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悍婦!
六月初三是何媗的生辰,因侯府這一年都無法設宴,也未擺個什麼筵席,弄出個什麼戲台。也隻何老夫人與何培旭為何媗備了份禮,算作慶賀罷了。隻是看到何培旭備下的禮物,何媗還有了一些個歡喜。至得了何老夫人的禮物,那歡喜就隻留在麵上了。
至於家中旁的人就是再厭惡何媗的,也少不得給她備下了一些個東西,於情麵看的過去些。
而府中的一些個下人,卻比何安謙等算作何媗家人的,還要殷勤一些。那日一大早,就有了許多人抬著東西去了何媗院子。但何媗早命杏兒等人攔在門口,隻說他們本來就度日艱難,這些個東西是無法收的。
反而是何媗去賞了每人一錢銀子。
這些丫頭婆子得了錢自然歡天喜地的去了,隻是當中有一人雖得了錢,卻仿佛被折辱了一般,不快而去。
這人便是王玦的同胞妹妹,王瑩。王家人到了臨京城,先是受了何府的冷遇,隻被安排在外麵的小宅子裡,各個都帶著憤憤不平的心思。把那何安謙當作翻臉無情的小人,背地裡咒罵了無數遍。
隻是他們是讀書之家,並不懂得什麼過活的營生。那王穆在任上搜刮來的銀子,一半被送到了王氏這邊,一半在王穆被查貪腐案子的時候,打發了那些個官老爺去了。所以,僅剩的幾個錢也隻夠他們來了臨京城的車馬費。而在臨京城留下的一些個家產,大部分在王穆去外省任職的時候就變賣了。就是還剩的幾座沒賣了的老宅子,也是不大能用的。便是修葺起來,也要花費上不少銀子。
王家的日子過的越發艱難,也就少不得厚著臉皮,忍了怨恨,再去了何府。那何安謙因著劉國公於朝堂上周旋,已官複原職,比往昔更在意了自己的名聲。如此,便是何安謙再如何厭煩他們,也無法硬將他們打了出去,便由了他們進來看了王氏幾次。
既於情麵上過的去,他自己就絲毫不再理了王家人的。便是王玦去向他求學問,也被何安謙擋在了門外。何安謙也不怕王玦將他拿了王家一些錢財的事說到外麵,因他若嚷出了這事,少不得把王穆的案子再扯出來。那王玦作為犯官之子,往後還想圖個什麼前程。
所以,何安謙也不覺得自己涼薄,反倒認為他及早去信,逼著王穆自儘,是為了王玦一家子著想。
而王氏自聽到王穆死了,又出不了房門,就病的渾渾噩噩的一直糊塗著。看到了王夫人他們也不識得,而原先在王氏身邊伺候的徐媽媽,因她那兒媳婦抱著她的小孫子跑了,也有些瘋癲。這狀況,甭說指望了王氏來接濟他們,那王氏還不知道能活幾日呢。
那王家人看王氏是沒有辦法依靠的,就棄了她,去尋了何媛。何媛因王氏被關,也有些個惶恐悲傷,而在這個宅子裡,除了翠綹她也沒有可說話的人。如今見了王家人,也正好尋了他們一塊兒說話,述一述這心中委屈。
因王玦現年已十五,無法進這後宅。王家母女便一邊勸著何媛,一邊從她這裡拿了些銀子首飾走。而於她們心中,她們家之前給了何安謙那麼多錢,多拿了一些他女兒的東西,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何媛便是有些貴重東西,卻也無法供養了那一大家子。最後王夫人見沒了可圖的,也去的少了,隻王瑩還去何媛那邊幾次。畢竟何媛還是許了劉國公家的,而王玦是個有誌向的,一心打算重振家業,既說不得母親,就隻得勸了自家妹子與何媛常來往。
隻是來往多了,王瑩就品出了何媛的霸道來,有些受不住何媛的脾氣。仿若這世間獨何媛她一個是好的,是個人。彆的都是些個阿貓阿狗,需事事順著她來。王瑩更是因為多拿了她幾個首飾,被何媛覺得在王瑩身上施了恩,便把王瑩當作丫頭一般使喚。
王瑩在家中沒出事兒前,也是個官家小姐,怎能受得了這份委屈。
少不得回家哭了好幾次,但王家家道艱難,比不得以往。沒了權錢,哪裡容得他們擺一些小姐公子的架子。王瑩就隻被王玦勸著,王夫人逼著,又硬著頭皮去了何媛那邊。
漸漸的也就從何媛的抱怨中,聽得了何媗的事。聽得於何媛口中本該是她的那份子家產和榮耀,如何到了何媗手中。回家後,便將這話連同著對何媛的抱怨,一同說給了王夫人聽。
而王夫人也聽過顧家之富,便對了握著顧家財富的何媗起了心思。心想,若是這般的人做了自己的兒媳,那該是怎麼樣的光景。
那王玦自認為是個有才人,自視甚高。原本頗為嫌棄何媗的母親是商人之女,且又聽何媗是個魯莽凶悍,無人敢娶的。所以,在他心中,何媗自比不得那些正經兒的百年世家的女兒清貴。待經王夫人勸了幾次,他又看出家中的艱難,就強忍著心性,勉強點了頭。王玦心想,暫且娶了這個,待家道振興了,再做旁的想法吧。
王夫人早被這艱難的日子磨的沒了官夫人的派頭,既看王玦應了,就立即想著急急的要去何府提親。但轉念一想了他們家如今敗落成這樣,便是何媗是個沒人要的,也不會那麼容易娶。若是一下子被拒了,那往後再如何提了這事。
王夫人就又打發著王瑩去打聽些何媗的事,若是能親近些更好。
於是王瑩就又被王夫人逼著進了何府,耐著性子先去與何媛說了一會兒話。待從何媛院子裡出來,就聽說這一日是和何媗的生辰。便想借著這熱鬨去,去見了何媗一麵。待識得了,往後也好來往。且聽說何媗是個性子魯莽的,該也不用費了多少功夫,就能得了何媗的信任,被她引做知己。王瑩想,待熟悉了,再引了何媗與自己的哥哥見麵,那時娶回這麼個有錢的嫂子,自己的嫁妝也是有盼頭兒了。
那王瑩做著那癡心妄想的春秋大夢,可走到何媗的院子前,卻被芸兒那些丫頭們攔在門外。還被當作了府裡的丫頭,給了賞銀。
待帶著委屈回到家裡,誰料王夫人卻未安慰了她,隻將那一錢銀子收了起來。而後一個勁兒的念叨著,何媗對個下人出手便那樣大方,那她手裡該有多少銀錢。王夫人便將這事兒,當作了家中頭一件正經兒事來辦,因擔心著王瑩辦事不牢,就打算著過兩日,她親自進一趟何府,見一下她那個未來媳婦兒。說得連以前尚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王玦也動了心思。
這邊自有癡人做著美夢。那邊芸兒與春燕將來的丫頭婆子打發走了,便關起門來,為何媗在院內賀起壽來。
雖讓著侯府一年不得擺個筵席,但隻是這幾個人吃上一頓好飯,既沒個唱曲兒的,也沒個取樂的遊戲,也算不得什麼筵席。便是傳到外麵,卻也沒個人能說出個什麼。
這幾個丫頭婆子便做飯的做飯,備菜的備菜。倒也有幾分熱鬨。
隻那備酒的杏兒,從未看過何媗飲過什麼酒,也不知該備個什麼味兒果子酒。這院子裡的丫頭芸兒跟著何媗的時間最長,杏兒就去問了芸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