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章 默契,銘記_苟道不死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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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章 默契,銘記(1 / 2)

此人嘴上叫著師叔,但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對玄淵子並無任何恭敬。

這是一個像貌在三十歲左右的青年,雙目略顯狹長,神色散漫,卻又給人一種暗藏鋒芒的感覺。

麵對青年的問候,玄淵子卻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一雙目光如刮刀一樣在青年身上刮過,沉聲道

“虞橋,你怎會在此?”

被他稱作虞橋的青年聞言輕笑,道

“聽說青玄域又有散修結丹,還一次成了兩個,正在大張旗鼓的搞慶典,正好順路,我就過來看看。”

說到這裡,他臉上浮現笑容,看向玄淵子,而後又看向站在玄淵子身邊的樊副堂主,笑道

“卻是沒想到這麼湊巧,你們也在。”

說著,他對已經重新板起一張臉,麵相比他老成許多的樊副堂主笑著招呼道

“樊師侄,沒想到你也在,待會兒咱們可得好好喝一杯。”

聽到這話,樊副堂主的臉色變得更黑了。

青玄宗和馭靈宗這些三階宗派,常有往來,在此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彼此關係也都不錯,至少,表麵上看去如此。

因為這個原因,雖然各宗字輩不通,但彼此相見,也可直接用師叔師伯、師兄師妹這樣的稱呼,以表示彼此之間的親近。

而具體如何稱呼,當然也不是信口胡來。

大家都默認各宗的一代祖師之間平輩論交,並以此為參照,確認彼此的輩分高低。

比如虞橋乃是馭靈宗的第三代,而玄淵子是青玄宗玄字輩第二代人物,那他當然就要稱玄淵子一個師叔。

而樊副堂主,論其在青玄宗內的字輩卻是第四代的景字輩。

所以,虞橋此刻當眾稱他師侄,雖然明知對方有戲謔捉弄的意味,樊副堂主也隻能黑著臉忍著,並不能說他喊得不對。

玄淵子卻並沒有被他這滑頭的回答晃過去,再次問道

“你怎會在青玄域?”

樊副堂主也解下了腰間那枚執法印璽,輕聲道

“虞師叔,你連這裡今天舉辦結丹慶典都知道,消息如此靈通,想來不會不知道這半年來發生在青玄域的事情。

這麼敏感的時候,你無視五宗禁令,擅入青玄域。

身為青玄宗的執法者,我有理由懷疑你此來青玄域的真實動機!”

說著,他身後一根黑色鐵鏈已經如同蛇軀一般蜿蜒盤旋起來。

樊副堂主一邊說著,一邊緩步向前,他身後鐵鏈也正在快速變大,眼看著就要將虞橋所在區域納入範圍之中。

而見樊副堂主已經將此事定性,玄淵子心裡雖然有些不同意見,但也不會此刻跳出來說什麼,反而配合著向青年逼去。

所謂“五宗禁令”,就是當年青玄宗、馭靈宗、合歡宗、丹器宗、金鼎宗彼此握手時達成的一個重要條款。

【凡五宗結丹,非請不得擅入他域!】

若是違背了這條禁令,輕者驅逐,嚴重點甚至可以直接擊殺。

具體如何處理,不在於擅入者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危害,完全取決於當事宗門的心情。

所以,若是依照這個五宗禁令,無論這虞橋出現在青玄域有什麼理由,將他殺掉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馭靈宗也不能以此作為針對青玄宗的借口。

虞橋見此情形,眉毛忍不住一跳,對這位“樊師侄”的行事頗為惱恨。

他並不真的懼怕這兩人聯手,一個“廢物師叔”,一個修行時間比自己少了幾十年,才晉入結丹不久的“新晉師侄”,哪怕聯手,對他的威脅也並不大。

但他卻知道,要是自己真的與二人正式起了衝突,那才是上了“樊師侄”的惡當。

一旦真的打了起來,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要不了多久,他就要麵對一群師叔師伯,師兄師姐的圍追堵截了。

若真到那時,即便不死,也要被活剝一層皮。

所以,麵對樊副堂主二人的咄咄逼人,他身化遁光,消失在原地,於數百步外顯出身形。

對玄淵子道“師叔,我可以沒有違背五宗禁令,我可是被你們邀請過來的。”

玄淵子皺眉道“胡說,青玄宗何曾邀請過你?!”

虞橋道“師叔,時間這才過去幾年,你這麼快就忘了?我記得當時你還和我們曾副宗主請教過一些馴養靈獸的問題呢。”

說著,他手中多出來一枚令牌,扔給玄淵子。

“你看,當初的邀請令牌我這裡還有一枚呢。”

玄淵子接過令牌,仔細探查了一番,確認無誤,眉頭卻皺得越發緊了。

幾年前,青玄宗確實對馭靈宗發去過一次邀請。

其目的,也和三川塬有關。

就是處理那位在三川塬搞破壞的馭靈宗假丹修士的後續事宜,其人在青玄域境內大搞破壞,還涉及用青玄域修士神魂煉製“噬魂靈猴”這等惡**件,即便是人已經死了,青玄宗也有足夠的理由質詢馭靈宗。

為了解決此事,當時馭靈宗也安排了不少人過來,帶隊的還是一位實權副宗主。

當時,這個虞橋也確實隨行。

在處理完此事後,馭靈宗這一行人自然就回去了。

青玄宗還特意安排人將他們一路送到了青玄域邊界之地。

想著這些,玄淵子眯起了眼睛,看向遠處虞橋。

“當時你並沒有離開?”

他的神色很不好看。

雖說如此一來,這虞橋迄今還停留在青玄域,也不算違背了五宗禁令,就是打了個擦邊球。

但在青玄宗的角度來看,這事的性質和虞橋近期才再次偷偷潛入青玄域同樣惡劣。

虞橋點頭。

“這麼說,你這幾年一直都在青玄域?”

他那嫌惡警惕的眼神,就像是發現自家米倉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鑽進來一隻老鼠一般。

虞橋嗬嗬笑道

“師叔你也知道,馭靈域的妖獸資源有多緊缺,我就想著來都來了,尋找一些高品質的靈獸蛋什麼的,這也是幫你們減輕負擔不是。

……你說可氣不可氣,咱們馭靈宗在諸宗裡麵對妖獸的需求最旺盛,可最終選的落腳地,卻是諸域之中煞脈最少,妖獸最稀缺的。

你們明明對妖獸沒多少需求,最多也就弄來取點材料什麼的,結果卻煞脈遍地,三階煞脈就有三座,妖獸多到成患。

要是咱們互調一下就好了!”

說著說著,他的話題就悄悄偏到了一邊,幾乎和玄淵子現場拉起了家常。

玄淵子卻沒有被他這話迷惑,緩緩道

“這話你留著去青林峰給其他人解釋吧……好歹也是熟識一場,我不想把場麵搞得太難堪,你跟咱們走一趟吧。”

虞橋身形再次一閃,提前避開了樊副堂主的包夾,他對玄淵子道

“師叔,我雖然多滯留了幾年,可我好歹也是受了青玄宗正式邀請的。

你與其盯著我,我覺得其他人你得更小心些才是。”

玄淵子腳步一頓,“你什麼意思?”

此刻,一行人退退走走,早就出了平台區域,在離地大概數百米的三川城上空。

他們的一舉一動,也早已暴露在了三川城內外無數雙目光的注視之下。

原本熱鬨至極的三川城,不知何時已經變得鴉雀無聲,一個個如同一隻隻呆頭鵝一般,仰頭看著天空。

聽了玄淵子的話,虞橋忽地低頭看向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眼中閃過戲謔的光芒。

直接張嘴道“你們是主動出來呢,還是我點名呢?”

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出現一陣騷動,幾道身影就在這樣的氛圍中緩緩升空。

而隨著他們升空,身上原本平平無奇的氣息,也逐漸變得不同尋常起來。

一位青衫長袍的青年朗聲道

“丹器宗羅江祝賀丁道友、葛道友結丹有成,從此大道路上又多一位同伴,真是可喜可賀。”

說著,他手中已經出現兩個玉瓶,扔向站在平台邊緣,早就淪為配角看客的孟周和丁寧二人。

“一點薄禮,望二位不要嫌棄。”

說罷,他的身形化作一道虹光,向著遠處虛空投射而去。

而繼他之後,又有一對仿佛道侶的修士,以及一位剛出現時還乾枯瘦弱,隨著升空渾身筋骨劈裡啪啦炸響暴漲的修士,分彆代表合歡宗以及金鼎宗為兩位新晉結丹送上“祝福”。

在分彆送上一份薄禮後,這些人都沒有停留,徑直向各處遠遁而去。

見此情形,滿城人沉默了。

孟周丁寧這些真丹散修以及假丹看客們也都沉默了。

玄淵子、樊副堂主兩人也都沉默了。

看著那幾道向不同方向遠遁而去的身影,素以執法剛硬著稱的樊副堂主也沒有要主動追擊的意思。

玄淵子看向依然沒有離去的虞橋,眼神眯起,緩緩道“你們這是已經打定主意,要聯手針對我青玄宗?”

雖然很想嚇這兩人一嚇,但虞橋卻更清楚,若真把青玄宗嚇得起了應激反應,引發了不可控的事端,就是馭靈宗都不會放過他。

所以,他趕緊道“這就是趕了個巧,若真有什麼惡意,他們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就露麵對不對?”

說著,他沒再多做停留,已經身化虹光,向著遠處虛空投射而去。

兩人沉默了一陣,玄淵子才道“先回去。”

說著就要返身回到身後平台,樊副堂主忽然道“我現在就回去。”

發生了如此大事,他哪裡還有閒心參加什麼結丹慶典。

其他幾域都派出了足夠有分量的人來青玄域窺探虛實,哪怕還沒有明確表明敵意,這種行為,以及這種默契,都足夠令人心中凜然了。

玄淵子搖了搖頭,道“你不能就這麼回去。”

樊副堂主先是一愣,然後驚道“你擔心我出問題?”

說話間,兩人已經重新回到平台之上。

參加這次慶典的所有真丹、假丹全都聚在了此處,包括原本分散各處去招呼賓客的三川會以及碧血軍的假丹修士,也全都赫然在列。

玄淵子像是在對樊副堂主解釋,也同樣是在對其他人說。

“在曾經的那些兄弟中,我各方麵條件都不是最好的,能夠成功活到青玄宗成立,依靠的也不是修為,而是一句話。”

“萬事小心!”

“雖然,我相信其他幾宗還沒有到那種程度,但他們既然已經在這邊露了痕跡,那咱們就有必要考慮到最壞的情況。”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道

“我最擔心的,其實還不是這個。”

“這半年多以來,發生在青玄域各處的風波,你們也都經曆過,你們也應該知道,暗中吸血搗亂、見不得青玄域變好的勢力有多少。

這也是渾水摸魚的最好時機。

要是影殺樓,明心閣或者彆的什麼勢力暗中搞事,將很可能惡化咱們青玄域與其他幾域的關係。”

聽到這話,許多人都是凜然一驚。

原本,眾修也不認為已經露麵並且離開的其他幾個三階宗派修士會針對他們搞什麼事。

可現在經玄淵子提醒,他們才豁然醒悟。

這幾個三階宗派的修士確實不大可能對他們出手,但保不齊會有彆人會趁機搞事,並栽贓嫁禍,弄成凶手是其他三階宗派的假象。

若是這麼一想,有可能對他們動手的,已經不局限於影殺樓、明心閣之類的,最喜歡混亂環境的隱秘勢力。

想到這裡,有許多人已經忍不住悄悄與身旁其他人拉開了一些距離,隻與最值得信任的人待在一起。

保不齊他們在成長的過程中就動了在場某些人的蛋糕,或者成為了彆人前進路上的絆腳石,要是因為這個原因稀裡糊塗的死掉,那才是真的冤枉。

見所有人都將他這話聽了進去,玄淵子滿意點頭。

對樊副堂主道

“你直接與宗裡傳訊,將這邊的消息通報回去,讓宗裡安排一支人手過來,你跟他們一起回去。”

說到這裡,他看向其他修士,道

“你們有要離開三川塬的,到時也可以一起,將你們統一送到翠玉湖或者青林坊去。”

其他修士聞言,都是鬆了一口氣,向玄淵子拱了拱手,表示謝意。

這時,一行人已經重新回到了剛才閒談的屋中。

原本受那三階巨鳥靈傀音攻波及,吐血倒地的幾位築基修士,此刻還在屋中盤坐調息。

不過,從他們的麵色以及氣息波動來看,就知道狀態並不是很好。

玄淵子看向孟周,道“葛道友,聽說你還是一個藥師?”

在孟周的授意下,碧血軍在與三川會一起籌辦這次結丹慶典之時,也將一些有關他的消息釋放了出去。

此外,在碧血軍之外,還有戴守禮也曾享受過他的治療。

所以,有關他是個藥師這一點,也隨著三川會結丹慶典的傳播而隨之傳播了出去。

藥師,是個天然就能讓人生出好感,且不會感到威脅的職業。

一個修士若有藥師這層皮,也會顯得無害很多。

麵對玄淵子的詢問,孟周並沒有否認。

他也知道,對方此刻問出這話的目的。

輕輕點頭,而後笑道“正好。”

說著,已經將剛才那位“丹器宗羅江”送來的薄禮——一個玉瓶打開了,從裡麵傾倒出一枚二階極品的療傷丹藥。

三階結丹修士的慶典,送一枚二階丹藥,哪怕是極品的品質,也完全算得上是“薄禮”,這並不是對方謙詞。

應該就是隨手從身上尋摸出來的一件,用來為自己此行目的做一個小小的背書。

——雖然我們違背了五宗禁令,但我們並沒有做什麼壞事,是抱著善意而來的呀。

而合歡宗以及金鼎宗兩人送的賀禮,同樣“很薄”,分彆是二階極品的靈材各一份。

見孟周取出那枚丹藥,丁寧趕緊也將自己收到的那枚也給了孟周。

孟周將這兩枚丹藥打散,化入法力靈霧之中。

在他的刻意控製下,法力靈霧中,幾乎不包含春水經法力所蘊含的生機力量。

他將這團法力靈霧分散,通過那些築基修士的呼吸吐納自動進入各自體內。

這些飽含二階極品療傷丹藥的法力靈霧,在孟周藥師技能的配合下,在他們體內迅速擴散。

那些受傷築基的狀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過來。

雖然沒有徹底痊愈,但原本很可能要損傷根基的傷勢,瞬間縮小到輕傷範疇,最多再經過十天半個月的調息,就可以痊愈。

而在全程見識過孟周手段之後,玄淵子對他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

點頭讚許道“葛藥師好手段!”

孟周笑著看向其他假丹修士,道“我給你們也處理一下吧。”

一眾假丹聞言,紛紛高興道“那就有勞葛先生了!”

他們的情況比那幾位築基好很多,但多少還是受到了一些波及,雖然靠他們自己也能恢複過來,但既然能夠白蹭一次真丹藥師的服務,又有誰會傻到拒絕呢。

在孟周給一眾假丹梳理身體狀況之時,其他修士也在低聲交談。

曹烈忽然感歎道“咱們三川城的防護能力太低了。”

三川塬靈脈升級,在青玄宗的主導下,布置了一個範圍覆蓋數百裡,將三川塬所有精華區域全部囊括其中的三階大陣。

但這個大陣唯一的目的就是改造升級靈脈,並不包含其他功能。

布置在三川塬的其他陣法,並沒有因為二階靈脈變成三階靈地而有任何改變。

原來是怎樣,現在還是怎樣。

覆蓋三川城的陣法,使用的還是很早以前,還是三川會一家治理三川塬的那一套,綜合評價,連達到二階中品的水準都夠嗆。

這種陣法,對真丹修士來說,完全形同虛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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