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老者笑了。
笑的很平靜,眼眸之間也露出了一絲明亮。
眼前這個人族少年,的確是給了自已很多驚喜。
“即然你在防備老夫,那就證明或多或少已經知道了老夫的真正用意。”青衫老者長歎:“按理說,像你這麼危險的年輕人,是不應當留在世間。”
卓君臨臉色不由一寒,眸中已漸漸有了一絲陰沉。
“可是,像你這麼有意思的年輕人,老夫卻又非常喜歡。”青衫老者長歎:“不如這樣,你若是能在這局中找出一絲生機,老夫再與你痛飲一番。”
“這,,,,,,”
看著眼前的青衫老者,卓君臨不由一愣。
如果換作任何一個生靈,在麵對任何一點可能存在的危險之時,都絕對會無所不用其極。縱然是將可能存在的潛在威脅扼殺於搖籃之中,也不是不可行之法。
可是,那怕是青衫老者知道了自已已洞悉其中的關鍵之處,對方在這個時候竟然也根本沒有動殺心,這就讓卓君臨自已都有些不解了。
難道,是青衫老者已經自信到相信再無破局的可能?
還是,青衫老者本身就有這種有容人之量的氣度,那怕是份屬敵對之列,也仍是願意給敵人一絲希望?
這一點,卓君臨百思不得其解。
“你不用猜老夫的用意,也不用對老夫今日的舉動留下半分好感。”青衫老者長歎:“絕世最孤獨,無敵本寂莫,若是你能走到一定的境界之時,自然也就會明白老夫的用意。若你境界足夠,老夫自會陪你戰上一場。然而鬥智鬥謀,老夫也會給你足夠的尊重,隻要你能找出一線生機,老夫絕不加一指之力於人族之身。”
此時,青衫老者的眼眸之間滿是古怪。
那種眼神,即有期待,亦有無奈。
甚至在看向卓君臨的時候,竟隱隱有一絲欣慰的意味。
然而,卓君臨的臉色卻變得無比難看。
這一次,卓君臨的心中竟是多出了一絲無奈。
或許,這才是一個超脫者的心態,也是一個上位者對敵人應當擁有的尊重。在敵人最迷茫之時,仍是可以用自已的心境去鼓舞敵人。
資敵。
養敵。
然後,等到敵人成長到足以與自已匹敵之時,再來收割。
“當然,如果你找不出一絲求生之機,那麼老夫也會直接將你再次丟進血池之中。”青衫老者長歎:“失敗者,也根本不配得到老夫的尊重。”
“好。”
卓君臨的聲音很平靜。
那怕是事關自已生死之事,卓君臨的話卻仍是平靜的出奇。
就好像,現在說的就隻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而且還好像與自已無關一般。甚至此時卓君臨說話之時,眼眸之中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寵辱不驚,心靜如水,難得。”青衫老者輕歎。
目光再次落向卓君臨的時候,眼神裡又多出了些許讚許的意味。
或許,是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這麼有意思的年輕人。
又或許,是卓君臨的身份來講,已以足以讓青衫老者都開始有了一絲興趣。
可是,卓君臨自已心中卻很清楚:雖然眼前的這位老者對自已許下了承諾,但也同時已代表真正的危險即將到來,而且隨時都有可能開始。
而現在,或許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
即將要麵對的,或許是連卓君臨自已都意想不到的困局。那怕是神魔戰場上所有人都會隕落,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備戰。”
當卓君臨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家夥絕對是瘋了。
現在不是要準備離開神魔戰場了嗎,很多生靈都已經想好了以後究竟應當怎麼活下去,然後永遠都不再涉足這樣的戰場。
再說了,就算是不走,這次本來就是為了停戰而來的。
備戰?
備個錘子的戰?
跟誰打?
難不成各族打了這麼多年,死了那麼多生靈之後還沒有打夠?好不容易有了這離開的機會,遠離這充滿了血腥與肮臟的地方,難道不好嗎?
再備戰?
腦子壞了不成?
要玩你自已找個涼快點的地方去玩不好嗎,非得要拉著大家一起陪你瘋不成?就算你卓君臨在人族之中現在都得給你三分麵子,難道真當我們各族現在都得怕你不成?這可還是在神魔戰場之上,雖然高階強者的確不敢殺了你,但打你一頓出出氣,這也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吧!
所以,你最好還是老老實實在一邊好好的呆著,乾嘛非得要和自已過不去呢?
在場的生靈,一個神情都不由變得古怪起來。
“卓公子,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朱戰滿臉的疑色:“現在是什麼情況大家都有目共睹,各族都已經準備開始離開了,你這個時候讓各族備戰。難不成是想要在臨走之前,各族來一場亂戰廝殺,了卻以前的恩怨不成?”
“朱將軍,這,,,,,,”
卓君臨隻感覺自已都有些頭暈了。
麵對著這樣的一群妖魔鬼怪,就算是自已有著無數要說出的言語,一時之間也根本不知道究竟應當如何開口。碰到這樣的一群白癡,自已現在還能心平氣和的說話,卓君臨都不由有些開始佩服起自已的涵養了。
就算沒腦子,聽也總應當聽的明白吧。
難道我表達的意思還不夠明白,難道是你們根本聽不懂老子在說什麼?
怎麼現在老子感覺到麵對的就是一群白癡傻蛋,竟然讓老子都感覺到了有些對牛彈琴的感覺了?尤其是看到各族首領一個個錯愕的表情,卓君臨就氣不打一處來。
就算你麻是一群白癡,就算你嘛是真的豬腦子。
但是你們能不能聽聽為什麼?
老子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難道你們這些在神魔戰場曾身經百戰的老將就根本沒有發覺半點異常不成?難道那個存在如些之多的異常,竟然都無法讓你們心中生出半點警覺不成?
能在神魔戰場上活了這麼久,你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就以你們這些家夥的智商,怎麼一個個都和魔幽冥也差不了多少?但魔幽冥至少遇到事情還會先問清個緣由,那裡像現在老子一句話說完,馬上就有自以為是的白癡來接話?
難道,這個世上真正的白癡就是那些自以為是的家夥不成?
“朱將軍,如果妖族實在沒有興趣聽下去,隨時都可以離開。”戰孤行起身,目光之中滿是凝重:“當然,魔族和遺族若是也沒有興趣,也可以走。”
“戰孤行,你什麼意思?”無罪當先發難:“這裡可是人族,神族在神魔戰場稱霸的時代早就已經過去,你在這裡充什麼大尾巴兒狼?”
“就是,你算什麼東西?”朱戰也不由大怒。
所有人的目光中都滿是憤恨,看向戰孤行就似是看到了不共戴天的死敵一般。若不是現在地方不對,隻怕就要開撕。
戰孤行一張臉氣的鐵青,胸膛劇烈的起伏。
“閉嘴。”
一聲怒喝響起,隻讓所有人都不由嚇了一跳。
楊文君陰沉的聲音響起:“現在都什麼時候,難道你們大家已經忘了此行的目地究竟是做什麼的嗎?現在一個個的大呼小叫成何體統,難不成你們真的要姑奶奶一個個把你們罵的狗血淋頭才滿意?”
戰孤行:“,,,,,,”
朱戰:“,,,,,,”
無罪:“,,,,,,”
,,,,,,
在場的生靈有一個算一個,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楊文君,眼神裡滿滿的都是錯愕。甚至在所有人的臉上,都是那種懵逼的感覺。
天啊!
我們剛才是被訓斥了嗎?
似乎好像很有可能的確是被訓斥了。
而且,現在訓斥的楊文君就還站在場中,正一臉怒意的看著在場的所有人。那一張陰沉的似是要滴下水來的黑臉之上,現在還帶著讓人不敢直視的怒意,似是隨時都有可能會暴發的一樣。
我是誰?
我在那?
我乾了什麼?
現在的小輩們都這麼彪悍了嗎?
難道楊文君不知道我們這些家夥的身份不成,居然敢在這種場合之下訓斥咱們?而且現在一訓斥就是三個,而且每一個都是在神魔戰場上有頭有臉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