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到底又是為了什麼?
整個世間都已經亂成了這樣,整個天地之間都已經血流成河,山川河海之間已經不知道有多少生靈變成了無辜亡魂。這樣的情況之下,卓君臨實在想不通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那怕是卓君臨,現在也根本不想再麵對如此困境。
“還記得神族老天帝和你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卓君臨麵色不由一白,隻覺得腦子很亂。
“就是,當日在無儘虛空,和那些亡靈告訴你的猜測。”
“這,,,,,,”
卓君臨臉色不由疾變。
昔日老天帝所言,此時卻在卓君臨的腦海中格外的清晰。
‘我們曾猜測,天道已然和這個世界合為一體,這方天地的生靈越是強大繁盛,天道便越會強大。這個世間的生靈弱小,天道便也會隨之變得弱小起來。可是,修行之道本就是與天爭命。任何一個修行有成的生靈,本就是逆天而行。越來越多的修行者走到大道儘頭,活躍在天道軌跡的運轉痕跡之間,最終整個天地都會被那些源源不斷增加的生靈而擠爆。’
‘所以我們認為,當天道運行的極點達到一個飽和點時,天道就會覆滅這個世界。維糸在一個極端的平衡之時,將這個平衡點維糸下去。同樣,天道的存在雖然超然於芸芸眾生之上,但也始源於芸芸眾生之中。如果這個世間再無任何一個生靈,那麼天道便也會隨著這一方世界陷於寂滅。如果還有再次的生靈始源重現這一方天地,那麼便會有新的天道誕生。’
‘也正是因為如此,老夫才覺得,天道才會不斷的衍化天命者,衍化天道化身。當到了一定的程度之時,天道就會像是收割韮菜一般,讓天地秩序重新亂起來,用世間眾生的鮮血,來強化自身的生機。’
那曾經的言語,如今卓君臨卻似乎就在耳邊一般。
“神族老天帝的猜測,已經非常接近於真相。”青衣女子一聲長歎:“而我能告訴你的,也隻能有這麼多。”
說話之間,青衣女子的眼眸中不由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就好像在說完了這些話之後,那怕是青衣女子自已,也陷入了無奈。
“那麼,真相究竟是什麼?”
卓君臨幾乎已經漰潰。
非常接近於真相和真相之間的區彆,卓君臨多少還是能分得清楚的,眼下的種種情況,已經讓卓君臨都感覺到了自身的無奈和迷失。連他自已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竟是突然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真正的真相。
而卓君臨知道,青衣女子一定知道真相。
真相到底是什麼?
是不是比這些眾生的猜測還要更加的殘忍和可怖?
這一切,卓君臨已經不敢再多想,也不敢再多猜測。
“真相,需要你自已去找,也需要你自已去看。”青衣女子一聲長歎:“所有的真相,如果實在找不到的話,那怕是湮滅於時間長河之中,我也絕不會告訴任何生靈。隻有你們自已找到的真相,才是真正的真相。”
卓君臨不由愣住了。
青衣女子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自已再詢問也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
夜已靜。
黑暗中的影子如同是幽靈一般。
那怕是已經有無數的強者早就已經灰飛煙滅,那怕是前方的生靈早就已經不再存在,甚至他們明知道前方是一條死路,可是仍有無數的生靈在不斷的往前衝。
甚至,到了這裡的生靈,他們早就已經做好了隨時身死道消的準備。
可是,隨著那些影子不斷的前進之時,一道劍光突然自黑暗中亮起。
不過僅僅隻是一劍之間,那數十道身影卻在瞬息之間化成了飛灰。
在那一道劍光之下,那些影子根本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好像是在一劍之間,已經斬斷了古今未,也同樣滅殺了曾經過往。任何一切膽敢於冐犯那一劍之威的所有,都將在那一劍之間化為齏粉,,,,,,
這樣的情況,隻讓隱藏在黑暗中的眾人不由大吃一驚。
他們隻不過是想要兵變,想要奪取到屬於自已的權力,可是在那一道劍光之間,卻已然讓他們所有人都心生絕望。到底又得是什麼樣的存在,才能揮出這樣一道足以毀天滅地的劍光,仿佛天地之間的所有一切,都會在那一劍之間化為飛灰一般,,,,,,
黑暗中,一道白衣身影大步走來。
那怕隻是信步而來,卻讓黑暗中隱藏的無數將士都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僅僅不過一人而已,卻似是有一種泰山壓頂的氣勢,縱然是眼前的這些將士們都是青羽帝國的百將精銳,此時也不由一個個腿肚子開始發抖起來,,,,,,
“什麼人?”
為首的將軍壯著膽子開口,可是說話的時候身子卻已經忍不住在瑟瑟發抖,顯見這樣的問詢毫無壓迫感,反而卻有一種外強中乾的意味。
“淩無期。”
三個字。
僅僅三個字,卻如同是一記炸雷般響起。
黑暗中的將士不由同時一驚,對於這個名字他們這些將士自然不會太過陌生,前幾日的絕殺令,據說就是這個叫淩無期的人所下。隻是這些將士卻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自然也就沒有當成一回事。
如今見到剛才的那一道劍光,又見到這名字的主人親自前來,自然讓這些人族將士心生懼意。那怕隻是一個名字,如今卻已震攝住了數千將士。
“青衣衛素有忠義之名,為何叛亂?”
說這句話的時候,淩無期的聲音異常冰冷。
“我們不是叛亂,隻不過是撥亂反正。”為首的將軍不由大急:“青衣衛忠義之名絕對不曾沾汙半分,如今青王竊國,亂青羽國運。此際我們就是要撥亂反正,以正青羽帝國的正統傳承。”
“你是誰?”淩無期眉頭不由一皺。
那名將軍還沒有說話,旁邊的偏將卻已經不由大怒:“這是我們青羽帝國的二皇子石威,如今青王竊國,二皇子正是要撥亂反正。如若是識得大局,此際就應當跟隨我們二皇子一起建功立業,將來的榮華富貴,自然少不得你的。”
“嗯?”
淩無期眉頭不由一皺,神情變得異常的難看起來。
“原來如此,那你們可曾知道,如今絕殺令已經下達?”
“但凡挑起叛亂者,殺。”
“妄言亂民心者,殺。”
“趁亂禍亂者,殺。”
“意圖不軌者,殺。”
每說一句,淩無期的聲音就冰冷一分,甚至在這個時候,淩無期眼眸之間的殺意似若是已凝成實質。
“你又是什麼身份,憑什麼製定我們的生殺大權?”石威不由大怒。
“絕殺令中,不管是什麼原因,不管是什麼理由,也不需要有什麼解釋。”淩無期怒目圓瞪:“但凡是在這種時候參與叛亂的人族,不管他們有什麼關糸,有什麼背景,也不用管他們的背後究竟是誰,殺。”
“任何參與叛亂生靈,不管他們曾經對人族有多少功德,不管他們曾經做過多少事情,也不管他們又會牽扯到誰,殺。”
冰冷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一雙似若是寒冰一樣的雙眸死死的盯著石威。
“就因為我是淩無期,就是因為是我下的令,你們膽敢在這個時候挑起戰亂,就已經是死罪。”淩無期聲音越來的冰冷:“但凡參與叛亂者,全部該死。”
“這,,,,,,,”
石威想要開口,可是一直被淩無期那冰冷的眼眸盯著,此時那怕是心中有著再多的想法,這時候也不由語塞。
淩無期一步步向著石威走去,石威一時之間不由整個人都愣在那裡,根本沒有半點動靜。一邊的青衣衛將士見到淩無期向石威逼去,這時候各自衝上前去,就要找淩無期拚命。
然而,還不等那些將士衝到淩無期的麵前,無數將士卻是根本承受不起淩無期的氣勢威壓,竟是直接化成了陣陣飛灰。
甚至,淩無期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動作,隻是一步步的向前走去,似若是在閒庭信步之間。可是淩無期每走一步,那些衝上前的將士竟都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飛灰,轉眼之間便已飄散於天地之間,,,,,,
僅僅不過二十餘步的距離,卻已然有近千青衣衛將士全部化成飛灰。
可是,淩無期始終都隻是那麼冷眼相對,就好像這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已沒有任何的關糸。那怕是那些將士全部是因為承受不住自已的威壓而化成劫灰,可是淩無期的臉上卻連一點點的情緒變化都沒有。
就好似這所有的一切,都與自已沒有任何的關糸一般,,,,,,
“淩至尊。”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那聲音間帶著急促與錯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