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作真時真亦假。”
素民長老眉頭緊鎖,神情變得異常難看。
那怕是以素民長老的手段,這時候也隻覺得無比頭痛。甚至在這一刹那間,縱然是以素民長老的種種手段,這時候也不由多了一絲猶豫。
天道化身,的確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可是,縱然是天道化身,也並不一定能真的看穿人心。
如今的種種情況,本身就已經超出了素民長老的意料。
無論是卓君臨還是淩無期,這都是素民長老見過最難纏的對手。
甚至在素民長老的印象之中,從來都沒有這般匪夷所思的情況,而這種失控的情況,對於素民長老來說本身就已經不對勁了。
“可是,他們到底是真是假?”
到底是虛張聲勢還是真有其事,素民長老現在也不敢肯定。
人族究竟想要做什麼,素民長老現在也不敢確定。
淩無期本身就是膽大包天的狂徒,人族的那些老怪物們也都是不折不扣的瘋子,至於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對於素民長老來說,現在已經都不敢太確定。
越是這種失控的感覺,就越是讓素民長老感覺到不對勁。
真要是人族敢冐天下之大不諱不周山演兵,那時候若是再乘機攻奪神族疆域,就會完全形成人族處處占儘先機的情況。
這,和素民長老的本意實在相悖,,,,,,
“卓君臨真的這麼說的?”
修羅王麵色陰沉,神情間滿是猶豫,甚至在看向冥河的時候,修羅王現在的神情也變得異常古怪。
到底是什麼情況,現在修羅王也不敢確定。
可是卓君臨的種種反應,卻越是讓修羅王都不由有些猶豫不決。
如今,那怕是修羅王也不敢肯定卓君臨究竟是何用意,如果真的如同卓君臨所說的一樣,後麵的形勢就隻怕會對修羅族越來越不利。
縱然以後修羅族有意與人族結盟,到那個時候也很難再占據任何優勢。就算是想要從中獲取好處,那隻怕也不是修羅族自已能如意的。
“你怎麼看?”修羅王看著冥河,神情複雜。
自從和卓君臨接觸的多了,連修羅王自已都覺得有時候自已的想法實在太落後了一些。現在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事關修羅族以後的大計,身為修羅族王子的冥河,以後必然會有更重的擔子落在其身上。
“孩兒覺得,仍不可信。”
“理由。”
“如今人族傳出要在不周山演兵的消息,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冥河臉色難看:“越是到了這種時候,人族就需要足夠強大的外援。卓君臨選中我們,隻怕也隻是看中了我們修羅族的戰力而已。若是我們在這個時候表現在的太熱情,隻怕,,,,,,”
“那麼,你想怎麼做?”
“先等等再說,至少要等到人族不周山演兵開始之後,再做打算。”
“先晾著卓君臨?”
“是的。”
“你的意思就是,如果人族真的在不周山演兵,那就足以證明人族現在已經有足夠的實力麵對任何強敵,我們再與其結盟不遲。”修羅王看著冥河:“相反,那就是人族在故意虛張聲勢,我們也就沒有必要趟這渾水?”
“不錯。”
修羅王臉色不由一黑:“那麼,如果人族真的已經有足夠的實力,到時候還需要我們這樣的盟友嗎?錦山添花,終究不及雪中送炭。到那個時候,隻怕魔族和妖族也並不會坐視不理,與他們結盟,不是更有益處?”
“這個,,,,,,”冥河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對於修羅王的話語,冥河顯見也根本沒想到那一層。
不過這個時候,冥河似是已聽出了修羅王話中的深意。
“如今的修羅族,早已不是曾經的修羅族,早已不複當年之勇。”修羅王一聲長歎:“可是現在的人族,雖說整體實力遠遠不如三皇五帝執政之時,可是如今的人族,明顯的卻更加的齊心,也更加的可怕。”
“難道,父王是真的想要與人族結盟?”
“結盟,不過是利益劃分而已,有利則合無利而分而已,何必在意那麼多。”修羅王一聲長歎:“縱然是現在我們有心,但要想與整個世是為敵,未免還是有些異想天開。真要是成了眾矢之的,後果不堪設想。”
那怕是修羅王,說這話的時候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
“可是我們與人族曾經的仇怨,,,,,,”
修羅王直接伸手止住了冥河的話:“有些時候,事情不能隻光看表麵的,即然是對雙方都有益處的結盟,又何必執著於曾經的過往。縱然我們當年損失慘重,難道人族的損失就少了嗎?執著於過往,隻會讓自已的眼界變窄,也隻會讓自已的處境更加的危險。如今即然有這樣的機會,為什麼不選擇一條正確的路?”
“父王覺得,與人族結盟就是一條正確的路?”
“至少,現在這並不是一條錯誤的路。”
修羅王看著冥河,神情變得異常凝重:“如今的修羅族已經經不起風浪,我們的任何一步都應當小心一些。如果還像是以前一般自以為是,隻怕會,,,,,,”
後麵的話,修羅王並沒有多說。
有些事情,說的太明白也並不是一件好事。
“父王,那現在應當怎麼做?”
“或許,也是時候想想未來的路了。”
“果然是個賤人。”
青衣女子看著鏡中的一切,神情變得極其古怪,那怕是青衣女子已經到了萬物不形於色的境界,可是這時候也不由麵露苦笑。
恐怕,也隻有像卓君臨這樣的家夥,才會做的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出來。
甚至可以說,卓君臨完全就是為達目地不擇手段。
種種行為,種種作派,已經超出了一般人的理解。
“修羅王本是世間梟雄,曾經戰天鬥地從不將世間任何生靈放在眼中,那怕是那些久負盛名的老怪物,又有幾人敢在修羅王的麵前放肆?”青衣女子搖頭苦笑:“可是不想到了如今,竟然在卓君臨這麼一個小輩的麵前連連受挫,處處陷於被動之間,這到底是造化弄人,還是,,,,,,”
淩霄殿上,諸神皆儘沉默。
如今的兩個消息,已經讓諸神都慌了神。
那怕是高坐在天帝寶座上的天帝,此時的臉色也不由變得異常難看。無論那兩個消息是真是假,神族現在的處境已經變得異常被動。
神族四極天四失其三,那怕是東極天有東華帝君坐鎮暫時還掌握在神族的手中。但如今東極天孤懸在外,神族大軍根本無法馳援,那怕是現在的東極天,也都是在東華帝君的一念之間,,,,,,
若是東華帝君想要自保,隻怕,,,,,,
情況,已經極為危急。
那怕是這麼多年以來神族麵臨的大戰不計其數,更曾與無數的強敵對陣也不曾遇到這樣的情況。
如今,就算是那些政見不一的諸神,也已經知道神族的處境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一但人族不周山演兵成功,那麼就等同於直接宣布不周山從此劃為人族界域,直接將神族與各族之間的聯糸切斷。
更是,直接將神族的咽喉扼製。
從此,人族進可攻退可守,直接讓神族都圈為戰火所及的範圍。
這,並不是諸神願意看到的。
原本,他們是高高在上的神族,一直壓在下界各族的頭頂之上,如今反而卻要受到人族的扼製,這中間的反差任何生靈都會覺得極不舒服。
“陛下,人族不周山演兵,分明就是針對神族,如今都已經到了這種時候,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打亂他們的計劃。”水月神王臉色凝重:“臣願親點兵馬與人族大軍決一死戰,縱然是不敵人族也絕不能丟了我們神族的威儀。”
天帝坐在帝位之上,並未說話,目光卻變得異常難看。
到了如今這種時候,天帝又何嘗不知神族的諸多將士都已經到了瘋狂的邊緣?
隻是,這話如今並不是從掌管神族司戰的重臣口中說出,反而卻是一向掌控神族一切消息來源的水月神王站了出來,這就有些出了天帝的意料。
“陛下不可。”
司戰神君急忙站了出來:“水月神王意欲與人族決一死戰,這精神可嘉但絕不能實行。如今的神族早已成了眾矢之的,不管人族不周山演兵究竟是不是在打神族的主意,但無論勝負於我們神族都不利,所以臣建議將此事暫時壓下。”
天帝眉頭不由再次一皺,卻仍是沒有說話。
如今已經到了這一步,天帝也同樣沒有任何的好辦法可以應對目前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