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陳平的時候,眼神裡已經滿是滔天怒火。
那些百姓,本身就窮苦出身。
窮苦,窮苦。
窮和苦從來都是不會分開的,邊荒孤苦,根本不適應生存,所以他們才會背井離鄉,才會成為難民。
他們躲過了風沙走石,躲過了險惡環境,躲過了凶獸猛禽,躲過了沙匪大盜,,,,,,
可是,當他們滿懷希望的走進人類城池的時候,最終卻沒有躲過屠刀。
而且,這還是一方父母官的屠刀。
縱然這些百姓跟冷風並沒有太大的關糸,隻不過是同路而行而已。然而當看見那些村民們血淋淋的腦袋出現在自已的眼前,冷風卻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滔天怒火。
“對,我是該死。”陳平嘿嘿怪笑:“連我自已都承認,我的確是該死。可是,誰讓我是一方郡守的兒子,你們這些賤民,天生就該被我踩在腳下,到現在為止,我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嗎?”
冷風臉色越發的陰沉起來:“陳郡守,也知道你的所做所為?”
陳平輕輕的搖了搖頭,對著冷風怪笑:“你,真白癡。”
冷風一時之間不由愣住,神情也在這一刹那間完全凝固。
在這一刹那間,冷風幾乎麵前的陳平就是麵具人。
同樣的喪心病狂,同樣的瘋癲。
甚至,陳來的喪心病狂比起麵具人來也有過之而無不及。比起麵具人來更加的冷血,也更加的殘忍和瘋狂。
唯一的區彆,隻不過麵具人的發瘋是倚仗著自身強大的修為實力。
而眼前的陳平,所依仗的卻隻不過是自身高人一等的身份,,,,,,
就在陳平在得意的時間,冷風突然一聲怒喝。
甚至在這一刹那間,纏繞在冷風身上的精鋼鐵鏈寸寸炸開。那足有兩人合臂粗細的石柱,也在這一瞬間直接被震斷。
冷風大手一伸,直接就向著陳平的咽喉處抓去。
陳平直接愣在當場,整個人都似是已經嚇傻了。那名中年道人眼見冷風出手凶惡,急忙以拳對抓,迎向了冷風含恨一擊。
‘呯’。
一聲悶哼聲中,中年道人的身子直接倒飛了出去。
巨大的拳戲衝擊之下,中年道人的身子重重的撞在地牢的石壁上,口中鮮血狂噴。
可冷風根本沒有任何的停留,直接一把掐住陳平的脖子,高高的將其舉起。這一刹那間,冷風心中的憤怒已經到了臨界點,就要生生將陳平掐斷脖子。
“住手。”
一聲怒喝聲響起,地牢裡無數的黑影閃動,徑直向著冷風逼來。
郡守一臉的震怒,緊跟而至。
此時,陳郡守的臉上滿是錯愕,眼神之中卻帶著一絲慌亂。那些黑影連連閃動,各自手中握著明晃晃的刀劍,將冷風團團圍住。
“陳郡守,你終於現身了。”冷風眼中滿是陰沉,神情間卻帶著一絲凝重。
剛才的情況瞬息萬變,從掙脫鐵鏈到製住陳平,滿打滿算也不超過三個呼吸。自已才剛剛製住陳平,陳郡守就立即出現在自已麵前,這樣的情況就算是冷風不願意多想,也都已經是擺在眼前的事實了。
“朋友,小兒若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多擔待。”陳郡守麵色焦急:“要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我在這給你賠個不是,要不,,,,,,”
“閉嘴。”
冷風的聲音冰冷的如同是寒冰一般。
對於陳郡守,冷風現在卻是根本沒有半點好感。
都已經到了這種時候,陳郡守還是在用這一幅假仁假義的麵孔。這種做作的姿態,讓冷風不由感覺到了惡心。
“陳郡守,你若是想要再糊弄於我,不妨近前來看看你這畜生兒子究竟做了些什麼事情。”冷風嘿嘿怪笑:“我不相信,這些事情你會完全不知道。這地牢就是建在郡守府的地底之下,到底需要多少的人力物力財力才可以辦到。剛剛發生變故陳郡守就急匆匆的出現,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你的眼中無所遁形,你難道還要說你不知情嗎?”
“這,,,,,,”陳郡守不由一愣,麵上的神色不由僵住。
顯見陳郡守也沒有料到,這隻不過是一個難民,竟然會有這樣的見識。
“朋友是什麼?”陳郡守麵色不由變了,眼神也變得陰冷起來。
“我是什麼人,這並不重要吧!”
“那麼朋友可知道,劫持官員該當何罪,依大秦律可是要誅連九族的。”陳郡守臉色越發的陰沉:“朋友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在與我官府鐵律為敵,是對官府的挑釁。如若朋友現在收手,本郡守還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冷風並沒有說話,隻是手中的力道用的更加的重了。
誅自已九族?
那也得要看看誰有這個膽量!
陳平被掐住了脖子,呼吸都開始有些困難,臉上漸漸沒了血色,,,,,,
而冷風,就那麼平靜的看著陳郡守,神情冷漠。
“朋友,請住手。。”陳郡守急忙改口:“朋友,你要怎樣才放了小兒,無論什麼樣的條件都答應。”
“威逼不成,便要利誘了嗎?”
冷風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神情間滿是寒意。
陳郡守的臉色不由一變,神情也不由變得陰沉下來。
或許連陳郡守也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雖然已經淪為難民,但膽氣見識卻是如此了得。
換作是一般人,隻怕經過陳郡守這麼一嚇,也就直接當場妥協了。
“朋友,你到底想要怎麼樣?”陳郡守臉色已經變得青白定。
冷風微微搖了搖頭:“或許,你不應當問我應當想怎麼樣,陳郡守應當想想那些百姓想要怎麼樣。那些被無辜殘害的亡靈又應當怎麼樣?”
陳郡守的臉色不由越來越蒼白。
那些百姓想怎麼樣?
那些被無辜殘害的亡靈又應當怎麼樣?
縱然是陳郡守這時候也知道究竟應當如何回答了。
“如果朋友殺了我兒,今日隻怕是走不出這郡守府了。”陳郡守一聲冷笑:“你可知道,我兒乃是昊天宗分支宗主的關門弟子。你今日就算是自持武力強行闖出郡守府,日後也必將受到昊天宗分支無休無止的追殺。”
“追殺?”冷風的眉頭不由一皺。
陳郡守以為冷風已經在猶豫,不由冷笑道:“如若現在放手,或許本郡守會既往不咎。”
“是嗎?”
冷風一聲冷笑:“如果昊天宗分支一定要為這樣的畜生出頭,那也就沒有再存在的必要了。門下竟然會教出這樣的弟子,我自會去昊天宗分支走上一趟。”
陳郡守不由一愣,那中年道人卻是早已按捺不住,拭去嘴角的血跡怒聲咆哮:“無知小輩豈敢口出狂言,你可知我們昊天宗分支是什麼存在,,,,,,”
然而,中年道人的話地戛然而止。
冷風在中年道人說話的時候,竟是直接當著陳郡守和中年道人的麵,直接生生的捏碎了陳平的喉骨。
先前還無比囂張的陳平,現在卻如同是一隻死狗般被冷風扔了出去,直接將屍體丟在陳郡守的麵前。
“這,,,,,,”
陳郡守看著陳平的屍體,整個人都愣住了。
中年道人看著陳平的屍體,同樣也愣住了。
周圍的那些黑影愣住了,甚至就連在地牢裡那些衣衫襤褸的人群也都全部愣住了。
陳平,竟然死了。
被人捏斷了脖子生生掐死?
這樣的結果,讓所有人都不由大吃一驚。
“殺了他。”
當陳郡守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所有的黑影都同時向著冷風攻去。
這些黑影本就是郡守府的私兵,平常也隻聽從於陳郡守父子的命令,如今親眼見到冷風殺死陳平,再聽到陳郡守這樣的命令之時,所有人都不由瘋了。
刀光劍影,同時向著冷風攻去。
然而,冷風卻根本沒有任何閃避,直接揮拳迎擊。
冷風本就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能在戰場上存活下的人,早就已經見慣了血腥的場麵。以前冷風隻是過不了自已心中的那一關,總認為軍人不應當向普通人出手。
可是當冷風經過了沙匪和陳平的事情之後,冷風自憶整個人的心思已經有了新的變化。再次向這些人動手之時,心中竟是再也沒有半分憐憫。
因為,這個世間,總是有些人不能被稱之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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