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逸下來的時候和一個戴著鬥笠遮住臉的女子擦肩而過,趙逸回頭看了一眼,那女子被她身邊的丫鬟攙扶著走,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的樣子。
估計是生病了吧!趙逸也沒太在意。
而在二樓雅間裡,南宮燃不動聲色的在這裡布置了個隱形的小結界,外麵看起來和原來的無異,但是外麵聽不見裡麵說話的聲音。
白貓變化成了人,悠閒的坐在椅子上。對麵前坐著的南宮燃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直接挑明了說道。
“有什麼就問吧!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不過有些問題我會告訴你,但有些問題就算是我死,我也不會告訴你。”
“那你是誰?”南宮燃給他倒了一杯茶推給他道。
這一幕剛好被慕絲思看見,她停了下來看著前麵兩人溫馨的情景,當然這是她自己看的。
剛出門的時候慕絲思走路的腳步都是輕浮的,感覺隨時會倒,勿言隻得扶著她坐上馬車去,兩人下地後走得也慢。
隻是她們剛上到二樓樓梯口的時候,慕絲思也才轉過身到一半便清楚的看見南宮燃把一杯茶,推給了他對麵坐的人。
雖然有些朦朧,但據她這個距離看去。南宮燃對麵坐的……怕是一名女子,而那女子坦然的接過那杯茶,慕絲思這樣想著心裡難免有些失落。
這個茶樓,她也熟悉,也知道南宮燃經常來這裡。
因為她這些天感覺自己被一些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終日惶恐不安,總覺得身邊哪都有那女子的身影。
她實在害怕,所以才想到來找南宮燃,希望能幫自己打消心中的恐懼。
當然,她也想見見南宮燃,所以她才來這裡。
但是現在看見這樣的景象,她實在是忍不住的難過,她的眉目間也深深的皺起。
我記得自己還在他身邊的時候,他身邊應該沒有任何能走得近的女子才是。她才離開他那邊不久,怎麼就突然冒出了一個陌生的女子?
難道那些天他天天出去,是去見她嗎。慕絲思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有些抽疼,愛而不得。
不過也對,國師也是個正常的男人,有喜歡的人應該……也是很正常的。
隻是,我也喜歡你啊!
慕絲思這樣想著,眼睛還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淚,不過被擋住了,沒有人看見。
勿言清楚的感受到身邊慕絲思的情緒變化,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看。
發現那名戴著麵具的國師和一個人相談甚歡,而那人的穿著打扮,怎麼看怎麼都像一名女子。
勿言看了看被鬥笠上的紗簾擋住整張臉的慕絲思,想了想,既然她喜歡,那聽一聽他們的談話應該也無妨。
試了一下之後,發現根本就聽不到,之後試了幾次還是聽不見裡麵的對話,難道這國師不簡單?
不過慕寒騰也沒跟她說過這名國師,那時候她覺得這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所以就沒怎麼問。
“勿言,我們走吧!”慕絲思控製著自己的聲音,輕輕的說道。
“那……”勿言剛想說什麼,不過被阻止了。
“我突然不喜歡這裡,我們去彆的地方坐。”慕絲思打斷她道。
“不要問我為什麼。”
為情所困。勿言也不懂何為情,所以隻能默默的跟著她,她想去哪就去哪。
“我就是我,沐筠蘭。”沐筠蘭喝了一口他倒的茶道。
“沐筠蘭?那你是魔嗎?”南宮燃弄了一下臉上的麵具旁邊的頭發絲問道。
“是。”沐筠蘭承認道。
“那你是魔王的子女嗎?”
這問題是最關鍵的,其實南宮燃也不知道天帝口中的魔王的女兒叫什麼名字。
他從天上下來的時候才覺得這事有點坑,現在連是男的女的都不知道了,當時那天帝就給了他一個能指引去找人的東西給自己,除此之外好像沒彆的了。
而且下來人間之後又不能隨便上去,人界和天界中間是隔著一層天道布置的結界,天上的神皆不能隨便下來。
下來的話,隻有兩種。一就是投胎從陰間那個入口去,去到人間就算能記得自己,身上也沒有任何法力,得重新修煉。
二找天帝,他有辦法瞞著天道下去。
凡人修煉得道、成仙是有的。就是上了天,當了神仙之後就不能下來,不然下麵供奉的神像有啥用。
上麵的神仙就是通過雕像才能看見凡間的有難,但他們又不能插手幫忙,幫了就是破壞自然規律。
“噗嗤……,我不是。”沐筠蘭忍不住笑了出來道。
“你連魔王唯一的孩子都不知道是男是女,你就隨便下來了?不認真呀。”
“你知道我是天上的?”南宮燃驚訝的道。
“知道,因為我見過嘛!”沐筠蘭感慨的喝了一口還沒涼透的茶,看著他自顧把話說完道“那是我第一次見,所以記得很清楚她身上的氣息,而你身上也有和她相同的氣息。”
“她是誰?”南宮燃又問道。
“好了!問話到此結束。”沐筠蘭放下茶杯準備起身道。
“等等。”南宮燃連忙叫住他道“那魔王的女兒在哪?”
沐筠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來反問道“你找她乾什麼?”
——切記,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和外人提起此事。
這句話不合時宜的在南宮燃的腦海中浮現,他有些猶豫,不過現在一細想,他好像……
“不知道。”確實是不知道。
是這天帝坑,還是他忘了重要的事?
“不知道你就來找她,你未免太蠢了!”沐筠蘭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道。
“當心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當沐筠蘭走後,他還是靜靜的坐在原位,隻是手裡拿著一隻茶杯,腦中忍不住的想。
難道是我下來的時候,記憶不小心被彆人抹了嗎?
他忍不住用兩指點了點自己的額頭,那放在額頭上的兩隻手指泛起了淡淡的白光。
他記得剛下來的時候,遇到了皇甫和桃妖一乾等人,之後是……突然之間腦中闖入一個人影之後便是一片空白。
南宮燃放下了手,喝完了自己杯中萬分苦澀的茶,起身離開。
空留一壺茶和一盤沒動過一塊的點心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