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美人圖!
許歌雙手扒著椅背,雙眼炯炯有神地看著白衣侍女。
白衣侍女直接把頭扭到了一旁。
許歌撓了撓頭發,笑嘻嘻地說道“那個武令月今天還在山莊,明天就該去花晨閣了。就當幫我個忙,你就說說唄,你們為什麼要殺她?”他挪著椅子向前湊了兩步,“悄悄和你說句實話,我也不喜歡那個跋扈的家夥,瞧瞧那自鳴得意的樣子,估計以後也是嫁不出去的命。”
白衣侍女終於看了許歌一眼,她沒張嘴,但是許歌分明從她眼睛裡看到一句話,“你更討厭。”
許歌並不生氣,“你覺得我更討厭,那是因為你不了解我這個人。不如這樣,我們好好認識一下?”
許歌向白衣侍女伸出了手掌,“我叫許歌,許是許仙的許,歌是《九歌》的歌。英俊瀟灑小劍仙說的就是我了。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白衣侍女抿住嘴唇,顯然不想回應。
許歌笑了笑,手掌並未放下,隻是用目光掃了掃白衣侍女的腳掌。
白衣侍女那細嫩腳脖一縮,顯然是回想起許歌方才的“酷刑”來。
許歌露出欠揍的微笑,“不想說?還是想報個假名?”他收回手掌,曲起手指來,“沒關係,夜還很長。”
白衣侍女渾身一顫,最後低不可聞地吐出三個字來,“姬雪櫻。”
“姬?這個姓可是少見。”許歌放下手指,搖頭晃腦地評價,“雪中櫻花?聽著楚楚動人,可真是個好名字。”許歌一邊吹捧,一邊還豎起了大拇指。
姬雪櫻咬住下唇,不和許歌對視。
許歌又往前挪了兩步,抓著姬雪櫻的手掌晃了兩下,“你看,這樣我們就互相認識了。”
姬雪櫻被他綁住了雙手,想要拒絕也辦不到。
許歌繼續自顧自地說著話,“雪櫻啊,既然我們已經互相認識了,那我和你說句實話,你現在的情況很不妙啊。你們刺殺武令月可是捅了天大的簍子,你要是不和我說些什麼,我就隻能把你交給朝廷了。”
“你知道的,我是花晨閣出來的,再怎麼和你聊天也不會傷害你,但是朝廷裡那些酷吏可就不一樣了。”許歌一邊說,一邊自己比劃,“老虎凳知道嗎?就像你現在這樣,把你綁在凳子上,大腿也捆住,然後往你腳後跟墊磚頭,一直墊到你斷腿。”
看到姬雪櫻不為所動,許歌眼珠一轉,“扒皮充草聽說過嗎?”他突然靠近姬雪櫻,做出撕扯頭皮的動作,“在你頭頂劃個十字,然後往裡灌水銀,癢得你從皮裡自己跳出來。”
許歌偷偷打量姬雪櫻的反應。姬雪櫻下意識地縮起了脖子,倒不是害怕,就是厭惡被人靠近。
“雪櫻你還真是油鹽不進啊。”許歌無奈地皺起眉頭,似是用儘了手段,“其實你的生死和我沒什麼關係,他們隻要刺殺的凶手,我直接把你交出去,這事兒也就算是解決了。”他聳了聳肩,站起來伸著懶腰,“這樣也好,我還樂得清閒。”
姬雪櫻的雙肩也漸漸放鬆了下來,眼中亮起赴死之意。
許歌的懶腰伸到一半,突然開口問道“山莊裡刺殺武令月的是不是你們的人?”他的語速極快,又保證能讓姬雪櫻聽個清楚。
姬雪櫻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後迅速恢複平靜,“我們的人可不隻兩撥。”她的聲音像是冬天清晨的泉水,冷冽動聽。
“作為一個刺客,你說謊的本事還差了口氣。”許歌搖了搖頭,指著姬雪櫻的眼睛,“你們和第二撥的刺客並不是同夥。”
姬雪櫻再次低下頭去。
許歌得意地扭了兩下,暢快地坐回原位,甚至還翹起了二郎腿,“我就說嘛,你們已經知道真正的武令月離開了避暑山莊,完全沒必要再刺殺她的宮女替身。嘖嘖嘖,這武令月還真是招人恨,這麼多人想要殺她。”
姬雪櫻賭氣似地扭過腦袋,臉頰好像還有微微鼓起的模樣。
許歌晃動的腳掌突然停了下來,“不對。”他摩挲著下巴,“她既然想儘辦法要見閣主,那會不會第二波刺客根本就是她自己安排的後手?”
越想越有可能,許歌逐漸眯起雙眼,“從一開始她應該就想直接去見閣主,但是被蜀王安排在了遠離花晨閣的避暑山莊裡,擺明了不想讓她和閣主接觸。她今夜偷溜出門,也是為了要見閣主。作為萬一失敗的後手,她還安排一場刺殺,讓她能名正言順地進入花晨閣。”
許歌冷冷一笑,“怪不得我們保護不了,怪不得被那些刺客這麼簡單就混了進來,誰能保護一個想要‘自殺’的人呢?”
姬雪櫻疑惑地看著許歌,似是不明白許歌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