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再次傳來一陣哄笑。
奧多左右扭頭撇了一眼,不假思索地麵向卡紮克,問道“卡紮克,我說話的語氣真像宮廷裡那些隻知道拍馬屁的貴族老爺嗎”
卡紮克默默地點了點頭。
“你”奧多無言以對。
“行了,行了,我們繼續下一個議題。”奧多尷尬地結束了對話。
“關於軍團南下後各城鎮軍堡的布防問題……”
…………
當威爾斯軍團的作戰會議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僅與軍團中軍指揮營帳所在的治安官署隔了一條小巷的威爾斯省伯爵臨時住宅內,威爾斯省主教兼亞特的私人顧問羅伯特神甫麵對亞特那雙犀利的雙眼,絲毫不作任何躲閃。
“羅伯特神甫~”亞特出其不意地在羅伯特的名字後麵加上了羅伯特的宗教身份。“你還沒有回答我上次的問題呢。”
亞特說罷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
此酒是亞特從拉瓦提帶回來的,為拉瓦提商業行會首腦馬裡奧所贈。
屋外的陽光透過晶瑩透亮的琉璃杯穿透酒體,讓整個酒杯呈現出誘人的桃紅色。醇厚的酒香緩慢從杯口逸出,讓人沉醉。
羅伯特望著亞特手中的葡萄美酒,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對美酒的癡迷已經讓他似乎忘記了自己的主教身份。
雖說自己算不上一個高明的教會釀酒師,但杯中的酒是好是壞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亞特不時打量著羅伯特的一舉一動,就是隻字不提讓他也給自己倒上一杯。
羅伯特回了回神,輕歎了一口氣,滿臉無奈。
“我尊貴的伯爵大人,請您再說一遍您上次提出的問題。”羅伯特終於開口了。
亞特微微一笑,身體前傾,道“我上次問你,國君走了,勃艮第侯國的未來應該是什麼樣的”
“啊~”羅伯特恍然大悟,“大人,我想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你了。”
“哦,你的答案是什麼”亞特滿懷期待地問道。
“我的答案”羅比特摸了摸光禿禿的頭頂,略一思索,答道“桑蒂亞城中那些流民乞丐、雜耍藝人以及遊吟詩人嘴裡的故事就是我的答案~”不知道這個答案是否也是大人心中的那個答案。
“知我者,羅伯特也”
羅伯特聳了聳肩,早已對亞特的用語見怪不怪。
亞特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親自起身,走到存放葡萄酒的櫃子旁,為羅伯特斟了滿滿一大杯葡萄酒。
兩人輕輕碰杯,對飲了一口。
“我這兩天就奇怪了,為何倫巴第人突然給了我一個‘救贖者’的稱號。直到我看到軍團思政官鄧尼斯在城中為那些流民和無家可歸之人布施時宣講的內容,我才明白是是怎麼回事。後來我仔細一想,多半是因為你當日酒後失言,讓他們以為我是~”
“大人,我可什麼都沒說”羅伯特睜大了眼睛,開口打斷了亞特。
亞特深吸一口氣,對眼前這個家夥打心底裡佩服。
僅僅憑借一次酒後失言,羅伯特便讓當日在門口把守的侍衛們對自己的“胡言亂語”信以為真。再通過這些忠誠侍奉上帝的信徒找到軍團思政官鄧尼斯解釋自己看到的這一“神跡”。很快,早已和士兵們打成一片且又“通情達理”的鄧尼斯便開始四處宣講主教羅伯特和這幾個侍衛看到的“神跡”。
假以時日,整個歐陸都會傳遍這個事跡。
“你和鄧尼斯這一招借花獻佛,真是妙極了”亞特忍不住拍手稱讚。
“借花獻佛”
羅伯特緩緩舉起酒杯,遲遲沒明白這個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