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慕絲思”也沒理他,覺得胸口被什麼硬物給硌著了。
“她”摸了摸拿出來看了看,是一個白色的珠子,一時沒想起來所以她疑惑了起來。
“小慕絲思”站起來也不言一發,隻是看了一眼麵前的小男孩。然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接著就把掛在脖子上的珠子摘了下來,拿在手裡仔細看了看。
在“她”把珠子拿下來的時候天變暗了,無人發現,小男孩見她不理自己就上前拍了拍她問道。
“誒!你怎麼不說話?是個小啞巴嗎?”
在“她”抬頭的時候溫熱的血正好濺到了她身上,瞳孔在太陽的照耀下極儘收縮著,有一瞬間的散光恍惚。
一魔族鋒利的爪子還流淌著血,一個生命輕而易舉的就沒了!
而慕絲思當下腦仁嗡嗡作響,愣在了當場半響,才反應過來嚇得跌坐在地上。
當紅色的鮮血濺在“小慕絲思”身上的時刻,她眼睛裡流轉的是興奮。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像是從股子裡傳出來的。
但當務之急的是“她”眼前從魔界來的追兵,人界和魔界的時間差甚大。
何況她們走的通道是魔族王後強行打開的,而這些魔族追兵是從當初建造魔界的時候留下的唯一通道,快捷地過來人間,而且從魔界來的魔族也不止一撥。
所以在珠子從“小慕絲思”脖子上摘下來的那刻,而正好停留在不遠處的魔族便靈敏的嗅到了她的氣息,第一時間趕過來。
隨著魔族的到來,這個市集裡乃至整個村落裡的人都死了。
“小慕絲思”也顧不了看周圍人的境況如何,對抗第一個迎麵而來魔族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能力被抽走了一半。
“她”十分狼狽的四處逃竄,現在她的心裡隻有一個念想就是活下去。
隻有活下去才能見到想見的人,也隻有活下去才能重新回到魔界,隻有活下去才能……
隨著“她”逃跑的同時坐在地上的慕絲思,也隨著她的步伐重新離地飄了起來,跟在她身後。
所有人或魔或先或妖,都是看不見“她”身後透明到靈魂狀態的慕絲思。
之後“小慕絲思”和身後的魔族追兵一路追逐著,一路都不帶停歇。
“她”也隻能慌不擇路地看都沒看清就跑進了一處縣城裡,身後的那些魔族奇異的沒有再追上來。
臉上沒有戴任何麵具的南宮燃、麵容較好的在和彆人洽談生意的時候,似有所感般突然地站了起來,嚇到了正和他談生意的兩年夥伴一跳。
“怎麼了?是我說的哪裡不對,需要改進的嗎?”兩年夥伴看著突然站起來的南宮燃,以為他不滿意來著。
“嗯……沒有沒有,實在抱歉家中突有急事,在下就先走一步,還請朱老板海涵。”南宮燃臉上掛著溫潤的笑,抱歉的對他作揖道。
“哦,沒事沒事。那……”他那兩年夥伴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南宮燃火急火燎的走了,隻留下一瞬的白色衣訣。
南宮燃從酒樓裡出來後就一路朝城外趕去,發現隻是幾個魔族便大為失望。
等南宮燃料理了那幾個罪孽深重的魔族,才慢條斯理地往回走之時,“小慕絲思”也早已將白色珠子掛回胸前。
慕絲思站立在一旁看著“她”藏在一處,整個人都顫抖得厲害,但堅持的拿出了白色的珠子重新掛於自己的脖子上。
心裡五味雜陳,她該怎麼辦?但是她又能怎麼辦,她也隻能冷眼旁觀著“她”,什麼也做不了!
白色的珠子都染上了血混著泥,有些發黑。
慕絲思看著“她”的小手和白皙的皮膚上紅黑交錯的痕跡,這裡麵有的是彆的普通人紅色的血,有的是“她”自己黑色的血。
衣袍臟亂不堪、因體力不支暈倒在了地上。
隨著珠子被帶上之後,“她”的氣息立馬戛然而止。
立足於城外不前、還有剩餘的沒被南宮燃料理的魔族,很快便發現了尋不到“她”之前的任何一點蹤跡,紛紛疑惑不止。
難道有同黨在幫“她”?
慕絲思在一旁看著“她”被世人殘酷的對待,看著那些不懂事的小毛孩往她身上扔石頭,看著她被雨水無情的拍打,看著這偌大的世界竟無一人站出來幫她。
“她”就像被遺棄一般、呼吸微弱,被一個穿著破爛的乞丐移到能勉強遮雨的地方,或許是不想讓她死得那麼難看,便讓她小腦袋靠著牆慢慢的死去。然後就離開了。
這個世界是殘酷的,他是個乞丐,幫不了一個臨死的小女孩。所以他走的時候不曾回頭看過,“小慕絲思”就那樣窩倒在一邊的小角落裡。
之後的之後,慕絲思看見了南宮燃,雖然在京城南宮燃天天以麵具是人。但是在南宮燃錯把她當成貓抱回去的那幾天裡,有一次她有幸親眼目睹到南宮燃摘下麵具後的真容。
逆光而來的南宮燃伴隨著身上普通的天藍色衣服,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光暈,真的有點像天神降臨人間。
慕絲思就在蹲在原地抬頭呆呆的看著來人,而她的腳下躺著一個十歲的“小慕絲思”。
接著她就那樣看著南宮燃把地上十分狼狽的“小慕絲思”撿了回去,一如他當年錯把她當成普通的貓撿回去一樣。
一瞬間讓她有些恍惚,隻隱隱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
慕絲思閉了閉眼,之前的種種過往、畫麵有序的一個個重現。
還有那個突然出現在魔界裡、一頭銀白頭發的人,他身上隱隱透著和南宮燃相同的……
待慕絲思再睜開眼之時,站立飄的位置已經變了,她看著床上躺著隻是縮小了的自己時,眼睛裡不再似之前的雜亂,現已是一片清明。
再之後慕絲思隻無波無瀾,冷眼看著自己之前經曆過一遍的再一次經曆。
說真的,在這一段時期她真的對南宮燃動容過,隻是他隻一下地就把她推了回去。
她雖是魔但她分得清世間的道理,也從來不會觸犯這一點,隻是以牙還牙、給世人一點教訓而已。
隻是到那地步的南宮燃顯然不會信她,隻一味的把她當普通的妖處理。
既然他不信,她也就不再解釋。
再怎麼解釋也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