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見路了,小娟大喜過望,兩隻手拎著小包袱就要跑路,突然間就想起來,柳慕遠身上貌似帶著好多錢引呢。
巨大利益誘惑下,她膽子陡然變得很大。
放下包袱,來到男人跟前,壯著膽子就開始在他身上摸索了起來。
“哎呀你乾嘛,怎麼亂掐呢。”
柳慕遠裝了半天死人,被她摸中要害部位,終於沒法再忍,一把將她給抱住了。
詐屍了··由於驚嚇過度,小娟甚至都沒叫一聲,白眼一翻,趴在了他的身上,暈了。
等到吃疼悠悠醒來時,睜眼就看見那個活死人在掐他的的人中。
“彆尖叫啊,一咋呼官兵就過來給你抓走了,那時候誰都救不了你。”柳慕遠齜著大白牙跟她說道。
她驚恐的一個勁無聲低頭,此刻已經明白過來,自己下毒的事情已經被人家給識破了。
果然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自己覺得天衣無縫,到底問題出來哪裡了?
她不知道,當然,也不需要知道了,因為一切都為時已晚,到了這時候,隻能任人宰割。
“說說看,為什麼給我們下毒。”柳慕遠問道。
“看到那兩包金銀,起了貪心。”
“哦~來的時候就帶了砒霜,這是未卜先知啊。”
“是蕭掌櫃給我的,因為記恨彩娘子不從他,說契約年底就到期,不想她跳槽到競爭對手那裡去,因此要我跟著,擇機下毒。”
“給了你多少好處?”
“說是事成之後給一百緡。”
為了保命,她竹筒倒豆子,將前因後果都給抖了出來。
“你真蠢,”張京彩來到倆人跟前,怒火衝天道“就是毒殺了我,回去也拿不到錢的。”
“奴知道~”小娟低聲回答說,“所以就想拿著金銀回老家。”
“可我們這是四條活生生的人命啊,你可真下得去手!”彩娘子越說越生氣。
“師父,豁了她吧。”楊雲手拿一柄剔骨尖刀,一臉獰笑的走了過來,她可不是吃素的,剛才差點被毒死,當然要報仇。
柳慕遠衝她擺擺手,“不值當的,殺了她,咱們早晚也要被牽連進去,到時候,一切的努力都要付諸東流,不要圖一時之快。”
對被嚇壞了的小娟說“現在證據確鑿,要是將你送到不遠處的官軍手裡,不出兩天就會被他們給折磨死。”
“隻要饒了奴一命,天天跟著伺候你,怎麼著都行~”
“這就是你活命的最後本錢了嗎?”柳慕遠憐憫的搖搖頭,“你走吧~”
“啊,你肯放我走?!”她本已經萬念俱灰,正等著閉目等死,隻是再做最後的掙紮,誰知人家一下就放過自己了。
男人從身上隱秘處掏了半天,摸出一疊錢引來,遞給她,“金銀你不能帶,那樣會給你招來災禍,這是一百緡,你拿著回老家,清風樓千萬彆去了,去就要沒命。”
小娟接過錢引,跪在地上咚咚給他磕頭,“相公,蕭掌櫃曾經派人去桃源春殺過你,奴跟他睡覺時,那老畜生說漏了嘴。”
說完爬起來,額頭流著血,就這樣頭也不回的往河間府方向走了。
“就這樣放過她了?”張京彩一臉的不服氣。
柳慕遠聳聳肩,“那還能將她怎樣,殺又不能殺,抓也不能抓,還不如讓她走了,大家都能安心。”
“師父應該將她拉到蘆葦蕩那邊禍害一番,才好放過她,一點事都沒有。”
楊雲惋惜道,他老爹也很讚同的樣子。
“對了,就應該這樣呢,這小蹄子剛才出言侮辱我來著。”彩娘子這才想起來,居然也沒反對。
“對那個女子沒興趣,不過她說的都是實話。”
“啥意思啊你!”
柳慕遠齜著牙,“她剛才以為咱們死了,說的一點顧忌都沒有,京彩啊,這世上真是很危險的,說不定咱們哪天就嘎了,話說,你不會是想在臨死之前,還要保持處子之身吧,”
彩娘子經受了剛才的事件,果然是心有餘悸,所以居然就沒反駁他的話。
隻是白了他一眼,“猴急什麼,到了遼國後,安頓下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