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萬大軍,身著孝衣。
所有的神族將士都整整齊齊的站在人族邊關前,對著麵前的英靈名冊彎下了腰。甚至連神族大帥戰孤行,神族大將軍莫輕狂,以以許許多多的神族將士,他們的臉上雖然沒有任何的表情,可是眼眸之間卻都帶著一絲無奈。
無數的人族將士鴉雀無聲,所有將士的眼眶都不由紅了。
多少年了,人族在神魔戰場上被各族欺辱的體無完膚,所有的裡子麵子都丟的一乾二淨。許多人族將士也從來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竟然會有神族的生靈站在人族的英靈名冊前彎腰行禮。
因為一但低頭,就代表著神族承認了自身以往的錯誤。
這種情況,無數將士連做夢都不敢去想。
甚至那怕是近兩年人族在崛起之後,將士們也不敢去想。
對於各族的強勢,人族將士從來都不奢望他們會主動低頭。
可是這一次,所有的神族將士當著人族大軍的麵,直接對著人族的英靈名冊行禮,這其中所代表的含義,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現在,所有人在看向卓君臨的時候,眼眸之中都露出了濃濃的敬佩之意。
此時此刻,卓君臨在眾多將士的心中,已然有了不弱於楊文君的地位。
而且這一次,所有的將士不再是因為楊文君的關糸而尊重卓君臨,而是因為卓君臨的所做所為,便已值得他們由衷的尊重。
這個少年,終究是給了他們太多的驚喜。
果然不愧是那位帝隕之主的傳人,總是有著無數的驚喜給大家。
「戰大帥。」
以楊文君為首,人族所有高層都已到來,麵對著這些曾經的仇敵,所有人仍是表達了最尊敬的禮節。
畢竟,人家神族禮節周到而來,人族無論如何也絕不能失禮。
「楊姑娘。」戰孤行臉色不由一白:「神族落難,難得人族不計前嫌,收容神族。此際正是強敵環伺之時,那此黑衣生靈隨時都有可能會再次追殺而來。我神族七萬餘眾,隨聽命於人族帳下,聽命行事。」
說完這些言語,戰孤行單膝一跪,手中卻是遞出一塊令牌送到了楊文君的麵前:「這是我們神族大軍的令符,此令可調動神魔戰場上所有的神族生靈。」
楊文君臉色不由微微一黑,眸光之中卻是閃過一絲異色。
對於戰孤行突然交出兵權,楊文君一時之間也不由愣住,甚至自始至終,楊文君也沒有想過接下神族大軍的兵權。
「戰主帥說笑了。」卓君臨急忙將戰孤行扶起,輕輕陪笑:「其實自始至終,我們現在都隻是彼此同共進退的關糸,沒有誰依附於誰的說法。戰帥隻需要約束部眾,與我們人族一起同心協力共同抗擊那些黑衣生靈就好了。」
戰孤行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卓君臨。
對於這個一向滿嘴胡說八道的家夥,那怕是戰孤行自已也根本不敢輕易相信。
反正以前所有相信卓君臨的家夥,現在幾乎一個個都已經上過當,而且還是一當接著一當的情況,縱然是戰孤行不願多想,但一看到卓君臨的時候,戰孤行心中就沒來由的一陣陣緊張。
這個家夥,給人的感覺實在太女乾狡了。
「戰帥放心,此際正是危難之際,人族自是不會做出乘火打劫的事情來。」楊文君狠狠的瞪了卓君臨一眼:「隻要神族是誠心與人族共同進退,那麼就是我們的戰友。我們一起抵禦那些黑衣生靈,無謂誰來作主。」
「好。」戰孤行終是一聲長歎,慢慢起身。
此時,楊文君眼眸之間滿是凝重。
再次看向卓君臨的時候,眼眸之間卻是多出了一絲嗔怒。
卓君臨一時之間隻感覺自已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們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自始至終,我也都是真心實意的好不?甚至我所說的話和楊文君的話意思表達的都是一樣,結果戰孤行不認可也就罷了,你楊文君居然也對我翻白眼,我到底是那裡做的不對了嗎?怎麼我現在感覺你們就是在針對老子呢?我怎麼感覺現在在你們的眼中,我根本就是一個禍害呢?
自始至終,我也沒有半點私心的好不,你們咋就這麼門縫裡看人呢?
難不成,楊文君在你們心中就真的這麼值得相信,這女人一般坑起我來的時候也從來都不曾手軟過。而且現在我都深受其害。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家夥,像我這麼實誠的人你們都不相信,卻寧願相信楊文君那個坑貨?
「戰帥。」楊文君長歎:「這是一場浩劫,各族都深受其害。現在無論是人族還是神族,還是未曾進入人族疆域的其他各族,現在我們都是站在同一戰線的戰友,無謂誰依附於誰,也無謂於誰來作主。現在在這場浩劫之前,我們各族隻有同心協力,才有可能渡過眼前的這一關。」
戰孤行不由微微一愣。
眼前的這個女子,眼光竟是看的比自已還遠。
甚至,那怕是戰孤行自已,此時也不得不開始佩服起楊文君的膽氣和魄力了。
這個人族少女,的確有著讓自已都不得不歎服的底氣,也有著讓自已都不得不為其折服的魄力。
單論這份心胸,就已非常人所能及,,,,,,
「這楊文君的確有過人之能。」青衫老者不由一聲長歎:「在這個時候,麵對著主掌神族兵權的機會,楊文君居然能忍住這種天大的誘惑,單是這份心境,就已非是一般人可及。此女不僅悍勇異常,更身兼謀略無雙,真要讓其成長起來,將來隻怕比起淩無期那個大魔頭都要難纏。」
黑衣生靈臉色不由微微一黑。
難纏?
在青衫老者的口中竟然聽到這樣的言語,讓黑衣生靈自已都不由感覺到了一絲意外。什麼時候有連青衫老者都感覺到難纏的對手呢?在青衫老者那強大的壓力之下,所有的對手不都是以摧枯拉朽之勢直接就給搞定了的?
可是,青衫老者現在居然將楊文君上升到淩無期那個凶徒的境界,那就有些令人費解了。一般遇到這樣的潛在威脅,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讓這種威脅永遠的從世間消失,把所有的可能性直接扼殺於搖籃之中,,,,,,
偏偏,青衫老者現在根本就沒有這種意思。
甚至說,青衫老者現在還是抱著欣賞的態度去看楊文君,這就讓黑衣生靈實在有些費解了。
這種情況,那怕是黑衣生靈也算得上是老謀深算,一時之間也不由感覺到懵逼。
此事,似乎和自已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啊!
「現在各族的動向,正在向老夫預想的方向去走。」青衫老者長歎:「雖然事態的發展的確是在往彼此設想的方向越走越近,但卻也可以讓各族凝聚所有的戰鬥力。無論是楊文君還是卓君臨,現在他們也應當正想著要在人族的疆域之上與那些幽靈軍團的將士們一決生死,所以老夫覺得,他們現在一定也很得意。」
青衫老者的眼眸之中多出了一絲玩味。
這種時候,那怕是青衫老者,眸角也不由多出了一絲得意。
「可是,一但讓各族兵合一處,究竟會爆發出多強的戰鬥力誰也不知道。」黑衣生靈滿眼都是憂色:「現在的神魔戰場,誰都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情況。真要是將各族都逼的再無退路,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戰場,從來都是瞬息萬變。
尤其是在這種微妙的時刻,不知道又有多少雙眼
睛盯在神魔戰場之上。就算是各族現在已是強弩之末,可是真要到了危急之時,兔子急了還咬人的啊!
那時候,想要再將各族拿下,隻怕會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而這,並不是黑衣生靈想要看到的,也是兵家大忌。
一但事情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之時,那時候若是再生出變數,很有可能還會破壞掉原先的計劃。這對於任何一位掌兵之人來說,都是一件絕不允許發生的錯誤。而且這種有可能會發生的失誤,也是絕不允許存在的,,,,,,
「老夫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青衫老者長歎:「但是你更應當清楚,對於我們來說這隻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各族爆發出來的戰鬥力越強,對於我們才越有利。幽靈軍團的數量遠遠超出了各族的兵力總合,就算是用數量去堆,也足以將各族生生壓垮。現在老夫要做的,就是要用幽靈軍團壓榨出各族最後的潛力,隻有讓各族表現在的越悍勇,外麵的那些絕巔強者才會越心疼,也才有機會將那些生靈一步步的引到老夫的局中來,從而完成老夫一開始的計劃。」
青衫老者侃侃而談,眼眸之間滿是誌得意滿。
甚至在這個時候,青衫老者明顯的情緒高漲。
「如果,真的將各族的那些絕巔強者都引了進來,到時候真的不會失控嗎?」黑衣生靈眼眸之中滿是猶豫:「先生也應當知道,那些生靈絕沒有一個善男信女,一但真的把那些絕巔強者逼到絕境之時,未必,,,,,,」
黑衣生靈的後麵的話沒有再說下去。
這個時候,那怕是黑衣生靈心中如何擔憂,但有些話卻不能說的太明白。
畢竟,黑衣生靈隻有建議權,最終無論怎麼決定,都是要青衫老者來拍板。甚至所有的事情沒有青衫老者的同意,那怕自已說的再多也沒有用。
青衫老者麵色不由微微一僵。
在這一刹那間,那怕是以青衫老者一慣的雲淡風輕,此時眼眸之中也不由閃過一絲憂色。原本以青衫老者的用意,將那些絕巔強者引出便可,到時候便可以完成獻祭。可是現在的情況,各族前來的絕巔強者又何止隻有?
甚至,妖帝妖後和淩無期早已突破到帝境,這本就已經出了青衫老者的意料之外。
這獻祭究竟需要多少的大道本源,實則連青衫老者自已心中也實在沒底,萬一到時候所吸收的能量超出了祭壇承受的極限,那時候自已就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