仍是不讚成楊文君的這種做法。
照此下去,很有可能會讓所有人都變成一群瘋子,,,,,,
「路很難走,但已經沒有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