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遠心裡頭嘀咕一句,心說知道啥叫黑幕不,這就是。
表麵上依舊是樂嗬嗬的說道“原來娘子閨名京彩,那麼就恭喜彩娘子心想事成,回到清風樓可以橫著走了。”
倆人正在進行商業互捧,猛然間撇見她的那個小助理麵孔扭曲變形,釋然隻是一瞬間,足夠驚得柳慕遠心裡頭一激靈。
啥情況這是?
主廚拿了好成績,助力應該跟著高興才對,不見我家楊雲都歡喜的身子開始打擺子,你家這位什麼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柳慕遠不好當麵去提醒張京彩,隻是將這事記在了心裡頭,跟她道彆後,各回各家。
楊雲出了大內,就撒丫子跑回酒店報喜去了。
等他抱著官服走到店門口,爆竹聲早就響起來,滿院子的人都跑來門口迎接他,幾個幫閒也都圍了上來,口裡說著恭維話,伸手討要喜錢。
花想容不好意思拋頭露麵,在酒店院子裡等了老半天,這回可算是遂了自己的心願。
好半天見他被家人簇擁著進來,喜滋滋的道個賀,忙不迭的非要他去屋裡換上官服。
柳慕遠不樂意,滿院子的人都跟著起哄,未來老丈人更是激動,拽著就往女兒房間裡走,非要他在那裡當場穿上才行。
沒辦法,隻能換上出來走了一圈,大家就開始老爺、相公的亂叫,他現在才知道,眾人對自己披的這身綠蛤蟆皮官服,竟然是這般的癡迷。
不癡迷才怪。
這夥跟著他創業人全部來自社會底層,都是非常渴望改變人生階梯的群體。
他有了這身官服,就算是正式的步入了仕途,雖然隻是剛踏進門檻,但是這一步邁進去有多難,大家心裡頭都很清楚。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他未來老丈人,在門口徘徊了十幾年,還不一樣是隻是原地轉圈圈,就是邁不進那一隻腳去。
柳慕遠踏進這一步,就表明階級身份從此不同,就算是永不升遷,那也是個京中的士紳,地位已經變了。
而且通過這一次的比賽奪冠,桃源春一下就升級成了汴京城裡的頂級酒店,就算是立刻將菜品漲價,食客也會趨之若鶩,雖然他並沒有提價的打算。
還是要慶賀一下的。
打烊後下廚房,親手燒了兩個菜,來到聞煥章的小屋跟他吃了幾杯。
然後就回到自己房間裡倚在炕上,從懷裡摸出那一枚銅錢來,那在手裡把玩了半天。
“哥哥~這是那位娘子送你的定情之物啊~”
抱琴不知何時已經回來,挑簾子進了他的屋裡。
“就是拿亞軍那個廚娘輸給我的賭注。”這邊也不瞞她。
俏丫鬟聽見,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偷咱家東西的那個?”
“嗯~”
“搞了手了沒有?”
“彆瞎說,我隻是欣賞她的才華,想著將來試試看,看能不能將來挖過來,專做高端菜品。”
“然後擇機睡了她?”
“你這小腦瓜裡每天就想些這個啊?”
抱琴撇著嘴,“男女之間不就這麼點破事,哥哥乾嘛不大方承認。”
“你不會將咱們之間的故事當做典範了吧?”
“本來就是典範,”俏丫鬟推了他一把,“哥哥,水燒好了,婢子去伺候你洗澡。”
清風樓那邊的情況卻是跟這邊大不相同。
張京彩是換好宮服後,很招搖的回到了那裡,然後,股東們緊急開會商討對策。
“彆家正店都是選擇故意的退賽,就你非要讓彩娘子去比,這下好了人家成了宮裡的禦廚,咱們的台柱子就這樣沒了!”
一個股東惱怒的責怪蕭掌櫃。
“進不了禦廚房的,隻是個榮譽,她還得跟著使團去契丹。”
股東跺跺腳,“那也不成啊,以前還能咬牙跟她百貫續約,現在人家水漲船高,再加五十貫也難辦。”
“那就不用續約了,”蕭掌櫃抖著腿,“現在先打著她的旗號,將菜品價格漲上去,賺上一大筆再說。”
“以後怎麼辦,她一定會跳槽去彆家。”
“我不會讓她輕易得逞的,雖然咱們都看出來,那個賤人早就不想在這邊待了。”
“蕭掌櫃有什麼好計策?”
“哪有什麼好計策,無非是契丹苦寒之地,她要是路上有個病有個災,或者被野蠻人擄走什麼的,反正就是回不來了,這個總不能賴到咱們頭上吧。”
“哦,對對,”股東聽了這話,桌子拍的啪啪響,“她自己出事可就怪不得咱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