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妖主卻根本無法動怒,此時還有鎮威軍的兄弟性命握在血手的手中,就算此時強行討要解藥,誰也不敢保證便有成功的機會。萬一這家夥要是再來點假解藥,就算是天王老子也隻怕救不了那些鎮威軍的將士了。
“好吧,即然道友盛情難卻,我便也不推辭了。”妖主大步走到涼亭之中坐下,臉上陪笑:“隻是此行匆忙,妖族中的許多好茶了忘了給道友帶上一些,等過幾日,一定為道友送上幾壺,萬勿推辭。”
“好說,好說。”
青衫人立時輕笑:“那就有勞妖主了。”
“道友,這事兒,,,,,”
“不急,不急。”青衫人一聲輕歎:“喝茶,喝茶。”
青衫人一聲輕笑,拿起火爐上的茶壺直接給妖主倒上一杯,輕笑道:“這可是這惡人穀中的清葉茶,嘗嘗。”
這一舉動,涼亭外的所有妖族強者差點直接氣炸了。
甚至自始至終,那青衫人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所有人在這青衫人的眼中,就如同根本看不見的空氣一般。
就這麼被人給無視了?
合著我們不遠萬裡的從妖族大本營過來,就是陪著主上來喝茶的嗎,而且是他們喝著茶,我們在一邊看著的那種。
太欺負人了吧!
在場的卻根本沒有一個人關心他們內心的想法,甚至白狐還在他們本就已千瘡百孔的心上再補了一刀,直接走到了涼亭之中坐下。
得了,甚至連涼亭中最後一個空位置都沒有了,連一個招待他們的人也都沒有了。
一群常日裡在萬妖城裡可以呼風喚雨的妖族強者,此時一個個手足無措的站在涼亭之外,滿臉的生無可戀,,,,,,
“請。”青衫人輕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好茶。”
妖主不由陪笑:“道友的這茶的確不錯,回味甘甜,是為上品。”
“難得妖主喜歡。”青衫人輕笑:“這茶吃的如此痛快,難道就不怕這茶水之中有穿腸毒藥嗎?”
妖主臉色不由一白,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這可是血手,可是能用上百煉輪回的用毒行家,若是血手想要在這茶水之中下毒,卻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甚至妖主很清楚,若是血手真要下毒,那怕是自已千防萬防,也絕不可能會有半點的查覺。
“道友說笑了。”莫輕狂輕輕一歎:“以道友的身份,若是真要下毒,又何必一定要用這等手段?隻要道友不願意,甚至我們根本就不可能進入得了這惡人穀。更何況,這種下作手段,道友又何必去用?”
“哈哈哈,,,,,,”青衫人大笑:“不錯,的確如此。”
“道友,你,,,,,,”妖主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
“妖主的確說的沒錯,在這裡血手的確不需要這般下作的手段。”青衫人嘿嘿一笑:“可是誰告訴你們,我就是血手?”
“什麼?”妖主不由心中一驚。
涼亭之外的所有妖族強者不由同時妖色疾變,就要搶進亭來,妖主卻急忙伸手止住了所有人的動作。
青衫人直接取下了自已的麵具,卻露出一張略顯粗曠的臉龐。
其中一位妖族生靈不由一驚,眸光之中滿是錯愕,失聲驚呼:“金猿山主身邊的那隻黑熊,熊照天。”
妖主更是一張萬年不變的老臉變得毫無血色,眸光之中似是充滿了絕望:“你怎麼會在這裡?”
黑熊輕輕搖頭:“後輩黑熊,見過妖主,久聞妖主之名,一直無緣一見。今日得逢戰妖主親臨,實乃晚輩三生有幸。得罪之處,還望勿怪。”
“混沌山脈什麼時候和惡人穀勾結到了一起?”妖主眉頭一挑:“難道混沌山脈已經投靠到了血手的庇佑之下?”
“主上說笑了,血手前輩看得起我們,而我們也敬重血手前輩的為人,所以才在這惡人穀中暫時留了下來。”黑熊不卑不亢,眼神平靜:“我們混沌山脈本就與惡人穀有著極深的淵源,彼此之間即是惺惺相惜,亦是相互尊重,算不得什麼投靠。”
“哦?”妖主心中不由一驚,妖色卻變得越發的難看。
“不知混沌山脈究竟與血手有何淵源,可否告知?”
“主上不必清楚我們與血手前輩的關糸,主上若是想知道,不妨以後再問一問山主就好了。”黑熊輕輕一笑:“而我們之間,是否可以談談正事了。”
妖主眉頭不由一挑:“就憑你,要與我談?”
黑熊臉上仍是帶著笑意:“如果主上不願意談,那麼就請吧。”
說話聲中,黑熊甚至從懷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銅盒放到了妖主的麵前:“這盒子裡麵裝的,正是剛才茶中之毒的解藥。它的功效亦可以驅除毒蟲,可保主上和諸位妖族強者安然離開惡人穀,請吧。”
“你,,,,,,”妖主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
縱然是血手坐在自已的麵前,也絕不可能會如同現在一般直接一言不合就趕人。
最主要的問題是,這黑熊能如此囂張的在自已麵前大言不慚,妖主絕不相信這是黑熊的意思。若是沒有血手和金猿山主在暗中授意,就算是借眼前這黑熊十個八個膽子,也絕不可能敢乾涉妖族的事情。
出去或許容易,但再想要進入惡人穀中,隻怕付出的代價將不敢設想。
而且,鎮威軍的那些將士中了‘百煉輪回’之毒,若是不能儘快拿到解藥,就算是日後能救醒那些將士,恐怕也都隻會變成毫無修為的普通人。
黑熊輕輕一笑:“即然主上已經直言不必再談,那也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
妖主死死的捏著拳頭,身子忍不住微微發抖。
多少年了,自已已經從來都沒有被這麼擠兌過。
而且眼前這個混不吝的黑熊,更是自已隨便一巴掌就可以直接拍死的家夥。甚至就在剛才設局引自已入套喝下毒茶,現在卻要以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與自已說話,那怕是妖主再怎麼心態淡泊,此時也有一種怒火滔天的感覺。
“黑熊,你怎麼說話的,怎麼說主上也是堂堂的妖族至尊,就算是在你麵前擺擺架子又能怎麼呢?”白狐急忙陪笑:“戰上,您老大人不記小人過,黑熊不懂事兒,您可千萬彆放在心上。即然主上不願意和小卓來談,那和我談也是一樣的。”
妖主的眼神一變。
和你談?
本座和你談得著嗎?
這事兒能和你八杆子打得著嗎,就和你談?
“黑熊,此來本帥也是抱著誠意而來,即然大家都是明白人,那我們就直接開門見山。究竟需要什麼樣的條件,我們才能拿到‘百煉輪回’的解藥。”妖主長吸一口氣:“畢竟血手道友即然留有餘地,那就肯定不是想要把這事做絕。”
黑熊根本沒有理妖主,直接自已身後的椅子上一靠:“白狐,要不你看著辦吧,我有點困了,先小睡一會兒。”
妖主這一下差點直接氣爆了。
這黑熊太欺負人了,居然還在老子的麵前裝模作樣起來!
麵子裡子都已經給你留了,甚至不惜自降身份主動示好,你丫的居然還給本座擺起架子來了?
看到妖主整個人都似是氣粗了一圈,白狐急忙陪笑:“主上息怒,這黑熊從小沒教好,您彆生氣。來,我再給您老續一杯茶水,先潤潤噪子。”
“滾。”妖主這回是真的氣炸了。
這茶中本身就有毒,剛剛一杯毒茶就已經讓本座現在處於被動之中,你還給本座續上一杯來潤潤噪子?
最毒不過婦人心,老子這回倒是真長了見識了。
白狐滿眼都是委屈,一刹那間竟是直接有淚花閃動,就似是受了滿腹委屈的小媳婦兒一般。
“妖主。”一聲咆哮自竹林中傳來,似帶著滔天怒火:“你個居然敢在我惡人穀中欺負老夫的人?你到底有沒有把老夫放在眼裡,老夫看你是故意來我惡人穀找岔的吧!”
隨著血手的一聲咆哮,林中嘶嘶聲響起,一條條五彩斑瀾的長蟲湧出,各種各樣的毒物也連連爬來,,,,,,
毒蛇,蜘蛛,黑蛙,蠍子,蟾蜍,蜈蚣,火蚊,冰蟻,,,,,,
許多常見的不常見的毒物如若潮水一般急湧而至,甚至似是感覺到了那聲音的滔天怒火,無數的毒蟲直接將所有的妖族強者全部都團團圍住,,,,,,
身材枯瘦的一道身影大步走出,隻見那人不過六儘,臉上全是橫肉。整張臉上全是陰沉沉的寒意,看向所有妖族強者的眼眸之中,都是那種無法熄滅的滔天怒火。
包括妖主在內,所有妖族強者都如臨大敵。
這可是在惡人穀之內,所有的一切都是血手的主場,甚至這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血手都是了如指掌。而他們所有人都並不清楚,除了眼前這些看得見的劇毒之物外,那些看著似是毫無異常的事物,是否也是足以令人致命的劇毒,,,,,,
“道友,誤會。”妖主急忙起身,甚至根本不敢去拿桌上的那個銅盒。
現在可是在惡人穀之中,誰知道這盒中之物究竟是藥解還是毒藥?如果真的是解藥,可以這般隨意的就拿出來,那黑熊又為什麼一開始就在茶中下毒?
“誤會,我誤會你大爺,好好的一個大姑娘都讓你給欺負哭了,你還有臉說誤會?你們妖族那一套虛偽的嘴臉老子早就看的夠了。”那男人一臉慍怒:“今日不管你說什麼,老子都絕不會相信,欺負人欺負到老子這惡人穀裡來了,真讓你們妖族自以為是天下無敵,沒人能治得了你們了嗎?老子偏偏不信這個邪,就來拔顆虎牙看看,你們妖族的牙口是不是真的這麼硬。”
妖主臉色變得無比難看起來。
自從開始進入惡人穀,對方分明就是在故意找岔,甚至已經有處處挑釁的嫌疑。自已一直強忍心中怒火,不惜自降身份,卻不想仍是著了對方的道。
下毒,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