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門。
夜辰雙目睜開。
動軌之間,眸中精光閃動,似是要將所有的一切都看穿。
一眼之間,空間扭曲,就連虛空之中的空氣都似是無法承受這一雙火眼金晴的威力,瞬間化成了一道空間黑洞。
僅僅一眼之間,就似是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所有的一切都會在這一眼間化成塵埃。
“終於不負所望,這一身修為,或許該為死去的兄弟討回一個公道了。”夜辰雙眸開闔之間,似是有著無儘毀滅之力流轉:“縱然習得‘不滅金鐘’和‘開天斧法’,卻並不足以蓋壓當世。修練了這‘火眼金睛’,便可以看透世間任何神通的大道本質,也是該讓我們鬼門,重現於這青天白日之下了。”
“還是放不下?”鬼主的神念在天際之間投影。
“放下。”夜辰苦笑:“這世間一切,又如何能輕易放下?鬼門生靈本就極少,秋月山一役,數十萬鬼門生靈煙消雲散,鬼門四大天王出去三人,卻隻有弟子孤身逃回。寒瞳離魂二位兄弟下落不明,請問師傅,這樣滔天之仇,傾世之恨,又讓弟子如何放下?”
鬼主不由一愣。
“天下,終究隻是一個講究勝負的天下。”夜辰苦笑:“世間生靈,總是健忘。隻要我們在這青天白日之下殺出一個乾坤世界,世間才會記得我鬼門,也才能真正與人妖魔三族共同並存於世,而不是龜縮於鬼門之中,僅是一處禁地而已。”
“鬼門,其實曾經並不屬於這一方世界。”鬼主輕歎:“曾經的鬼族,自成一界,也曾與有著與神族分庭抗禮的實力。時代變遷,歲月更替,不僅僅是鬼門,就算是人妖魔三族,再也無法重現昔日的輝煌。這乾坤世界,終究不屬於我們,若是強行在這一方世界中索取一方天地,隻怕於鬼門而言,未必便是一件好事。”
夜辰搖頭:“師父之言,未免太過守舊了吧。”
“我們最大的敵人,永遠都是神族。”鬼主眸中閃過一絲淩厲之色:“無時無刻,神族亡我鬼門之心不死。南天月帝部下的三千萬鬼修,隨時都有可能攻入鬼門,若是現在我們與人族起了衝突,很有可能會引來亡族滅種之禍。”
“弟子自然知道其間的凶險。”夜辰輕歎:“這無數歲月以來,鬼門與神族向來是水火不容。可是我們停留於鬼門之中,一味守舊,永遠都無法真正與人妖魔三族同存於世,更沒有與神族抗橫的實力。這亂世之間,若要讓鬼門中興,唯一的可能便是打存陳規,變革改新,於夾縫中求得一絲生機。”
“所以,你盯上了人族的神武會盟?”
“隻要我們鬼門在人族的神武會盟之上戰勝所有的對手,殺出鬼門的赫赫威名,才能讓人族大能真正的正視我們。”夜辰聲音發沉:“到時候師尊再與人族高層談判,自然可以為鬼門謀求一個先機。”
鬼主連翻白眼。
此時,鬼主真想說一句:孩子,你想多了。
老子要是敢招惹那幾個人族殺神,又何必常年居於這不見天日的陰寒之地?那幾位殺神中任何一位,完全都有將鬼門攪個天翻地覆的超強戰力。就連魔尊妖帝那樣的超絕戰力,也不敢正麵對上那幾位殺神。縱然是強如天庭神族,隻要那幾位殺神還活著,也要三思而後行。更何況人族又新晉了一位號稱世間第一強者的戰神,現在人族隱然已有了與天庭叫板的架勢,,,,
不知者無畏是好事,但卻也不是這麼作死的吧。
你想找死,也千萬彆帶上老子好不?
“師尊,你意下如何?”夜辰沉聲問道。
“你可以去參加神武會盟,但這次卻隻有你一人,本座不會給你任何的助力。”鬼主輕歎:“這次就算是你死在京都,本座也絕不會多看你一眼。若是你能在神武會盟之上奪魁,本座就算身陷險境,也會親自為你撐腰作主。”
“險境?”夜辰臉色疾變,隱隱查覺到了一絲不對之處:“難道這世間還有能讓師尊這樣的強者都感覺到危險?”
“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世間的絕世生靈何其之多?”鬼主輕歎:“單是京都那個地方,其間的危險便不是我們能想象得到。那位神秘莫測的老人,修為就絕不在本座之下。而京都曾為人族繁華見證的始地,其中究竟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那怕是我們這些超脫天地的生靈,也不敢輕易涉足其中。”
夜辰臉色微微一變,眸中卻是閃過一絲絕決,,,,,,
鬼殿之中,一道黑影站在鬼主身後,輕聲問道:“若夜辰真能奪魁,你真的要去京都嗎?那是什麼樣的地方,你我都心知膽明。”
“那又如何?”鬼主輕歎:“鬼族,也是時候讓世間知道我們的存在了。”
當第七日的時候,靈正門的大軍才散散亂亂的到達京都。
除了掌門帶隊,竟然連風清寧清兩位新晉的聖境強者也全部到了京都。靈正門六子,卻是已全部齊聚。令人意外的卻是連青天門的洛水仙也混在靈正門的數百名弟子之中,一雙眼睛滴溜溜的亂轉,顯見不懷好意。
青天門雖然號稱天下第一大派,卻始終與靈正門一般,終歸屬於道門一屬。數次青天門的長輩前來尋人,洛水仙就是賴在靈正門不走。那一幅梨花帶雨的模樣,就如同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任由青天門長輩好話說儘,這位姑奶奶就是油鹽不進,死活就是不肯離開,,,,,
對於洛水仙的真正用意,玉清掌門與風清寧靜兩位長輩卻是頭痛不已。
小祖宗,你的意圖還能再明顯一些嗎?
靈正門好不容易出了這麼幾個有根骨的好苗子,你倒是想給我們一鍋端走。就你那點用意,就差沒舉個牌子掛在身上了。
偏偏這小祖宗一口一個師叔師伯叫著,平時更是一臉乖巧模樣,就算是幾人明知洛水仙心懷不軌,卻也舍不得開口責備半句。更何況這小祖宗身份物殊,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縱是以玉清真人一派掌門之尊,也不敢得罪這個活祖宗,,,,,,
至於將這顆水靈靈的大白菜挖到靈正門,包括玉清掌門在內卻根本都不敢有這樣的想法。人家乃是堂堂青天門大長老的孫女,更是孤獨不敗的入室弟子,身份何其尊貴,憑什麼要被挖到靈正門來?
“掌門師兄,這樣下去真不是辦法。”風清苦著臉:“這幾天老夫都看在眼裡,洛姑娘與卓紫衣等人打的火熱,照這樣下去,說不定不等神武會盟結束,這些弟子的心都不會再在我們靈正門了。”
寧清弱弱的點點頭。
元清若有所思。
玉清真人滿頭黑線,心中卻早已翻江倒海。
就這麼淺顯的事情,用得著你個憨憨來說,本掌門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可是這小祖宗偏偏又是得罪不起的存在,貧道也很頭痛好不好?
“那依師弟之見,又當如何?”玉清真人一臉寒色。
“不如直接請洛姑娘離開如何?每次一看到青天門的那麼多強者找上門來,老夫就怕他們會忍不住搶人。”鳳清臉色發白:“掌門你知道不,其中有幾位青天門的長老,都是已達到了聖境巔峰,隨時都有可能再進一步。昨天我偷偷的看了一眼,連大長老和青天四使也到了此地,那可都是半步真仙的頂級大佬,不是我們能招惹的起的。”
玉清真人恨不得拍死這個憨憨。
縱然靈正門已世間足以稱霸一方的巨擎門派,可比起青天門這龐然大物仍是有著極大的差距。個中利害誰都看得清楚,招不起青天門那一幫大爺是一回事,可是你這麼直接說出來,很丟貧道麵子好不好?
元清臉色難看,眸光之中卻是閃過一絲異色:“洛水仙此次混跡靈正門之中,目地明確。若是青天門之中沒有人授意她如此行事,貧道卻是不信。青天門的諸多長老找上門來,恐怕真正目地並不是為了讓洛水仙回去,而是在向我們示威。一但我們這些門中長老都認了慫,難道還能留得住這許多弟子的心?”
“那怎麼辦?”風清急忙問道。
“即然師兄提出了辦法,我們就依計行事便可。”元清輕歎。
“我,,,,,,”風清話音剛出有,玉清真人卻是輕歎:“即然師弟自告奮勇的開口,貧道也不會駁了你的麵子。這事就這麼定了,就由風清師弟去與洛姑娘說個明白。”
風清一時呆若木雞。
我說啥了?
好像我啥也沒說,就這麼被當成了替死鬼?身為堂堂掌門,你那隻耳朵聽到貧道自告奮勇?貧道想說的是‘我就這麼一說,具體事宜還得掌門定奪’,怎麼到你耳中就聽到了貧道要自告奮勇的去找洛水仙說個明白?
就憑你是掌門,就這麼紅口白牙的將貧道給賣了?
“寧清師弟,元清師弟,你們倆有什麼意見沒有?”玉清真人老神在在。
“沒有,沒有。”元清與寧清兩人急忙搖頭,,,,,,,
玉清真人看著風清:“看吧,他們也同意你去。”
風清快要哭了。
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吧,現在要出醜的是貧道,你問他們倆人有沒有意見?
你咋不問問我這當事人有沒有意見?
風清弱弱的望向寧清,,,,,
“掌門師兄,您看?”寧清終是忍不住看口。
玉清真人眉頭一皺:“怎麼,寧清師弟是想陪著風清師弟一起去?”
“不,,,,,”寧清的頭搖得如同拔浪鼓一般:“師弟想說的是掌門人做的這個決定實在是英明,師弟舉雙手讚成。”
風清臉色發苦,目光轉向了元清。這一轉,風清差點忍不住吐血,這個在所有師兄弟之中修為最高的小師弟,竟然早就逃了,,,,,,
卓君臨快哭了。
五個女子,團團圍在卓君臨的身前,這個摸摸頭,那個掐掐臉蛋,林氏姐妹更是過份,將眼前這個粉嫩嫩的小童兒抱在懷中,逗玩挑摸,無所不及。
麵對這天大的豔福,卓君臨卻是滿心無語。
奶奶個熊,你們這還是一群未出閣的女孩子,就算是女流氓,也沒有這麼調戲良家男子的吧
對於卓君臨的抗議,五女卻是選擇性的忽視。
一邊的卓東來與張二狗滿頭黑線,這還是在人前冰清玉潔的冰山仙子嗎,簡直就是一群沒見過異性的花癡。此時二人隻恨不得大吼一句放開那個孩子,衝我來。
眼前這五個女流氓的行徑,對於卓君臨來說簡直到了令人發指,偏偏被元清封了修為,此時卻是根本施展不了任何的神通。氣鼓鼓的臉蛋更是平添三分可愛,生無可戀的眼神,更是絕大殺器。
“滾。”卓君臨被逼的急了,不由大怒。
然而滔天怒火被奶聲奶氣的聲音叫出,卻更像是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