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大營,楊文君帳中。
一桌家常小菜,幾壺人族清酒,雖然菜式簡單,但色香俱全,倒彆有一番風味。
月帝靜坐在桌邊,看著在帳中束手束腳的楊文君與卓君臨,眸光中的似笑非笑,玩味的看著兩道身影。
“好了,好了,這麼多菜,已經夠了。”月帝輕笑:“現在南天軍中糧草儲備不是很多,若是太過鋪張,未免有浪費之嫌。”
楊文君急忙陪笑:“大帝果然愛民如子,世間久傳大帝賢名,今日一見,方知大帝仁德,更勝於傳聞。”
“坐吧。”月帝輕輕一笑。
“大帝麵前,那裡有我們坐的份兒。”卓君臨諂媚陪笑。
“坐吧,這裡沒有什麼月帝,隻有一個長輩和兩個小輩而已。”月帝大笑:“本帝與你們師尊皆以平輩論交,不必太過拘束。”
卓君臨臉色不由一變:“大帝認識家師?”
“那是自然。”月帝玩味一笑:“算起來,也不知有多少時間未曾相見。”
“大帝,請。”楊文君適當插開話題:“今日難得大帝能賞臉,晚輩今日多陪大帝喝幾杯。隻是酒菜粗簡,怕難入大帝之眼。”
“本帝也算是軍旅之人,那裡有那麼嬌情。今日這家常小菜,人族清酒,已經算得上世間最好的美食。”月帝似笑非笑的看著楊文君:“來,來,來,我們大家一起痛飲一番。”
“好,好。”
月帝直接提起桌上酒壺,竟是連倒三杯,將兩杯酒直接推到了兩人的麵前。
卓君臨臉色卻是微微一白。
彆人或許不知,自已可是親眼見到楊文君將迷藥置於月帝麵前的酒壺之中。原本以兩人的推算,楊文君突然相邀月帝,月帝能賞臉已是萬幸。就算月帝來了,以其身份也絕不可能與兩位小輩共飲,,,,,,
可是,就連他們自已也萬萬都沒有想到不但月帝親自來了,更是根本不顧身份,竟然直接與自已兩個小輩推杯換盞。
這酒,不但不敢喝,也喝不得。
“怎麼了?”月帝的眸中閃過一絲玩味:“難不成這酒中還有什麼說道不成?”
“這,,,,,,”
楊文君臉色不由微微一白,終是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月帝目光落到了卓君臨臉上,嘿嘿一笑:“忘了上次本帝為諸位接風洗塵之時,卓公子也未曾飲得半杯,倒是本帝失禮了。”
“不敢,不敢。。”卓君臨連忙陪笑,急忙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已經不知有多少年未嘗過人間的風味了,真是懷念。”月帝嘿嘿一笑:“楊姑娘,來來來,我們二人來痛飲一番。”
楊文君臉色不由一白,終是咬了咬牙:“即然前輩有興致,晚輩怎敢掃了大帝的興。”
“來。”
“來。”
月帝與楊文君兩人推杯換盞,初時楊文君還介與身份有些拘束。然而酒過三巡,二女卻是越喝越快,轉眼之間便已直接清空了數十壺,,,,,,,
眼見兩人各自眼神迷離,漸顯醉態,卓君臨卻是悄悄的摸出了袖中的葫蘆,對著月帝後腦就是一記砸下,,,,,,,
這一記,卓君臨卻是幾乎用儘了吃奶的力氣,出手更是絕不容情,月帝身子摔倒之時隻感覺仍不保險,對著月帝後腦又是接連數記重砸,就似是彼此之間有深仇大恨一般。
楊文君不由大喜,正要站起身來,身子卻是不由一晃,卻是軟綿綿的使不出半點力氣。一時之間隻覺得頭暈腦漲,說不出的難受,,,,,,
“月帝可是當世有數的絕巔強者,快封住月帝的神識,這點迷藥和那幾記偷襲未必便能奏效。”楊文君的聲音有氣無力:“若是讓月帝醒來,我們就死定了。”
卓君臨一時之間隻感覺臉都青了。
祖宗,你這是除了下點迷藥,然後什麼事兒都推到我的頭上?
雖然心中一百萬個不願意,但卓君臨卻仍連點月帝身上數十處大穴。等先用特製的捆仙繩將月帝捆了個結實,才為楊文君解了迷藥,,,,,,
看著眼前被捆成粽子一般的月帝,兩人各自麵麵相覷,卻是不由同時冐出一聲冷汗。
若非月帝豪情突發,非要與楊文君拚酒,先被灌了數十壺清酒,隻怕自已兩人也根本不可能如此輕易得手。甚至就算是最後用葫蘆的幾記猛砸,也未必便能奏效。
“現在怎麼辦?”
那怕是現在已然得手,卓君臨仍是感覺心有餘悸。
甚至卓君臨早已在心中早有打算,以後就算是打死老子,也絕不能再陪這個瘋子冐險,這活實在太嚇了,,,,,,
“先弄醒再說吧!”
“什麼?”卓君臨不由嚇了一跳:“這好不容易才把月帝給弄暈了,又是下藥又是暗算,怎麼這時候又要將其先弄醒?”
楊文君雙眼一翻:“不弄醒怎麼問話?”
“我,,,,,,”
卓君臨隻感覺胸口一悶,卻是根本不想再說半句話。
楊文君眼見卓君臨臉色難看,卻是微微一笑,自已卻直接將月帝扶起,直接以自身精純靈氣點向月帝的額頭。
“嗯?”楊文君不由眉頭一皺,臉色不由一白:“我這靈氣竟在也喚不醒月帝,莫不是真的傷了月帝金身不成?”
“月帝是何等強者,當事有數的絕巔強者之一。”卓君臨卻是絲毫不以為意:“以我們這點微未修為,若非月帝散去身上護體罡氣,我們連近身都很困難。如果不是出其不意,否則就算是月帝站著讓我們打,也絕不可能傷得了其半分,就憑我這幾葫蘆,還能傷得了月帝金身?”
“可是,我這秘法乃是家師親傳,無論是何樣暈迷的生靈,都可以隨時將其喚醒,百試百靈,從無失手。”
“會不會是月帝境界太高,而你修為太弱?”
楊文君臉色不由一黑,繼而臉色不同一陣暗然。
世間同輩之中,從來都沒有任何生靈敢說楊文君太弱。可這也得要分與什麼生靈比,真要比起月帝這樣的絕巔強者,比起來自已終究還是太弱。
“那現在又喚不醒,怎麼辦?”楊文君滿臉無奈:“月帝是南天軍的一軍主帥,若是消失的太久,隻怕會引起南天諸軍的混亂。”
卓君臨差點直接暴走:老子現在那裡知道怎麼辦?
半空之中,隱身在暗處的何惜淚一臉錯愕。
大帝,您老的心可真大,就是陪兩個小輩玩玩,用得著自降身份嗎?不但故意給兩個小輩機會灌自已酒,更是給了卓君臨那小東西機會砸自已的後腦勺,就連我這個在一邊看著的都感覺到心驚膽戰。更是任由兩個小輩將自已捆成了大棕子,現在居然還在一邊裝昏配合兩個小輩,,,,,,,
您老對這兩個小輩的寵溺未免也太過了一些吧,竟然還如此委屈自已。
這要是換成老娘被人這般侮辱,老娘不打到兩個小輩連他們老娘都不認識就算老娘白混了這麼多年。
聽得兩個小家夥在那裡討論的言語,何惜淚隻想說兩個字。
白癡。
世間無論任何的神妙仙術,也絕不可能喚得醒一個裝暈的人?
這無關修為,更無關境界。
追根究源,也隻不過是月帝太寵溺兩個小輩,陪著兩個小輩好好玩玩,也好知道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又準備做什麼,,,,,,
也虧他們能想得出來,居然還想著傷了大帝的金身?大帝是何等修為,乃是堂堂仙王境巔峰的大能者,彆說就你們這點三腳貓的修為,就算大羅金仙想要傷及大帝金身,也絕非易事,,,,,,
黑暗中一道人影並立到了何惜淚身邊,輕輕一歎:“何將軍倒真是有閒心,卻還有這等惡趣味?”
何惜淚臉色不由一黑:“人王休得胡言,這隻不過是大帝想要逗兩個小輩樂樂,又與我有何關糸?若是人王實在閒的無趣,不妨去北幽腹地一行,若是能帶回幾個北幽高層的首級,本將軍倒是樂見其成。”
“你們大帝還真是心寬。”
“誰說不是呢?”何惜淚無奈一歎:“現在可是在戰場之上,形勢隨時都有可能瞬息萬變。大帝這種時候還有心思陪兩個小輩做戲玩樂,不僅與楊文君拚酒,甚至被卓君臨那小輩砸了幾記,自已就裝作暈迷不醒。”
“砸,砸了幾記?”人王臉色突然疾變:“用什麼砸的?”
何惜淚不由失笑:“人王未免有些緊張了吧,不過是用一個黑葫蘆砸了幾下,以大帝的境界,難道還能有危險不成?”
“壞了。”
“怎麼了?”
“那可是厄運之靈。”人王臉色發黑,眸中神色卻是大急,惡狠狠的瞪了何惜淚一眼:“依老夫看來,你們家大帝是真的腦子被驢踢了,才得做出這麼無腦的事情來。”
何惜淚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厄運之靈,酒祖手裡的那兩個葫蘆之一?”
人王無語的點點頭,隻感覺腦子一陣陣發漲。
南天部眾,自月帝從上到下,這都是一群什麼奇葩,,,,,,
“大帝。”何惜淚卻是再也顧不得身份,直接衝入大帳之中,一看到月帝被綁在椅子上臉色蒼白,立時不由怒火中燒,望向卓君臨的眼神格處的憤恨。
正自對著月帝麻了爪子的楊文君與卓君臨一時之間同樣臉色蒼白,各自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駭然,卻是直接摸出了兵器,神色越發的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