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悍婦!
何安謙查了查,卻未查出個究竟。也未有府中旁的人有著同樣的病症,這病被那病弱的何培雋,新出生的何培懈得了自然凶險萬分。但那些成人若是染了,重些的許能看出來,但若是個壯實得的,許根本就看不出來症狀。
而錦鵑這事原本就做的較為細致,除了讓何媗猜出個究竟,但也沒讓旁的人知道了這事兒。事後也收拾的較為妥帖,也著實難為了她能在何府中瞞過何媗的耳目,躲過何安謙的心腹。
而何媗那邊又差錯了方向,他雖做得官,但在這類事上卻不擅長。於是,何安謙也沒查出個什麼,隻把何培懈身邊的可疑之人清了一次。如此,於何媗自是無礙的,卻使得錦鵑傷筋動骨,動了許多她好不容易收攏來的人。她自比不得何媗那般財大氣粗,就是這些個人,她為了籠絡住,就幾乎搭儘了她存的所有東西。
但錦鵑因怕何安謙又轉頭疑心到自己身上,所以一直也未敢說了什麼。
而何媗經之前何媛那一鬨,卻想到了一個能挑撥了劉國公與何安謙的法子,大約可以一試。但這次就少不得要用到了褚時序。
何媗待化了男裝準備出門,就恰好於大門口遇到了一個熟人。
便是那上一世被何媗剮殺了的王玦。
何媗未料到於此處看到他,她已忘了初見王玦時,他的摸樣。何媗印象中隻留有他被自己剮的自己支離破碎的樣子,與他咬著牙要和何媛一道殺了自己的模樣。
如今見了,卻是陌生的很。
王玦似乎早就知道了何媗是誰,帶著溫和的笑,說道“見過大姑娘。”
這般虛假的溫和,倒使得何媗記了起來往日王玦的樣子。
何媗點了點頭,便上了馬車。
王玦立在門口沒動,待何媗坐的馬車走了,待帶著不變得溫和笑容進了何家的大門。
前些日子,何媛被關了起來,王家便失了唯一來錢的門路。
王家亂了一陣子後,那王玦也不再母親妹妹去了侯府,一個人在定國侯府對麵擺起的字畫攤子。
這王家與定國侯是什麼關係,又不是能瞞得了的。那邊時朱門大院的富貴之所,那邊是淒苦孤涼的字畫攤子。甭說何安謙那般在意臉麵的,就是何老夫人也覺得麵上掛不太住。自此何老夫人便親自接待了王家母女,而何安謙也未敢像以往那樣冷待了王玦。
王玦也確是個有些許才華的,他已看出些京中門道。有意投了六皇子那邊,隻是苦於沒有門路,便先搭著何安謙這個矮腳梯子,向上再多走了幾步。
何媗已未有重生之初,看到個把仇人的那種激蕩心情。她如今坐在車上,還是帶著一些迷茫的。前世之仇,今生卻未結。
她是該為了那前世報仇,還是為了今生的未結之恨報複?
春燕坐在何媗看了她皺眉沉思,以為她仍為了何培旭的事煩惱,便跟著歎了一口氣。
何培旭一直以來對從武的興趣便比較大。
前些日子,何培旭對了哪家少年能夠上了戰場,從了哪個將軍。又是羨慕了一番,那種掩不住的歡愉,不是為了不讓何媗傷心,而跟著她與那些掌櫃的打交道所能比擬的。
何媗也不是不知道,她早覺出何培旭對劉翼等人的崇敬之情,他也在從武上對比經商的興趣更大。其實何媗並未讓何培旭正經兒的從商,但這麼大的鋪麵在這裡,難免要懂一些。可從武,何媗是萬萬不允的,她的父親就是死在這上麵。將來不久以後,若是沒做什麼改變,劉翼也許也是死在這上麵。何媗怎會讓何培旭去冒這麼大的風險?
何培旭也是知道這層,所以雖心中向往,卻未與何媗提過。
但何媗雖見何培旭如此心下稍安,但卻為了他許這一生都做不得他想做之事而添了煩憂。
何媗代了父母之責去教導何培旭,就有了複雜的父母心。既想讓何培旭不屈了誌向,又想讓何培旭平安和順。她也知世上的事終難兩全,無法奢求在何培旭身上得到圓滿,哪裡能隻有得沒有舍得事?
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何媗第一個念頭兒,竟然是在想,是不是那傅家小兒又攔車大哭來求娶自己。
可待撩開了車簾子,何媗就看一個小姑娘騎了馬帶了一隊人站在了自己麵前。見到了何媗,那小姑娘拿了手中的馬車,揚著頭說道“你個小子,可算找到你了,你給我下來。”
何媗抬眼一看,原是那一日和自己搶的硯台的小姑娘。
經那一日,何媗也去打聽過了。當今皇上如今隻兩個公主,大公主早已出嫁。隻有了玉榮公主,大約十一二歲。那這個姑娘許就是玉榮公主了。
何媗看著玉榮笑道“姑娘這是有什麼吩咐?我這兩日身子不舒服,無法起身,還希望姑娘不要見怪。”
說著,何媗乾咳了兩聲。
玉榮哼了一聲說道“我命令你把之前我賞給你的東西還了回來。”
何媗皺眉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了那個玉榮丟給自己的金球,於是笑道“可以,隻是我身上並沒帶著。不如姑娘與我約好一個日子,定了個地方。我再把東西帶過來還了姑娘。”
在這大街麵上,何媗一身利落男裝坐在馬車上,帶了些許調笑的模樣。與那容貌俏麗,騎在馬上的玉榮說著這樣一番話,著實像極了那刁蠻公主俏駙馬的故事。
旁得許多人看著這處戲文兒上才見到的場景,便頻頻看向了這處,竊竊私語著。
這大曆過的民風也不是十分開放,許多世家的女子在未出嫁時,是連異性男子都未見過的。若何媗當真是男兒,玉榮這般與她當街說話,確實是少見。
隻是玉榮高高在上慣了,何媗又是個不大理會旁人的,絲毫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此時,玉榮聽得何媗那般說,便嘟著嘴想了一會兒,說道“我不是那麼方便出來,不如你立即去取了,給我送了過來吧。”
何媗笑道“我這處還有一些事,不如讓我派人給姑娘取了回來。姑娘你在這邊稍等一下,可好?”
玉榮歪頭想了一會兒,點頭應了,說道“那我在這處等,不過你也不許走。我小舅舅說必須要你親手還給我,才能算數。”
何媗聽得裡麵竟然還有褚時序的事兒,略一猶豫,也就笑著應了。
隨後,便打發了個人回到了何府去取了那金球回來。
春燕早見過玉榮的刁蠻,也知道她的身份。便於車內與何媗對視一笑,並未再說什麼。
這時節正是初春,還是有些冷得。玉榮凍得打了幾個哆嗦,多看了何媗的馬車幾眼。待玉榮想騎馬過去了,卻被身後的隨從攔住了,那隨從帶著一臉諂笑,尖著嗓子低聲說道“公主,那小公子畢竟是個男子,不好太過接近。男女七歲都不同席,更何況同坐一輛馬車裡?”
玉榮抽了抽鼻子,向著空中揮了一些馬鞭,似乎要打散了什麼煩惱一樣。而後玉榮嘟著嘴抱怨道“又是這些臭規矩,若不是小舅舅說什麼不許給男子隨身物品,否則就是私下定情。本公主才不苦哈哈的尋了他這麼些日子……”
那隨從細著嗓子笑道“小舅爺這般說也沒個錯,那民間男女卻是這般定情的。那許多姑娘的物件兒也是丟不得的……”
聽後,玉榮撇了何媗的馬車一眼,說道“誰要跟他定情,像這般情形,不該是他讓出馬車,讓我進去坐麼?”
隨從挑了挑眉,走至玉榮身旁,低聲笑道“公主那就去把那人趕下來,不就好了麼?如此公主也就不用挨凍了。”
玉榮眯了眯眼睛,冷哼一聲“我才不去呢,若被皇後娘娘知道,又好罰我了。還有你們這些奴才,當真是壞透了。知道是怎麼回事,卻不提醒我一下。連累著我在這裡挨凍。”
那隨從忙訕笑著應了“是奴才們的錯,是奴才們的錯。”
待到玉榮的鼻子都凍的略微發紅,那何媗派出去的隨從,也終於將那個金球給取了回來。玉榮指著何媗,讓何媗親手換了她才作數。何媗也笑著應了,伸手把那金球拿了過來,笑著抬手交給了玉容。
何媗當真長得不夠好看,五官單拎出來,哪個也不夠稱讚的。湊一塊兒,更是平凡無奇中的平凡無奇。得虧是穿了男裝,還能顯得何媗幾分精神來。若是女裝,便是連衣服上多了些花色都能奪了何媗的光彩。
但就是這麼的長相的何媗,如此一手撩著車簾子,一手拿了金球,抬著頭,微眯著眼睛對了玉榮說道“姑娘,還你。”
竟使得玉榮麵上略微發紅,隻匆忙的搶過了那個小金球兒,指著何媗,惱羞成怒的說道“還算你識得抬舉。”
說著,玉榮便騎著馬跑了,待走了幾步。玉榮回頭看了何媗一眼,又狠狠的抽了一下馬鞭子。
何媗略微愣住,春燕卻忍不住笑了說道“看來,姑娘要做駙馬了。”
何媗過了一會兒,也苦笑著說道“那女駙馬該是又新的唱詞了。”
說完,何媗就又看了春燕一眼,笑道“你這丫頭倒是在這事兒上通透的很,果然是大了。”
春燕臉上一紅,也不敢再笑。隻悶悶的呆了一路,一直做到那酒樓跟前兒。
待下了馬車,何媗與那掌櫃的打過招呼,卻聽得,這一日恰好褚時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