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下去。”
妖主的聲音不由變冷了。
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卓君臨,眸光之中滿是寒意。甚至在這個時候,妖主臉色因為太過氣憤,眼眸之間更是多出一絲陰沉。
“兄長何必動怒,即然這都是明顯的事情,又何必弄的如此緊張。”卓君臨一聲長歎:“若是兄長這般,那倒是令小弟都有些不知所措了。畢竟兄長可是妖主,放眼整個世間都無雙無對的妖主,此時為了這樣一點兒小事,未免有些折了自已的身份吧!”
“這,,,,,,”
妖主不由一愣,繼而心中更是怒火滔天。
折了自已的身份?
都已經到了現在這種時候,自已的身份真的就那麼重要的嗎?如今眼下的形勢已經越來越不堪,自已已經多次向卓君臨讓步,這等情況之下,自已在卓君臨的麵前又還有多少身份可言?
這種時候拿這種言詞來堵自已的嘴,未免有些太輕看自已了吧!
“兄長是妖主,所看所思自然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想象的到,不過即然已經到了現在這一步,依小弟的意思,兄長倒不如任由下麵的那些左膀右臂去折騰,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壞事兒。”卓君臨一聲長歎:“若是什麼事情都要由兄長去做決策,那是不是顯得下麵那些兄弟太過無能?”
妖主嘴角抽了抽,眼眸之間的寒意不由更濃了。
從卓君臨話裡的意思,妖主又如何聽不出來卓君臨是在勸自已放權。
可是卓君臨背後到底打的什麼主意,那怕是妖主都有些捉摸不透,按理來說這些事情就算是自已再放權,也絕不可能和卓君臨有半點兒關糸。
“賢弟多慮了。”妖主終是一聲長歎:“本座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去放權,可是有些事情終究不是一句兩句便能說的清楚的。”
“兄長的擔心,我也明白。”
卓君臨搖頭苦笑,含而未語。
甚至這時候眼眸之間閃過一絲古怪神色:“其實這次兄長放了昊天宗一條生路,不也正是擔心這種事情的發生嗎?”
妖主並未接話,隻是拿桌上的一杯清酒一飲而儘。
對於卓君臨現在的話,妖主即沒有承主,也沒有否認。
這種事情那怕是對於妖主這樣的存在來說也是忌諱,也幸得現在這話是出自於卓君臨之口,若是換作其他任何一個生靈,現在妖主隻怕早就已經動怒。
而且,還是那種直接抹殺的,,,,,,
偏偏,那怕現在妖主心中已經怒火滔天,這時候卻也不得不強行壓了下來。至於將卓君臨直接抹殺,這種瘋狂的想法那怕是妖主也不敢輕易一試。
“兄長擔心的事情,其實倒真是多餘了。”卓君臨一聲長歎:“兄弟修為通天,戰力蓋世,妖族上下更是齊心協力,萬不會做出令兄長擔心的事情出來。”
妖主眸光之中寒意更盛。
“賢弟又怎知道不會發生本座擔心的事情出來?”妖主一聲長歎:“將來的事情,誰又能真的知道是什麼情況?那怕是隻有百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有可能讓我等萬劫不複。彆看現在妖族看似強大,可是暗地裡又有多少生靈心生異想?縱然是再強大的種族,分崩離析也隻不過是瞬息之間而已。”
這時候,妖主的眸光之中滿是無奈。
“以卓公子的見識,又如何會不知道這種事情的可怕之處。那怕是將來任何一點點的可能性,都有可能會禍及已身。”妖主眸間越發的凝重:“這些時日萬妖城中被屠滅的生靈,賢弟以為本座真的是因為那些流言斐語不成?”
說話之間,妖主的眸光越發的陰沉了。
然而,卓君臨的身子卻是不由一震。
都已經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卓君臨又如何不明白事情的可怕之處?
隻是連卓君臨也實在沒有想到,妖主行事竟是這般狠辣果斷,現在這種時候那怕是卓君臨都覺得背心有些發涼。
“二位前輩,你們到底想好了沒,晚輩還在等著回複。”
在地府之中,楊文君絲毫沒有一個晚輩的覺悟,隻要一遇到鬼王和歸藏,楊文君就會毫不猶豫的上前追問,根本不顧慮到底是什麼場合。
短短數日之間,鬼王與歸藏現在已經對楊文君都心生絕望了。
這個年輕的人族小輩實在欺人太甚,那怕是以鬼主和歸藏的涵養都有些把持不住。若不是還能保持著足夠的理智,隻怕楊文君都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了。
現在這種時候,鬼王和歸藏都感覺自已有些害怕楊文君這個小輩了,他們真的生怕自已控製不住自身的脾氣,會對楊文君這個小輩大打出手。
“楊姑娘,你容我們再想想。”
那怕是鬼王,現在也隻能用這模棱兩可的言語來糊弄楊文君,因為他自已也不知道這種借口到底還能糊弄多久。
不過越是這種時候,鬼王就越是不能鬆口。
即然那位還在地府最深處,那麼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楊文君這個小輩進去打擾。
萬一要是出點什麼變數,到時候吃罪不起的也還是他們,萬一要是惹怒了那位,整個地府都吃罪不起。要是楊文君出點什麼意外,人族同樣也會發瘋,到時候以人族的強勢,未必不會將罪過推到地府的頭上,那怕是全麵向地府開戰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樣的情況之下,那怕是鬼王也不知道到底應當怎麼辦。
如今,也隻能得過且過,能糊弄過去一天是一天,至於到時候到底又會有什麼樣的情況,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戰仍未結束。
青龍將軍坐在戰車之上,目光死死的盯著前方已在亂成了一團糟的戰場。無數的妖族生靈密密麻麻的向著前方的昊天宗陣營攻擊,如同一股勢不可擋的浪潮,黑壓壓的向著昊天宗大軍壓去。
甚至在這個時候,青龍將軍人的眼眸之中沒有任何的感情,就好像現在這一切根本就與他沒有任何的關糸一般。
前方的戰況如何,傷亡如何,勝負如何,,,,,,
這一切,都好似是不關他的事情一般。
青龍將軍人隻是如若機械一般揮動著手中的軍旗,身後便是有數之不儘的妖族生靈不斷湧出,直接向著前方的昊天宗陣營猛攻。
一個個妖族生靈的臉上都沒有任何的情緒,隻是就那樣不斷的往前衝。
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至於他們所麵對的生靈究竟是不是他們所能應付的了,似乎他們也從來都沒有關心過。隻是在不斷的砍殺衝刺,隻是在不斷的拚命攻擊,用自已的血內之軀,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出來。
無數的妖族生靈在前方被打成血泥,可是馬上便有更多的妖族生靈不斷的湧出。
妖族生靈,似乎天生便是戰場上的血腥存在。
死亡,恐懼。
這一切本應當是所有生靈都揮之不去的懼意,卻在這些妖族生靈的身上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甚至現在,他們隻是一味往前衝,往前殺。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縱然衝在最前麵的妖族生靈不斷的被打成了一團團血霧,可是所有的妖族生靈仍是在義無反顧的往前衝,,,,,,
“將軍,不能這麼蠻乾啊!”
一名親衛站在青龍將軍人的身側,滿眼都是著急:“這種戰法,根本就不適合這樣的戰場。就算是要將昊天宗擊潰,也不能用這種硬碰硬的方式啊。現在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縱然是我們現在的兵力遠在昊天宗之上,可這樣的損失,也得不償失。”
青龍將軍人不由一愣,繼而仍是揮動著戰旗。
隻不過這一次青龍將軍揮旗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
“將軍,不行啊,將軍,,,,,,”
然而不得那名親衛的話說完,青龍將軍人早已一揮手,早有兩名侍從將那名親衛上前拖走。甚至自始至終,青龍將軍人眼中的情緒都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
就好像,所有的事情原本就應當是這樣才對。
“將軍,,,,,,”一名統領聲音不由微微有些發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