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
將領的臉色不由疾變。
這一次的行動原本十分隱密,大軍開拔也是瞞著戰孤行和所有的神族高層。他們就是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發泄自已心中的不滿之情。
神族將士,需要一場勝利來鼓舞士氣。
所以,他們便瞞著所有高層,私自行動。
以他們的想法,等攻下了人族邊關之後,就算是戰孤行和神族高層發現之時也為時已晚。木以成舟,再想要反悔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到時,也可以為神族謀取一份存續之機。
可是,現在戰孤行的出現,卻讓所有的將士心中不由一沉。
很顯然,他們的圖謀並沒有瞞過神族高層的眼睛。
而且,現在以戰孤行為首,以莫輕狂為輔,這些神族高層卻以最直接的方式擋住了他們的去路。若是想要在攻打人族,就必須先過戰孤行等人這一關。
當見到戰孤行的那一刹那間,將領便已知道事情瞞不過去,索性在這個時候直接以最簡單的方式來麵對。
戰孤行等人這時候隻是前來攔路,未必便是要阻止他們接下來的行動。
「羅方,退兵。」
麵對著足足萬餘精兵,戰孤行隻有一句話,四個字。
甚至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戰孤行的言語之間似是沒有任何的情感,就好像隻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不是事關大軍行動。
將領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雖然戰孤行的言語之間並沒有責備的意思,但在這個時候所表達出來的一些態度,卻已然表明了戰孤行的立場。甚至戰孤行連問都沒問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而隻是以最強硬的態度,直接勒令退兵。
不需要理由,也不願意聽任何的解釋,唯一的要求就是退兵,不要將現在的錯誤繼續下去,這就是戰孤行的態度,也是神族所有高層的意思。
至於為什麼要退兵,戰孤行都懶得解釋了。
「大帥,人族欺人太甚。」羅方不由大急:「現在各族都承受了那些黑衣生靈的襲擊,大家都損失慘重,這個時候正是應當共同進退之時。人族損失最小,而且現在將我們神族拒之門外,屬下有理由懷疑人族是否與那些黑衣生靈勾結。」
戰孤行臉色不由微微一黑。
此際那怕是戰孤行早已見慣了大風大浪,也不由心中一驚。
這話,居然也敢在這種時候說?
在這些神族將士們的眼中,還以為自已是曾經高高在上的神不成?到底是得有多瘋狂,才能說的出這般狂妄的言語?難道你們不知道,今日的神族早已不複昔日的榮光,而人族正在一步步的崛起,此消彼長之下,現在的神族最多也隻能和人族算是旗鼓相當。
這一場大劫之後,神族戰力百不存一,早已比不上人族。
到底是誰給了你們這麼大的自信,居然在這個時候說出這般狂妄無知的言語?
而且,現在神族早已已是強弩之末,直接被那些黑衣生靈逼到了絕境之中。這種時候,人族沒有乘機向神族下手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你們居然在這種時候反過來要挾人族,你們到底是咋想的?
人族施以援手,是人情。
不管不顧,是本分。
難不成在這個時候,你們居然還在幻想著人族應當由著你們予取予求不成?
「羅方,本帥軍令,難道你沒有聽清楚嗎?」
戰孤行黑著一張臉,眼眸之間滿是怒意:「本帥不管你究竟是出於任何目地,也不管你究竟是何想法,但現在本帥的軍令已經很清楚了,退兵。」
雖然戰孤行並沒有怒聲斥責,可是
臉色已經陰沉的似是能滴下水來了。
如果這一次羅方偷襲人族之後,究竟有可能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戰孤行已經不敢想象。現在的人族究竟有多強勢,戰孤行自已也不確定。
但唯一清楚的就是,如果這一次真的與人族交惡,很可能將麵對就是一場滅頂之災。
「大帥,不能退兵啊!」羅方滿臉焦急:「此際神族已近未路,前無退路後有追兵。就算是神族要承受滅頂之厄,我們也絕不能讓人族置身事外。人族若是不肯相助,我們現在就算是滅了人族又有何不可?」
說話之間,羅方的臉上已露出了堅毅的神色。
此時此刻,這位神族偏將,那怕是在麵對著神族第一人的戰孤行時,也仍是沒有半分讓步。
戰孤行沒有說話,眼眸漸漸陰沉下來。
有些事情,並不隻是說說就可以解決。
有些人,也絕不會因為彆人的憐憫而自重。
「羅方,不要再錯下去。」汪若海長歎:「此時此刻,神族是被那些黑衣生靈打殘,卻並不代表已經可以因為自已受到了攻擊便沒了底線了。你應當清楚,人族伸不伸援手,那是他們人族自已的事情。人族不願意伸手,那也是他們自已的本份。」
「汪將軍,你不用說了。」羅方搖頭:「事情我已經開始做了,就絕不會放棄。除非大帥把未將處死,否則這事兒無論如何我都會繼續下去。我不認為我這麼做究竟那裡出了過錯,真正錯的隻是你們這些神族高層已經失去了銳意,失去了應當做大事的魄力。即然你們不敢得罪人族,那麼這件事懷,就由我來開個頭吧。」
羅方咧嘴一笑:「反正,我已做好了被軍法從事的準備。」
此時此刻,羅方的臉上絲毫沒有半分懼意,那怕現在麵對的是神族的高層,可是羅方仍是沒有半分妥協。
甚至,羅方還直接說出了最嚴重的後果。
或者說,他早已知道自已可能會麵對的結果,也知道自已有可能會被軍法從事,可是他卻仍是義無反顧。
那怕事情已經敗露,可是當著所有神族高層的麵,羅方仍是沒有半分退縮。
看著眼前的羅方,所有人都不由沉默了。
現在羅方的想法,也同樣是許多將士的想法。
否則,也絕不會有這麼多的將士們響應羅方,在這種最極端的情況下,要做出這等瘋狂的舉動,,,,,,
「好。」
「好。」
「好。」
,,,,,,
連續三聲叫好,自黑暗中傳來。
那聲音之間,似是帶著譏嘲,又似是帶著不屑一顧的冷笑。
「誰?」
以戰孤行為首,所有的神族都不由同時色變。
在這個時候,這個並不適合出現的聲音,已然如同在火堆上澆下一桶火油,已然隱隱有越燃越旺之勢,,,,,,
「我去。」
饒是以青衫老者的身份,此進也不由爆了粗口。
那怕是以青衫老者旁觀者的立場,此時對於神族的所作所為也不由大吃一驚。從來都沒有那麼一刻,青衫老者竟是覺得那些神族生靈是如此白癡。
都已經到了這種時候,神族大軍所思所想竟然不是如何抵抗那些黑衣生靈,反而把主意打到了人族的身上,這樣的反轉連青衫老者一時之間也不由懵逼了。
到底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他們弄清楚沒有?
而且以神族現在的處境,此時去攻打人族,除了和自殺式的襲擊之外,又有什麼分彆?難不成那些神族殘兵敗將,還在做著以前對人族予取予求的美夢之中?
「先生。」
黑衣生靈臉色不由一喜:「如果神族和人族交惡,對於我們來說,豈不正是漁人得利之時嗎?要是人族和神族拚個兩敗俱傷,不也正好省去了我們的許多麻煩?」
「這,,,,,,」
青衫老者的臉色變得越發的難看。
這個時候,正如同黑衣生靈所說的一樣:如果神族和人族交惡,對於他們來說,正是漁人得利之時嗎?要是人族和神族拚個兩敗俱傷,不也正好省去了許多麻煩?
可是,青衫老者從來都不曾覺得這是個麻煩。
而且,青衫老者的用意從來都不是他們自已最終兩敗俱傷?
如果自已沒有暴露,對於人族和神族的茅盾青衫老者自是要加以利用,以求達到最大的利益化。然而現在的情況又有些不同,若是真要讓人族和神族拚的兩敗俱傷,那麼那些黑衣生靈又怎麼辦?
尾大不掉的情況,青衫老者也不得不提前考慮進去。
「先生,,,,,,」
眼見青衫老者失神,黑衣生靈急忙將青衫老者換回現實。
有些事情,總得需要青衫老者來拍板。
「怎麼會這樣?」青衫老者喃喃自語,眼眸之間滿是錯愕:「事情本來不應當是這個樣子的啊,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如果真讓人族和神族拚著兩敗俱傷,那後麵的計劃又如何實施?」
此時,青衫老者就似是魔症了一般。
縱然青衫老者早就已看透世間一切本質,此時也仍是感覺到無比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