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之中。
數道人影若隱若現。
任何一位生靈,氣息都隱斂的無影無形。
這些生靈就似是已在這夜空之中站了數十萬年,早已與這一方夜空融為一體。這一方天地之間,隻要他們這些人自已不願意現身,隻怕就算是這些生靈站在彆人的眼前,也絕不會有任何生靈能發現他們的存在。
“太強了。”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那怕是老夫當年,隻怕也根本沒有他們現在的戰力。”
“大家都有著同樣的目地才到此地,彼此雖然都沒有說明大家的身份。可是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以莫輕狂和楊文君現在所展現出來的戰力,你這老東西當年要是能接下三招,老子給你提鞋。”
“操。”尖細的聲音不由勃然大怒:“就算老子接不下三招,難道你就能接下三招?”
“三招?”人群之中有人搖頭:“當年的同境界之中,諸位也都是名滿天下的絕世天驕,難道就連這一點信心都沒有?”
“你行嗎?”尖細的聲音冷笑。
“你不抬扛能死嗎?”人群之中有人大怒:“這兩個小輩的戰力雖然驚人,可是現在在我們的眼中任舊隻不過一群稍微強壯一些的螞蟻。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無論如何驚人,也隻不過是一些隨時都可能凋零的花朵。與諸位同處於一個時代的天才,又有幾個活到了現在?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越是天才的生靈,就越是容易被針對。”
“針對?”有人冷笑:“那莫輕狂是何等來曆,諸位想必都十分清楚。隻要東華帝君沒點頭,又有誰敢針對莫輕狂?”
“莫輕狂是天庭十秀之首,又是天庭重臣嫡親,誰敢針對。”尖細的聲音冷笑:“可楊文君卻是份屬敵對的人族,彆說神族絕不會允許人族出現這樣大的威脅,就算是同在下界的妖魔二族和鬼門,也應當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生靈崛起吧。人族自已內部之中,也必定有許多生靈不願意看著這樣的生靈壓著自家的天才崛起吧。”
“彆忘了楊文君的真正身份。”一人長歎。
所有生靈都不由沉默。
也許世間有無數生靈並不知道楊文君的真正來曆,可是在場這任何一位,那一個不是手眼通天的存在。隻要想查一個人的來曆,對於這些生靈來說根本沒有任何難度,隻需要隨意一個推算,就可以知道自已隨意想知道的事情。
“那是老怪物的寶貝弟子,更是那小怪物的後裔。”一個黑衣人長歎道:“當年我們這些生靈,有多少與老怪物交過手,又有誰討到過半分便宜?大雪山的小怪物強勢崛起,比起當年的人族幾位巨頭也毫不遜色。你們這些人,又有誰敢真正的出手?難道就不怕老怪物打上門來,不怕小怪物大鬨天宮?”
所有生靈都不由怒目相視。
大家又都不是傻子,這些令人丟臉的事情,能不能不要這麼說明?
“看來東華帝君並不想天庭插手這件事情吧。”
“東華帝君是何等生靈,那是自上古出世便蓋壓萬族的絕巔強者,就算是天庭之上,又有誰不給東華帝君麵子?”一個聲音苦笑道:“東皇宮雖然名義上節製於天庭,卻宛然是一方封疆裂土的諸候,超然於天庭的其他重臣之上。僅僅這麼一點小事,就要天庭插手,那東華帝君顏麵何在,東皇宮又如何自處?”
“老夫實在想不明白,即然東華帝君封印了人族京都,怎麼卻讓莫輕狂和楊文君兩個小輩給打碎了。”
“這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嗎?”一名身形高大的生靈長歎:“東華帝君是何等強者,必然早已知道我們這些生靈在暗中觀看。封印人族京都隻是在向我們表明一個態度,不希望我們插手東皇宮的私事。封印打破,也是東華帝君在向我們所有生靈示威,更是表明了東華帝君強硬的態度。莫輕狂就是神族年青一輩第一強者,僅憑東皇宮一已之力就可以壓製人族天驕。若是有人想對莫輕狂不利,東華帝君也會瘋狂的報複。”
“報複?”所有生靈露出了不解之色。
“那兩個自爆的人族,其根本原因也隻是一個誤會而已。人族那此低階修士也許不知真相,那酒鬼是何等修界的強者,又如何會不知道其中的真相?酒鬼漫天要價,東華帝君也可以落地還錢,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東華帝君卻一句話將人族所有生靈的怒火挑了起來,目地就是為了讓天庭眾生看著,東皇宮是如何護短。誰若是敢對他身邊的人動手,那怕是麵對任何對手,東皇宮都不惜死戰。”
“死戰,不至於吧。”
“不至於?”那人哈哈大笑:“那是你們沒有見識過東華帝君曾經發瘋的樣子,為了一個冤死的弟子,東華帝君都敢打上天庭真接質問天帝。東皇宮數千萬神兵,直接將天庭圍住,最終逼得天帝交出凶手。直接在靈霄寶殿之上將凶手打的神魂懼滅,縱是天帝氣的七竅生煙,東華帝君也依舊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就是當年的太子案?”
“不錯,當年那個冤殺東皇宮弟子的凶手,正是天帝的四太子。縱是當著天帝之麵,東華帝君也敢將四太子打的神魂懼滅,永世不得超生。自這件事情之後,世間生靈,那個再敢招惹東皇宮的弟子,更彆說是與東華帝君有血脈嫡親的莫輕狂。”
“閣下究竟想說什麼?”
“沒什麼,雖然大家都沒有表明身份,可總算都是相識一場。東皇宮的水太深了,小心淹死在那潭沒有底的水中。”
“哼。”數人連連冷哼。
彼此都知道大家的身份,可是卻將話如此挑明,這個生靈究意是何打算?
惡戰仍在進行。
莫輕狂與楊文君已殺至癲狂。
天際之間神血滴落,兩人都已受了不輕的傷。
無論是楊文君還是莫輕狂,皆儘都是一方天地的無雙天驕。同樣也都壓得同輩天驕喘不過氣來的蓋世強者。任何一個同輩生靈,都絕不敢在他們的麵前稱尊,更不敢與他們正麵交惡。
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同樣都將對方視為命中宿敵。
莫輕狂隻覺這一戰是出道以來打的最為痛快的一戰,縱橫神魔戰場多年,那怕是同為天庭十秀的生靈,也沒有人真正的讓莫輕狂用儘全力。
楊文君自修練有成,無論遇到任何對手都是摧枯拉朽一般,從來沒有任何一位對手能真正的用儘全力出手。如今遇到了份屬敵對的莫輕狂,自身的修為戰力卻是不再需要刻意壓製,已然可以用儘全力放手一搏。
僅僅兩個時辰,兩人已交手數萬招。
此時不僅僅是在決勝負,亦是在決生死。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對於自身的勝負,兩人都似是早已忘記。
如果僅僅是決勝負,當楊文君一劍刺入莫輕狂的胸口之時,早就已分了勝負。如果楊文君隻為勝負而戰,早在莫輕狂的天雷將其轟得披頭散發之時,早就應當見好就收。
就似是兩頭已殺紅了眼的惡狼,除非對手命喪當場,否則誰也不會收手。
白衣老人滿臉憂色,低聲問道:“帝君,現在這兩個小輩可是打出了真火,你居然不讓莫輕狂住手。你就不怕真出了事嗎?”
東華帝君搖頭苦笑:“現在的一戰,都是他們的生命之中最強的一戰。錯過今日,以後也許就再也遇不到這樣的對手。縱是害怕出事,現在也不能阻止。此時的他們已不是他們自已,而是以武悟道。以道兄和本帝的手段,就算是他們當場戰場,隻要不是神魂儘滅,那怕肉身化成齏粉,都可以讓他們重生。”
白衣老人並不再言,目光卻是落向了黑暗之中。
“道兄不必擔心。”東華帝君哈哈大笑:“若是有生靈想看,就任著他們好了。本帝沉寂太多歲月,已經有些人按捺不住寂莫。隻可惜東皇宮從來都不是任由他人拿捏的軟柿子,要是有人把主意打到了東皇宮的頭上,本帝也不介意再向天地生靈討一個公道。”
“可帝君彆忘了,這樣的生靈可是天妒之靈,想必有許多生靈不敢讓這樣的威脅留在世間吧。”白衣老人苦笑:“東皇宮勢大,自是不懼任何生靈。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帝君也不可能時時護在其身邊,隻怕有些不知死活的東西,總是那麼不長眼。”
說話之間,白衣老人目光落上夜空,落向人群,又落向皇宮,,,,,,,
“道兄這話說的有些失了該有的氣度了吧。修道生靈,那一個不是生存在腥風血雨之中,縱是再大的危險,隻要不是那些超脫了聖境以上的強者出手,便不算是有違天道。若是連麵對強敵的勇氣都沒有,又如何能真正的在這方天地之間崛起,問鼎天下?”東華帝君哈哈大笑:“修道便是與天爭命,把他們保護得越好,好好的一頭狼也會變成一條狗,失去了他原本可以擁有的本性。至於那些跳梁小醜,管他妖魔鬼怪,隻需要有舍我其誰的勇氣,便是無畏,更是無敵。”
所有生靈都不由感覺心中一動,似是找到了一絲心境波動。
人群中幾道身影震動,卻都沒有露出異樣。
到了東華帝君和白衣老人的境界,這點氣度終還是有的。
至於那些話,即然說了出來,有沒有生靈能聽得進去,這跟他們並無關糸。若是一定有那些不開眼的混張出手,便也不能怪他們不講武德,,,,,,
至於那些詭謀手段,隻要沒有超脫聖境,真正踏足真仙的生靈,東華帝君倒是十分歡迎成為磨刀石的存在。
“東華帝君不愧是萬靈之師。”
黑暗之淵前,魔尊搖頭長笑:“單是這份氣度和心境,便已不是本尊所能及。這次蘇醒過來,能得見東華帝君的這等風采,也不枉打斷了本尊的閉關。”
“是嗎?”一身黑甲的大漢搖頭:“難道這樣魔尊便要害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