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冷風進入地府最深處了。”
鬼王麵色發白,眼眸之間滿是無奈,如今歸藏表現出來的淡定,那怕是鬼王都覺得有些古怪。
按理來說,在冷風進入地府之後,必然會引發一些燥動才是。
可是如今地府最深處的平靜,卻讓鬼王都有些坐不住了。
難不成冷風也隻是一個色厲內岔的慫貨不成,隻敢在他們的麵前耀武揚威,根本不敢與真正的強者交鋒不成?又或者是冷風在進入地府的第一時間,就已經直接被抹滅了不成?
畢竟,地府最深處的那些生靈,沒有任何一個是善男信女,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單獨拎出來,都是窮凶極惡,,,,,,
“地府最深處,其實隻是一個說詞而已。”
歸藏突然一聲長歎:“一直以來,地府最深處的凶險,也都是以訛傳訛而已。甚至這麼多年以來,外界生靈都隻知道地府最深處很可怕,可是到底是因為什麼才可怕,卻是並沒有任何生靈知道。”
鬼王麵色不由一沉。
對於歸藏這時候說的話,鬼王自然是相信的。
那怕是鬼王自已,除了知道地府最深處有著極大的危險之處,也根本對地府最深處一無所知。這些年阻攔各路強者進入地府最深處,鬼王也是極為儘力。可是到底地府最深處的危險是什麼,鬼王也隻是憑著自已的猜測而已。
“地府最深處,自成一界。”歸藏一聲長歎:“甚至那是一處最接近於混沌世界的小世界,裡麵還有著許多與遠古上古最為接近的物質。那裡麵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我現在也並不清楚。”
鬼王不由一愣,繼而卻不由神色疾變。
這個時候歸藏說出這樣的話來,本身就讓鬼王覺得極為意外。
如果真的是和歸藏所說的一樣,那事情或許就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麼簡單了,很可能在他都不曾看到的地方,還有著其他一些不可告人的隱秘。
“地府最深處,甚至有可能比我們想象中更加危險。”歸藏一聲長歎:“可是不管如何,這種危險我們卻根本無法避免。如今即然有人願意替我們試探一下,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至於他們到底能不能活著走出來,那就是他們自已造化了,怪不得他人。”
鬼王臉色不由一黑,神情卻是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這個時候,在鬼王的眼眸之間不由多出了一絲錯愕神色。
原來,歸藏打的竟然是這個主意?
如果事情真的是如此,那麼以前歸藏所做的一切就都能解釋的通了,至於歸藏為何會選中冷風,那所是鬼王一時之間也實在有些不解。
不過,這種事情鬼王卻實在沒有半點興趣。
不該問的不要問,這才是鬼王一直以來的自處之道,,,,,,
輕按刀柄,冷風握刀的手微微發力。
冷風神念散開,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難道,是自已的感應有錯?
明明一股強大至極的氣息出現在自已的身側,卻在自已警覺的一刹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難道對方真的強到了可以達到無形無相的地步,縱然是自已的神念也無法感應到對方的存在?
黑暗之中突然聽得一聲似若厲鬼的慘叫,虛空中走出一位白衣女子。隻見那白衣女子滿身血汙,無數傷口橫生,骨肉生蛆,早已麵目全非,根本看不清長相,說不出的猙獰可怖,,,,,
那白衣女子手中倒提一杆天戈,身上煞氣突現。
“什麼人裝神弄鬼。”
那怕是冷風向來膽大包天,可是突然看到這白衣女子,一時之間也不由心中多出了一絲震驚。
白衣女子卻並不說話,提戈直接就衝了過來。
天戈劃破夜空,直接將冷風的身形籠罩其中。
妖氣迷漫,借著夜色更似是無處不在。
那一道道妖氣伸出之時,似若是一道道帶著無邊詭異的觸手,直接從四麵八方合圍向冷風。
然而黑暗之中再一次亮起刀光,刀光所及之處,無邊無際的妖氣似是受到了某種克製,竟然直接在半空中崩碎。
一股股散發著惡臭的氣息撲麵而來,尚未及身之時,冷風便已直接身形疾退,似是根本不願意沾上半點氣息。
“殺。”白衣女子怒喝。
天戈似是帶著天地之勢,當頭直接向著冷風砸下。
“殺。”
冷風一聲怪笑,掌中刀影一變,竟是絲毫不懼,直接迎向那一杆含恨出手的天戈。
‘轟’。
兩股神力相交,各自身形不由一晃,竟又同時再次出手。
這時,白衣女子與冷風身形相交之間,彼此卻都是以快打快。僅僅數息之間,兩人的動作卻是越發的迅捷。
斬神刀與天戈相交,直發出一陣陣金鐵交擊之聲。
半空之中,無數刀勁與天戈對撞,轟隆隆的聲音竟似是山川轟塌,江海倒灌。
無數的神力餘波逸散,在半空之中隻留下一個空間黑洞。
兩道身影越戰越快,越戰越疾。
尤其是冷風,更是幾乎以悍不畏死的極端方式進攻,隻要不是足以致命的攻勢都會直接忽視,便是直接猛打狠衝。
似乎,隻要能將白衣女子直接當場斬殺,自已的安危早已不放在心上。
不怕死,不畏死,不懼死。
無懼,無畏,無我。
有的,隻是殺伐之刃的揮擊,刀出無回的悍勇。
至於自身,卻早已根本不在意。
場中,白衣女子被冷風逼的節節敗退。
原本冷風與白衣女子的修為境界相仿,甚至白衣女子還隱隱有稍勝一籌的樣式。可是冷風本就是以斬神刀為輔,兵器之上稍占便宜,加之冷風本身就是那種亡命之徒的攻擊方式。縱然白衣女子修為稍強一線,卻仍是處處受到鉗製,每一招出手之間,卻隱隱之間受到了冷風刀意的克製。
隨著白衣女子的攻少守多,漸漸的越來越向對白衣女子不利的局勢滑動,冷風的刀勢卻是越來越強,似若是排山倒海一般,出手也是越發的凶悍淩厲,,,,,,
冷風,此時宛若自無間地獄走出的嗜血修羅,嘴角勾了起一抹令人心寒的笑意,,,,,,
此時,冷風身處之地,便是地獄。
便是所有血腥與邪惡的意指。
“你,今日必死。”
冷風冷喝。
僅僅一刹那間,冷風手中刀勢突然一盛。
白衣女子一聲悶哼,身形倒飛而出,口中鮮血狂噴。
然而,冷風卻根本不給白衣女子任何的喘息的機會,刀光如若是附骨之蛆,直接向著白衣女子斬去,,,,,,
刀光閃過。
刀光並不明亮,甚至可以說是暗然無光。
但那一刀之間,速度卻是快到了極致。
那怕是以白衣女子的修為,一時之間竟然也根本未曾查覺,直等到那刀光臨近之時,白衣女子才駭然發現。但伴隨而來的卻是白衣女子的一聲驚叫,白衣女子的整條右臂齊根而斷,斷臂直接飛上半空。
然而那刀光卻迅捷如電,一刀得手之後,竟是直接再次向著白衣女子斬出。
縱然是以白衣女子的修為強力大,在那一道刀光之間卻如若白紙一般。
刀光消失之時,白衣女子全身上下已縱橫交錯上百道刀口,每一刀都深可見骨,而且每一刀都處處盯準要害。
此時的白衣女子整個人都如同一個血人一般,滿臉猙獰。
半空中,冷風持刀而立,那怕現在麵對的是白衣女子這樣古怪邪門的敵人,可是卻仍是絲毫不懼。
白衣女子的眼眸之間,滿是錯愕。
如果不是白衣女子再三確認,隻怕到現在連白衣女子自已也不敢相信會是這樣的情況。眼前的這個男子,雖然不過是大羅金仙境的修為,可是卻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縱然隻是站在自已的麵前,白衣女子也有一種似乎是在麵對屍山血海一般的感覺。
“你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也不需要知道你是誰。”男子嘿嘿一笑:“我現在隻知道你是我的敵人就行了。”
“剛才那一刀,無論是出刀的時機還是方位,都妙到了巔峰。”白衣女子搖頭苦笑:“本座也算是見過許多精通暗殺之道的強者,卻從來都沒有任何一人有你這般天賦。若是你肯歸順的話,本座絕不會虧待於你。”
冷風笑了。
笑的很邪,也很詭異。
“我是人族。”
僅僅四個字,卻似乎已代表了所有的一切。
我是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