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美人圖!
山師家這一代有四個孩子。
山師才,山師格,山師出,山師尋。
名字取自“才格出尋常”一詩,第五個孩子山師格還沒有努力出來,老家主便一命嗚呼了。畢竟他們家裡做的事情是“造反”,這可是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活計。
山師家四個孩子之間年紀有些差距。老大山師才四十多歲,老二山師格三十大幾,老三山師出正好三十,而幺弟山師尋隻有二十五歲。
山師尋作為最小的孩子,家族裡的事情有其他幾個哥哥打理,有了一個幸福的童年。他唯一不滿的地方就是,事情都讓哥哥們做了,家裡沒有讓他發揮的餘地。他便選擇寄情山水,想要做個詩人。
大哥山師才還常常因為幺弟不務正業而敲打他,這讓他頗為不滿。
如今,改變現狀的機會來了。
老大山師才剛愎自用,疑心病還重,處處排擠其他幾個兄弟。二哥因為和他理念不同,直接被逼出了家門。老三被派去自行必敗的任務,導致在家中微信全失。
機會落在了他山師尋身上。
山師尋與兩位兄長聯手,終於趁著山師才鬆懈之時給了他致命一擊。
說是“致命”並不妥當,山師尋最後還是沒有對自己這位大哥下死手,雖然另外兩名哥哥反複勸阻,他還是行使了自己家主的權力,在多次追殺無果後放過了山師才。
以德服人,多好的事情。
山師尋覺得自己乾得不錯,以前就是缺少掌權的機會。如今,他更是覺得成了家族中超越祖先的存在。
他,山師尋,作為被燕國朝廷常年通緝追捕的九嬰統領,如今是燕國的三品大員。隻要再進一步,說不定就有掀翻燕王的機會,一償家族數百年來的夙願。
為了這個成就,山師尋當麵駁斥了二哥過於保守的策略,送二哥全家離開了昌隆。他完全沒有對二哥的家人動手,要是換老大來做,說不定就要把二哥家滅門了。
以德服人,多好的事情。
山師尋覺得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做得不錯,算是將家族帶上了正軌。他的所作所為足夠列入族譜,為他未來揚名,說不定千年之後還能寫入正史裡麵,那才是真正的名留青史。
聽說武琿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隻等武琿一命嗚呼,他山師尋便有從龍之功。混個衣食無憂的富家翁總是夠了吧。
不用再躲在角落裡玩弄什麼陰謀詭計,他山師尋便能光明正大地在王孫貴胄之間來去風雲,這極大地提高了山師家的地位。
隻是一旦去掉了反賊的帽子,山師尋覺得有些無所事事起來,除了幫助武琿在金甲侍從安插人手,就是在自家院中開開宴會。
山師家在明麵上的身份就是燕國最大的糧商人,山師尋便自家商鋪中宴請賓客,這些賓客就是這些年為山師家出生入死的各大小家族。
算是某種提前慶祝?山師尋說不清楚。
反正,以德服人嘛,多好的事情。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山師尋坐在主座上連連勸酒,好不豪邁。一頓飯吃到了深夜,歌舞酒水不休,宴會便不會停止。
可惜世上重來都沒有真正的勝券在握。
當許歌單槍匹馬殺入宴會現場的時候,山師尋還以為是宴會中準備好的餘興節目。直到許歌一人一劍挑翻所有護衛,將長劍架在他脖頸上,他才如夢初醒。
而當山師尋見到姍姍來遲的山師才,見到滿臉狠辣的君青麟,他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兩股打顫。他第一時間想要找兩位哥哥幫忙,隨後回想起來,二哥已經帶著一家老小離開了昌隆,三哥根本沒來參加宴會。
他現在根本就是孤立無援,所以他在第二時間選擇了跪地求饒,“大哥!許少俠!不要殺我!饒我一條狗命!”
許歌從未想過事情的發展會這麼順利,他們甚至都沒有偽裝,直接大搖大擺地進了宴會現場。哪怕在動手之後,那些醉得東倒西歪的侍衛完全沒有造成任何威脅。
至於跪倒在地的山師尋。
許歌有些無奈地望向山師才,“前輩,你就是被他奪了權?”
山師才臉上看不出半點尷尬,“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更何況真正出主意的是我另外兩個弟弟,老四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許歌還是有些嫌棄山師尋這樣的軟骨頭,“你們明明是黑暗組織,卻大張旗鼓地在這裡慶祝,唯恐彆人不知道你們九嬰的駐地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