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悍婦!
因前些年何家接連辦了幾樁白事,何培旭與何l又在孝期。所以這兩年每逢年節,都未大操大辦。過年時,也隻這幾個人坐在一起,在除夕吃一頓飯就散了。
現今,因何培旭與何l的孝期已過,且傷了何培旭的匪徒又被抓獲歸案。何老夫人就有心熱鬨熱鬨,將府裡這些年散亂清冷的人氣聚一聚,衝衝晦氣。
自此,府中早早的染了年氣兒,處處張羅起來。
此事自然由王氏來辦。
何l暫時沒大事可煩心,且以她現在的年歲,也爭不得管家的事。
於是每每得了閒,何l就找出幾件事,尋出不公後,指使丫頭們去鬨上一場。
那王氏隻料理過顧氏的喪事,這些喜慶之事竟是從來沒有管過,兼著何l再到處裹亂,惹得王氏又氣又急。要麼是忘給了一家位高權重的人送禮,要麼就是慢待了某個來訪的人,竟沒一事是順心如意的。
待王氏忍不住去找了何l,何l不是陪著何老夫人一同玩笑,就是去了馬場。即便是遇到了何l,何l也是那副不理不睬的模樣,轉頭挑起事來卻是越發的厲害了。
因何l鬨出的事都是有名目的,弄的都是些巧宗。
讓王氏既辯不過,更辯不得。直憋了一肚子氣,隻能衝著下麵的丫頭婆子們吵嚷。
這幾日府裡的丫頭婆子們才受了王氏的指派開始做事,那頭王氏又派人下來,將剛發的令給改了。如此朝令夕改的,讓做事的丫頭婆子們也都是受了一肚子委屈,又常挨了這些沒頭腦的數落,少不得也要私下裡抱怨了。
待怨氣大了,話就傳到何老夫人那裡。
何老夫人心裡納悶,之前家中也是辦過大事情的,也沒見得王氏忙亂成這樣,怎得這隻準備過個年,便慌成這樣。
王氏那邊亂作一團,何l便趁著王氏無暇顧及她的時候,讓芸兒與府外的何慶通了信。
何慶的傷也全好,人又在府外,雖彼此傳話不便利,但他卻能做許多何l於內院插不到手的事。可是雖然是何慶救了何培旭回來,但因何l並不了解何慶其人,所以隻讓他查了查徐媽媽兒子的事,拿些實在的證據出來。
就在何老夫人以為王氏不頂用,想要吳氏也出來管事的時候。府中的事突然十分有條理起來,府中做事的丫頭婆子各有分組,各有分工。每日都在王氏那裡領了牌子,由王氏將一天的事分了,才開始做事。
至此府中的事,才都漸漸的理出了些眉目。
何l自然是見不得王氏有太平日子過,便列了一個單子,遣了春燕過來問王氏要東西。順便讓春燕看一看,究竟是因為什麼,使得王氏做事這樣利落起來。
春燕才到了王氏院門口,就看院門口熙熙攘攘的一群婆子丫頭,有的是才做完事來回話的,有的是來領事的。
若是杏兒,必然吵罵著擠了進去,若是芸兒,必然呆守在後麵,等了人來傳她。隻春燕她雖然忠了何l,但於情麵上並沒與其他人鬨的太過難堪,凡事皆留一麵。見著人多,春燕便轉身去尋了菱秀去。
菱秀見了春燕過來,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撿個空閒與春燕躲了個背人的地方,苦笑道“哎呦,我的好春燕,你家姑娘這是又想了什麼法子來折騰人。”
春燕詳裝生氣,說道“你做什麼說我家姑娘壞話,枉費我家姑娘待你那麼好?”
“不過是些玩笑話,怎的就惱了,真是個一心隻裝著主子的死丫頭。”菱秀點了春燕腦門兒,笑著罵。
然後,菱秀放低了聲音,對著春燕說“那些人且等著呢,這一時半會兒且輪不到你。過會兒我尋個送東西的活兒,咱們一塊兒說說話。”
春燕正有心知道些王氏院中的事,忙笑著應了。
隨後,菱秀進屋裡,拿了一包衣服,與春燕一前一後的出了王氏的院子。
為了不著眼,兩人裝作疏遠的走了一會,便躲到了一處假山中。
“讓我瞧瞧,你家姑娘又來要了些什麼?”
菱秀把春燕手中的單子搶了過來,看完之後直咂舌說道“阿彌陀佛,在這個時節,也隻鮮筍子和嫩蓮子好弄些,剩下的不是為難死個人。”
春燕奪了單子,笑道“這都是我家姑娘為老夫人籌備的,二夫人重孝道,必是能采買的。總不能到了過年,讓老夫人連樣順口的東西都吃不上吧。而且我家姑娘從不難為人,這些東西看似難得,卻也是二夫人能辦的到。若是二夫人推脫,我家姑娘也能點出二夫人可以從何處用什麼法子得了這麼些東西,到時候……”
“倒時候,就是二夫人不儘心,不儘孝了?還有什麼是老夫人說的,誰不知二姑娘現今是老夫人麵前的第一人,便是連大少爺都不見得及她。你又來拿了對付外人的說法,與我說什麼?”菱秀笑道。
春燕撇了菱秀一眼“所以你若要邀功,就趕緊向二夫人進言。讓二夫人不要拖遝了,到時候,也隻得她麵上不好看。”
菱秀一手抱著衣服,一手摸摸了自己的額頭,冷笑道“我討好她做什麼?有個什麼用處?我就隻等著看好戲就是了。若我有心為她,便也不會與你相交了。”
原本菱秀頭上那顯眼的疤痕,自用了何l送給她的藥,已經淺淡了許多,不細看是看不出來。
“怎的?可是又出了什麼事?二夫人責罵你了?我見二夫人處事可是比先前厲害多了。”春燕問道。
菱秀撇了撇嘴,說道“哪裡就是她的厲害,這幾日都是錦鵑姐姐在管著事呢。前些年大夫人沒的時候,以及這兩年的祭祀哪樣不是錦鵑姐姐辦的?隻是旁人不知道,才當這些事都是二夫人操辦。可今年不知怎麼的?二夫人突然要自己置辦起過年的事來,她看著倒是簡單,可這過年時候,各處鋪子報的賬目,莊子上送的年例,我們府上該送了彆人的禮,彆人又送了我們多少禮,這哪樣是她清楚的?更不要說除夕祭祀等事了。若沒她管了那幾天,許事情還不至於擠壓的那麼狠,我們還沒得這麼忙呢。”
說著,菱秀白了春燕一眼,氣道“偏偏你們姑娘又變著法子禍害人。”
春燕笑道“我家姑娘可是個極好性兒的,這是為了你們出氣呢。”
“前些日子說二姑娘是個好性兒人還成。這些天,誰不清楚二姑娘雖然年紀小,卻是個老成,厲害的?連那最邋遢最不省事的婆子都知道不能在二姑娘麵前懈怠了,亂說亂笑的。”
隨後,菱秀又笑了說道“不過就算沒你家姑娘來鬨,我們的責罰也不見得就少了。你與我處的好,我在你跟前也不藏著事。每次二姑娘鬨起來,我們看著二夫人的臉色,確實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