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不怕。」
「惡名加身,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在意?」
「師父,您老不是也,,,,,,」
回答蘇魔女的是一個爆粟子,直接將蘇魔女的腦袋上敲出了一個大包:「你能和老子比?你好歹也是一個女子,就不能給自已留點顏麵?惡殺凶殘之事,殺人放火都可以,但你自已有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由你親自動手,會不會給自已留下一個公報私仇之嫌?甚至這麼多年以來,‘血手成河之名,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蘇魔女不由一愣。
「都家該殺,但應當由誰來殺,你想過沒有?」
淩無期眼中滿是無奈:「此一殺,你有三錯。」
「三錯?」
殺人還殺出了三錯,怎麼我就感覺到有些鬱悶了?這麼多年以來,殺人就是殺人,一劍砍了也就是了,那裡還能想到其他的一切?
「一錯。」淩無期長歎:「身為黑白樓主,以你現在的身份,目光格局早就不應當盯在此處。其實一開始將都家的事情交給你,也就是想看看你的真本事,但你太讓人失望,最後堂堂黑白樓主,手下竟然連幾個可以獨當一麵的人都沒有,這是你的失職。這件事情,我相信你會明白我的意思。」
蘇魔女身子不由一震。
眼界,格局?
身為黑白樓主,自已應當做的事情並不僅僅隻是如此。
取證定罪之事,並不一定是需要自已親力親為。這些事情,自已完全可以交由下麵的從屬去做,一來自已可以抽出身做更多其他的事情。二來,也可以給下麵的人一些曆練的機會,給下麵的可造之才一個崛起的機會,,,,,,
「二錯。」淩無期搖頭苦笑:「身為黑白樓主,做事自當公平公正,據理而論。都家做的那些事的確是該殺,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都家人的背後還有沒有其他人參與?都家的背後,又有多少理不清斬不斷的利益關係?你這一殺,便等同於將所有與都家有關糸的生靈全部斬斷了,你這麼一殺,隻怕很多人在心中都在拍手叫好。」
「這,,,,,,」
蘇魔女臉色發白,看向淩無期的神色變得異常的難看。
都家所做的所有事情,絕不可能隻是關糸到都家自身。
甚至在整個都家的背後,這些事情也絕不可能會是表麵上看到這麼簡單。就算是都家背後還有人參與,也絕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能與都家做出交易的生靈,絕不可能是易與之輩。
走一步看三步,招招落字,處處設局,原本自以為這些年黑白樓與神族暗網鬥的難解難分,自已也都可以算得上設局落字的好手。但是現在看來,真要和這些活了無數歲月的老怪物相比,的確還是太嫩了一些。
「三錯。」淩無期搖頭:「其實這才是你最大的錯失。」
蘇魔女身子不由一震,眸光之中滿是不解。
「黑白樓的性質,其實本質上與人間守護者沒有太大的區彆。」淩無期長歎:「身為執法者,要想令所有人信服,自身也必須要有正直清名。手段可以剛硬凶狠一些,殺伐果決也是好事,但若是自身都沒有清名,那又如何真正執行?」
「這,,,,,,」
「如果你隻是江湖豪客,世間遊俠,自然可以不顧自身的名聲。」淩無期搖頭:「可是,身為黑白樓主,你本身代表的就是一種精神。若是連你自已的清名都已不在,又如何能讓世間生靈真心信服?」
蘇魔女目光落到了淩無期的臉上。
「神魔戰場上的事情完結之後,你就暫時交出黑白樓主之位吧!」淩無期輕歎:「楊文君會接替你的位置十年,
等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之後,我自會再行安排。」
「師父。」蘇魔女臉色疾變。
一言罷免黑白樓樓主之位,這等霸道的手段,放眼整個世間,也絕對隻有淩無期能做的出來。甚至在整個世間,也唯有淩無期那種霸道至極的家夥,才會行事毫無顧及,根本不會理會彆人的感受。
「其是早在多年這前,神農岐那家夥就有意將人間守護者交出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淩無期長歎:「要是老子不早點下手,說不定楊文君會被神農岐拉去繼位。」
「什麼?」
蘇魔女隻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原來,這不靠譜師父的用意在此處?
就算是你想要我讓出黑白樓主的位置,也不用找這麼多的理由吧?有什麼話我們之間不能直接說,非得要給我整這些彎彎繞?一連還給我找出了這麼多的理由,這是對自已家的寶貝徒兒多麼的沒有自信?
再說,楊文君雖然的確是不錯,但是我也不差啊!
就算是楊文君的確有些本事,但以楊文君現在的修為,真的能鎮的住黑白樓之中的牛鬼蛇神嗎,又怎麼可能應對得了暗網的那些老狐狸?
「現在我就是提前和你說說,那讓你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蘇魔女嘟著嘴不說話了。
現在,那怕你是老娘師父,但我也不想理你了,,,,,,
「咋的,有想法?」淩無期眉頭一擰。
「沒。」蘇魔女不由嚇了一跳,立馬陪著一張笑臉:「這那能夠啊,師父說的話對於弟子來說就是聖旨,無論師父做出任何的決定,也一定有師父這麼做的道理。」
淩無期似笑非笑,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或許,也是時候要讓你麵對更高一個層次的危險了。」
「天下之物,是藥三分毒,用得好是藥,用不好就是毒。」人皇長歎:「這些道理,你們應當也能明白其中的分彆吧。」
卓君臨和魔幽冥不由一愣。
這些簡單的道理,自然是能分彆的出。
毒與藥,隻是一念之彆。
藥亦可以殺人,毒亦可以救人。
其分彆,也是因人而異。
正如人心之間,一念之彆,亦可成魔成佛。
用途,也是因人而彆,因念而生。
「這無儘血海,雖然對於你來說是致命毒藥,但若是能將這毒藥化為已用,絕對會對你自已有莫大的好處。甚至就算是以這無儘血海來為你洗經伐髓,也未必不是沒有可能。」人皇長歎:「這血海之中所蘊含的海量大道本源,就算是比起天劫伐髓也絕不會差上半分,隻要你熬過這一關,以後的路,肯定走進來要順當的多。」
卓君臨臉色不由疾變:「還要練化這血水?」
「當然不是。」人皇搖頭:「喝下去就行。」
「什麼?」卓君臨一蹦老高,差點沒有直接當場嘔吐出來。
這可是無儘血海,這中間到底蘊含了什麼,自已多少也能想象得到一部分。當是聞上一聞都已經讓人感覺到無比惡心了,還要讓我喝下去?
無儘血海,連魔幽冥在這裡困了許久時間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廣闊,就算是咬著牙喝了下去,那得要喝到猴年馬月去?
這不靠譜的想法,您老作為老祖宗級彆的生靈,到底是咋想出來的?
要不是您老是老祖宗級彆的生靈,老子都想直接先罵您老個狗血淋頭,這麼不靠譜的想法,到底是咋想出來的?
縱然您老是祖宗級彆,但這事兒做的卻太孫子了。
喝這血水,您老咋不直接一巴掌拍死老子來的痛快一點?
「本帝又沒有讓你自已喝,你害怕什麼?」人皇一聲長歎。
「我?」魔幽冥臉色不由一黑。
「你覺得就憑你現在的這點修為,能承擔得起這莫大的因果?」人皇搖頭苦笑:「這血海之中的因果,彆說是你,就算是本帝最巔峰之時,都不敢沾染。」
魔幽冥和卓君臨同時一愣。
如果實在不是打不過這老祖宗,兩人想先聯起手來把人皇打一頓再說。
「因果,是世間任何生靈都不願意輕易沾染的東西,那怕是任何存在,誰都不敢輕易沾上。」人皇長歎:「這無儘血海之中,是無數的生靈被練化的大道本源。那怕是再強的生靈,在這血海之中也根本無法存活,這裡麵的因果,那怕是天道也根本不敢沾染。」
魔幽冥和卓君臨不由同時連翻白眼。
這話說的,根本和沒說一樣。
因果太大,誰也不敢輕易沾染。
您老究竟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能不能和我們說個明白?
「這血海之中的因果你們沾染不起,但並不代表在這血海之中沒有東西沾染得起這裡的因果。」
卓君臨和魔幽冥再次一愣。
這裡總共就他們兩個生靈,還有人皇這個算得上一縷執念的存在。
他們都承受不起,還有誰能承受的起?
玩笑,也不是這麼開的吧!
「世間因果,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任何生靈避之不及的東西。」人皇長歎:「但世間,卻有些東西,卻可以跳出世間外,不中。」
「嗯?」
卓君臨和魔幽冥再次一愣。
「這世間,還有很多事情並不是我們知道的那麼簡單。」人皇長歎:「先天混沌之中便已存在的異寶,便可以不沾因果。」
「什麼意思。」
卓君臨和魔幽冥不由更懵逼了。
「萬古青天一株蓮,混沌之中四靈出。」人皇長歎:「因果之力,無論是青天蓮還是混沌四靈,都可以不沾因果,不染凡塵。」
「青天蓮,混沌四靈,這些隻存在於傳說之中的東西,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都很難說。」魔幽冥不由一聲長歎:「就算那些傳說中的先天之靈真的存在,我們現在身困於此,又如何能尋找得到那些先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