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眾生於災厄之間?”
卓君臨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這時候看向素民長老的神情之間也不由多出了一絲猶豫。雖然素民長老的話說的好聽,可是素民長老的危險性卓君臨卻是一清二楚。
這場天地大劫到底是因為什麼而起雖然卓君臨並不清楚,但想來與素民長老等人也絕對脫不了關糸。
每一場天地大劫的背後都有著天道化身的影子,要說這種事情和他們完全無關,說什麼卓君臨也都不願意相信。
現在素民長老說出這樣的話,那怕是卓君臨都覺得有些太過了。
節操了?
臉呢?
腆著一張老臉,居然能說得出這般沒臉沒皮的話出來,這讓卓君臨又如何心中如何能不產生反感?
可是,偏偏現在卓君臨卻根本不好與對方翻臉。
因為,不管素民長老到底如何來說,現在都需要素民長老等人的出麵。
隻要能將所有的危機都化解於無形之間,那怕是素民長老的話說的再難聽,對於卓君臨來說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至少臉麵上的問題,這都不是事兒。
目地,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反正不管素民長老怎麼說,隻要自已認定了這件事情,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其他的都不重要。
“前輩高興就好。”卓君臨一聲輕歎,眼眸之中也不由多了一絲無奈。
隻到這個時候,卓君臨也才明白為什麼青衣女子一定要讓自已前來孤峰,換作人族的那幾個老怪物,一個個脾氣和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一但素民長老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言語出來,隻怕就會引得對方的極度反感,就算是當場翻臉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反正自已倒是從來都不在意這些身外虛名,素民長老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好了。”
素民長老眼見卓君臨的神情,這時候也不由一聲輕歎:“卓公子快人快語,老夫一直都對卓公子欣賞有加。這次我們幾人出麵,到時候少不得是需要用到卓公子的地方,還請卓公子到時候千萬不要推脫便是。”
卓君臨臉色不由微微一黑,神情在一刹那間卻是變得異常的難看。
現在素民長老還沒有出山,居然就將自已以後的事情算計到了其中,這樣的心機,卻是讓卓君臨心中不由一沉。
隻怕,素民長老這些話還另有深意才是,,,,,,
然而這種時候,那怕明知道素民長老話裡有話,可是這時候卓君臨卻已經根本顧不了那麼多。如今各族急需素民長老等人的插手來改變現狀,也需要素民長老的手段替各族解除這一場浩劫。
至於話怎麼說,卓君臨反而不在意的,,,,,,
到處都是殘肢斷骸,到處都是血流成河,似若無間地獄,九幽鬼殿。
有魔族的,有人族的,有妖族,亦有鬼門的。
成千上萬的生靈在大戰之中化成劫灰,化成齏粉,化成血流,化成殘肢斷骸。
處處都是戰火,處處都是怒吼,,,,,,
血流成河,炙陽泣染,,,,,,
甚至,無數的大軍各自糾纏,縱是大羅金仙,一但陷於戰陣之中,立時便會變成一灘肉泥,,,,,
血浪滔天。
甚至兩支大軍的每一次對碰,都會有無數的生靈在怒吼聲中變成陣陣血霧。每一次的對碰之時,似乎所有的將士都已瘋狂了一般。
可是,所有生靈都已殺紅了眼。
所有生靈都似是已經瘋狂,所有生靈都似是已變得無比狂燥。
似乎,隻有以這種最極端的碰撞,才能發泄完自已心中的怒火,才能讓自已心中的滔天怒火稍稍平息。
死亡。
血腥。
喊殺震天。
血流成河。
如同,整個天地之間的所有生靈都已瘋狂。
似乎,隻有以一方兵力的全部死亡,才能結束這樣的死戰。
就在雙方鏖戰之時,黑暗的星空之中,突然一道幽藍的煙花響起,那一道煙花似是照亮了整個天地。無數的煙花在這一刹那間接連遞傳,直向著天際四方而去,轉眼之間便已映照諸天。
然後,那些怨靈似乎是接受到了某種命令,竟是如若潮湧般疾速退去。
一時之間,所有的生靈都不由懵了。
眼前,到處都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無數的將士也都直接懵逼了,看著眼前的到處都是殘肢斷臂的戰場,所有人都似是感覺在做夢一般。
他們不是沒有打過硬仗惡仗,也不是沒有見過屍山血海。
可是像這樣雙方都行走極端的情況並不多見。
和現在這一場惡仗比起來,當年他們經曆過的大小戰役根本就是在開玩笑。甚至他們心裡都清楚,現在的這一場惡戰,若是那些黑衣生靈仍然死戰不退,就算是他們所有人都全軍覆沒也絕不是沒有可能。
因為,彼此實力的懸殊實在太大,對方那怕是數量碾壓,也足以將他們碾壓成齏粉。
然而,就在所有將士們感覺到已經無力再戰的時候,那些黑衣生靈退了。而且是未顯敗象,莫名其妙的突然就撤退了。以至於在那些黑衣生靈退去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所有的有將士也都還是一臉懵逼,根本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仗打的好好的,還等同於暫時占據著優勢。
這樣就撤退了?
不打了?
開玩笑呢?
來勢洶洶,大有要將各族一舉成殲的架勢。
但你們突然打一半就跑了究竟是幾個意思?就你們的這種打法,那怕是在場的將士也都一個個懵逼了,根本就不知道對方究竟想要做什麼。
打了大半輩子的仗了,生死場麵也不知道見過多少,可是像這種糊塗仗卻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現在他們寧願與那些黑衣生靈再繼續惡戰下去,也絕不願意這麼糊裡糊塗的取勝。甚至在他們取勝之後,根本毫無半分勝利之後的喜悅,相反的心中卻越發的感覺到了壓力。就好像有一座大山一直壓在心底,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
不僅僅是將士們懵逼,連各族主帥都懵逼了。
經過卓君臨那麼一激,他們心中都早已跑著殉道之心,那怕是那些黑衣生靈攻勢再怎麼凶猛,他們也打定主意要死戰一場。結果這邊自已剛剛抱著必死之心準備大乾一場,那怕是以身殉道也在所不惜。可是正當自已開始準備起勁的時候,對方居然直接退兵了,這讓所有人一時之間都不由直接懵圈了,,,,,,
仗,不是這麼打的。
事兒,也不是這麼乾的。
真要讓大家都這麼繼續下去,或許大家還能理解,那怕是各族稍稍占據一點點的優勢再退大家也都還能理解,但像你們這般做法,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難不成,這就完事了?
把各族都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了,現在再來鬨這麼一出?
楊侗身著銀甲,執劍而立。
身處於高台之上,眼眸之間滿是戰意。
看著帥台下的各族將士,楊侗執劍的手不由微微有些發抖。雖然楊侗知道上一次惡戰之時各族都損失慘重,但他自已也從來都沒有想過,就因為那一場死磕,人族損失竟是如此之重。
足足八千六百二十四萬將士喋血,這不單純就是一個數字。
八千六百二十四萬活生生的生命,八千六百二十四萬精銳,竟是全部在那一場惡戰之間應劫。
原本,那八千六百二十四萬將士,也應當在這裡和他們一起,站在陽光之是承受著時間的洗禮。也應當站在此處,和他們一起誓師。
可是,那八千六百二十四萬將士,卻全部喋血。
而且,屍骨無存,神魂不複。
甚至,再無投胎轉世的可能。
因為每一個將士,都是在戰到氣力衰竭之時,麵對著那些黑衣生靈極限自爆。他們已真正的從這個世間徹底的消失不見,永遠都不可能再現世間。
從來都沒有這麼一刻,楊侗竟是覺得戰爭原來如此殘酷。
在無儘黑暗之中的世界,讓楊侗原本以為的世間變得再無半分色彩。此時此刻,楊侗心中隻有一種無言的沉重,即是在向死者的尊重,亦是在為生者的悲哀。
他們現在能活著站在這裡,是那八千六百二十四萬將士用性命換來的短暫安寧。
或許在經過這一次之後,他們所有人也會步那些將士們的後路。然而在此時此刻,在麵對著即將要到來的危險,所有人卻都已經做好了隨時隕落的準備。隻要能讓更多的同袍在這一場浩劫間存活下來,那怕是需要付出他們的生命,所有生靈也都已經在所不惜。
“將士們。”
楊侗長劍舉天,目光之中滿是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