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公子,你為何不走。」
白發老人眼眸之間帶著一絲慍怒,這種本不應當出現在白發老人身上的情緒,這時候卻偏偏在白發老人的臉上出現了。
這樣的情況,卻是讓卓君臨都不由覺得有些意外。
難不成自已就因為不離開這裡,竟然讓白發老人都不顧自已的身上,壓製不住自已的情緒了不成?
以白發老人的身份見識,難不成竟然會為了自已而動怒?
當卓君臨心中有這樣的想法之時,卻不由覺得有些可笑。
自已又何德何能,能讓白發老人都有情緒?
「晚輩隻是看看,並不會參與其中。」卓君臨一臉的無奈:「如今有這樣的大戲可看,要是走了豈不是可惜?這樣的場麵,就算是我真想插手,也根本沒有那個本事,要不前輩就開恩一下,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可好?」
「好奇?」
「是的。」
「可是老夫覺得,卓公子賴在這裡不走,似乎並不隻是想要看戲那麼簡單,而且可能是想自已唱戲。」白發老人一聲冷笑:「對於卓公子的言語,老夫可是實在有些不敢太過相信,畢竟以前卓公子這樣的事情乾的可不少。」
「就我這點微未修為,又豈能做的了什麼,前輩多慮了。」卓君臨一聲輕笑:「晚輩自已有多少斤兩,自已還是清楚的。在前輩麵前,就我那點微未修為,在前輩的麵前也隻是貽笑大方而已,又豈會有其他的想法?」
「卓公
子有多少斤兩,老夫還真的有些看不清楚。」白發老人一聲冷笑:「這麼多年以來,任何一切都在老夫的眼中無所遁形。可是唯獨卓公子卻偏偏讓人捉摸不透。老夫倒是想要問上卓公子一句,如今形勢已然如此,卓公子覺得到底如何?」
「這個,晚輩實在不知啊!」
「明人麵前都能說瞎話,卓公子這一張嘴裡想要問出點真話出來,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白發老人一聲輕笑:「更彆說卓公子向來都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人。隻怕現在在卓公子的心裡,早就已經想好怎麼來糊弄本座了吧!」
「前輩麵前,晚輩豈敢有任何心思。」卓君臨不由一聲苦笑:「晚輩真的隻是想要看個熱鬨而已,沒有其他想法,更不敢有任何想法。」
「真的?」
白發老人的眼眸之間閃過一絲玩味:「可是老夫怎麼覺得,似乎情況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卓公子要不給老解釋一下可好?」
「我,,,,,,」
卓君臨的一張臉直接黑成了鍋底,滿臉的委屈,就好像是真的遇到了什麼不公的事情一般。尤其是卓君臨現在那委屈巴巴的眼神,讓白發老人看了都不由覺得自已有些過分。
可是,白發老人卻並沒有理會卓君臨的眼神。
對於卓君臨這種滾刀肉,白發老人自然是明白其難纏之處,這個家夥行事,往往就是在給自已找麻煩。
…。。
當卓君臨越是露出這種可
憐的神情之時,必然是早就已經有了更多的想法。
畢竟,白發老人也算是看透了卓君臨的本質。
這家夥行事之時,那可是真的毫無下限可言。
真要是相信了這家夥的鬼話,什麼時候被人賣了都不會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越是這樣的情況之下,白發老人就越是不敢對卓君臨放心。
這家夥似乎天生就有一種讓人不敢放心的因素存在,隻要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會鬨出什麼動靜出來。而且還是那種出人意料,讓人大出意外的動靜。
「卓公子想要留下,老夫自然也不會反對。」白發老人一聲冷忐忑的:「可是留在這
裡看熱鬨,卓公子最好自已想好退路才行,畢竟這些退路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真要是卷入其中的話,後果卓公子可清楚?」
「這個,晚輩自然不會卷入其中。」
卓君臨不由連連陪笑。
對於白發老人話裡的意思,卓君臨又如何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隻不過越是現在這種時候,卓君臨就越是不敢有半點大意。
戰場,永遠都有意外發生。
甚至隻要身處於戰場之上,任何生靈都不可能做到獨善其身。
白發老人現在所說的,也正是在提醒自已這種事情。
一但沾染上去,無論自已願意與否,其實都是不可能再有任何退路。
而現在卓君臨雖然是局外人,可是卓君臨到底能在局外呆多久卻是誰也不知道。隻要卓君臨還在這裡一天,就都
有可能會被卷入其中無法脫身。白發老人的意思,就是想讓卓君臨明白自已的處境,遠離這裡的一切是是非非。
「卓公子會不會卷入,其實老夫真的不會在意。」白發老人一聲輕笑:「畢竟一隻螻蟻,還真入不了老夫的眼睛。老夫之所以會對卓公子說這麼多,無非就是因為卓公子是老夫親自帶入這一方小世界的生靈而已,就算是螻蟻也難免會多看上一眼。不過要是那隻螻蟻在老夫的眼前遇到什麼事情,老夫也絕不會多看一眼。」
「晚輩明白這個道理,更不會引火燒身。」
卓君臨這時候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絲毫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好自為之吧!」白發老人一聲輕笑:「卓公子留在這裡,會不會還有誰來向卓公子求助,卓公子自已想來是非常清楚的。到時候卓公子怎麼選擇,定然也是不用老夫多言的。隻是老夫有一事實在想不明白,到底又是因為什麼原因,卓公子竟然會冐險留下?是這裡有什麼東西值得卓公子留戀,還是本身卓公子就是想給老夫製造點麻煩出來?」
「這,,,,,,」
卓君臨臉色不由一白,一時之間卻是根本無法答話。
雖然白發老人說話之時似笑非笑,可是話裡的意思卻已經十分明顯,顯然這個時候卓君臨的反常,已經讓白發老人有所警覺。
…。。
不管到底是那一種原因,白發老人卻並不在意。
因為,在白
發老人的眼中,卓君臨本身就是一隻不起眼的螻蟻,就算是有心思,在白發老人的眼中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起來,,,,,,
「前輩誤會了,前輩絕無任何原因,隻不過是看個熱鬨而已。」卓君臨臉色平靜:「若是前輩實在不放心,隻要前輩一句話,晚輩這種離開便是,絕不逗留。」
「無妨。」
白發老人輕輕一笑:「卓公子若是有興趣留下,老夫又豈會掃了卓公子的興,隻要卓公子自已不後悔就好。」
狐族之中,所有的狐族強者臉色都不好看。
自狐主以下,所有的狐族強者眼眸之間都流露著不解之色,甚至在這個時候,沒有人問為什麼,也沒有任何生靈說半個不字。
唯獨這時候所有狐族都看著王座上的狐主,一言不發。
狐族雖然生存於黑水之畔,可是卻從來都不曾有半句怨言,因為他們從來都知道是在為自已而活,將來總有一天會活出自已想要的樣子出來。
可是現在,狐主卻告訴他們,想要在這個世間存活,就要成為彆人的奴仆。
這樣的情況,又如何能讓狐族上下接受?
「這件事情,狐主可想好了?」狐祖緊緊的盯著狐主的眼睛:「自狐族存世以來,雖然也曾經曆過無數的危險與困難,可是卻從來都沒有成為
誰的奴仆。現在狐主卻說已以認一位素不相識的存在為主,而且還要我們狐族上下全部承認,這未免有些太兒戲了
一些吧。就算是狐族上下全部戰死,也絕不願意如此屈辱的活著。」
「諸位的意思,本座又何嘗不明白?如果還有其他的辦法,本座又豈會這麼做。如今即然然已經到了狐族生死存亡的關頭,這些虛名又豈用在意。本座倒是覺得,隻要能助我們狐族族奪回屬於我們的地位,就算是為其為主也並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畢竟,狐族已經苟且偷生了這麼多年,早已不應當再乞求他們的施舍。」
「可是,我們身為狐族的將士,寧願戰死疆場,也絕不願意屈辱的活著。」一位老將麵色蒼白:「如果真的要認他人為主,那麼就算是狐族真的恢複了往昔的地位,我們又有何麵目去見那些已經戰死的狐族列祖列宗?」
「那麼,諸位覺得我們現在應當怎麼做?」狐主麵色鐵青,神情間隱隱帶著一絲怒意:「難道就和各族拚個你死我活?如果真的要拚死一戰的話,本座絕不後退半步,與大家一起戰死也就是了。可是我們戰死之後呢,那些狐族的生靈又怎麼辦,我們那些族民又怎麼辦?難道各位認為,單憑我們狐族現在的力量,就能與世間各族相抗不成?若是真的如此的話,那我們又何必蟄伏那麼多年?」
眾將士一個個麵色發白,眼眸之間皆儘都是錯愕。
…。。
對於狐主所說的情況,其實他們又何嘗聽不明白?
隻是有些時候,他們一直都不願意承認
這個事實而已,這時候被狐主一語點破,那怕是他們這些狐族最為精銳的百戰老將,也都覺得有些臉紅不已。
畢竟這種事情,其實大家心裡都很明白,隻是不願意去思考到這一步。
「如果有可能,誰不想頂天立地的存活於這個世間,誰不想自已做主。」狐主一聲苦笑:「可是,現在狐族有那個機會嗎?各族已經陳兵雷隱山,真正的目地難道大家心裡不清楚?又或者是大家一直以來並沒有想過事實究竟會往什麼方向發展,最終又應當如何去善後?真的要將狐族的所有底緼全部拚光之時,你們才能滿足,才會覺得活著其實比什麼都重要?如果真要血戰到底,狐族定然會落的亡族滅種的結局,這一點你們看不明白嗎?」
眾將麵色越發的難看,包括狐祖神都不由變得凝重起來。
狐族現在到底是什麼處境,其實大家心裡都很清楚。
真要是死磕到底,若是中間沒有其他的變數,狐族注定是隻有敗亡一途,最終的結果也隻有亡族滅種。
「好麼,狐主如何肯定,如果認他人為主,能渡我狐族之危難?」
狐祖的眼眸之間滿是凝重:「現在這種時候,狐族的確已經沒有了選擇。可是狐主真的就能肯定,隻要我們願意成為奴仆,就能保我們狐族渡過眼前之劫?」
「這個,自然是無法完全保證。」狐主麵色不由一白,神情也不由變得古怪起來:
「本座與那個存在有約,隻要我們狐族願為其奴,他會有適當的時候指點狐族一二,而不會插手狐族與敵軍之間的任何行動。」
「這,,,,,,」
狐祖臉色不由疾變。
如果僅僅隻是這樣的話,狐族認主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甚至狐族自始至終都沒有得到半點好處。
這樣的情況,也絕對不是狐族上下願意看到的結果。
「如今這種時候,狐族已經根本沒有選擇,無論我們願意與否,其實都已經不再重要。」狐主一聲長歎:「如果沒有那一步的指點,隻怕狐族根本連出黑水之畔的機會都不會有。如今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本座隻能冐險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