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赫塞把罐頭廠和汽水廠近三百人的工廠製服訂單,交給了一個新成立的小作坊。
小作坊的主人是陳老伯的鄰居,一個擅長裁縫工作的林芸大姐,是聖赫塞買啤酒的時候認識的。
這事還要從上個星期聖赫塞的一次蹭飯說起。
那天中午吃了軍隊飯堂的飯菜,差點被沙子崩了門牙,還在濃菜湯裡找出了白色小蟲子加了個餐,也不顧浪費了,把剩下的兩夾青菜給倒了,意大利麵吃完。
安慰自己,有蟲子的菜說明不打農藥,而且青菜加了肉好吃,不過還是有點膈應,甚至想去投訴一下飯堂的,不過想想那個飯堂負責人三百多斤的巨漢的身材還是算了,腦補了小和國的相撲手那種身材。
“最近飯菜是越來越差了,以後要不要自己帶飯什麼的”,心裡想著,手就不自覺拿出了抽屜裡還剩下幾張的請假單。
那天下午實在不想搞事情了,唰唰唰寫上聖赫塞的大名和當天日期,交給了軍營管理處的前台,在其他隊長羨慕的眼神中走出軍營,這小子又請假了。
又想吃頓好的,又不想自己煮飯,又不想去下館子,就打算去陳老伯家蹭飯,城內也沒其他認識的人了,要不在軍營裡,要不就是其他地方去了。
先是去了菜市場人不在,可能早早收攤了,又屁顛屁顛買了一青些菜和肉類,又忘了買酒,剛好看到巷口有人開小賣部,就進去買點啤酒。
不過說實話聖赫塞雖然是阿根廷的北方人,但長著南方人的胃口,科爾多瓦本地菜偏辣口,經常去外邊吃又不太好,軍營飯堂的飯菜卻相當不咋地,而認識陳老伯後,聖赫塞經常買菜去蹭吃蹭喝,胃口多少有些養叼的。
聖赫塞開玩笑說陳老伯祖上是不是做過廚子,做飯真的可以,以後不想賣菜了可以在科爾多瓦開個華夏中餐館,他一定會多來光顧的。
陳老伯聊天說祖上確實做過大廚給那個民族英雄左宗棠的部隊做過夥夫,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不過陳老伯烹飪的雞肉確實很好吃,頗有大廚水準,他說等兒子們過來阿根廷這邊,也許真的可以去開個飯店試試。
陳老伯有四個兒子三個女兒,都已經成家,也算是子孫滿堂了。
而這個陳老伯的鄰居,林芸大姐,剛好是新開的巷子門口開了個小便利店,閒聊的時候說自己祖上來自於華夏江浙省溫泉市,明朝末年移居到那時候的暹羅國,後改名泰國後,又輾轉來到阿根廷,幾乎橫穿太平洋,幾萬裡海路。
原先目的地並非阿根廷,而是想要去新西蘭的,結果那邊收緊了政策,後來又有親戚來到阿根廷也跟著過來了利德馬市,坐火車還去過了首都。
由於不太適應布宜諾斯艾利斯的氛圍,輾轉來到了中部內陸的科爾多瓦市,定居了下來。
這個林芸大姐做的一手好裁縫,小賣部門前擺了一個縫紉機,做一些縫縫補補的工作,城內貧苦人家家裡不會縫補的多送到這裡。
聖赫塞一開始是想找城內的製衣廠定製廠服,結果製衣廠的人嫌棄訂單太少,要價很高,聖赫塞找了幾個。
幾乎達到了好幾倍的程度,超過了聖赫塞的底線,惱火了,直接放棄了。
問了幾個廠都沒有滿意,聖赫塞甚至打算不搞了,在他看來這玩意也不是必需品,隻是想加強一下歸屬感之類的額外作用,又不是機器什麼的不可替代的東西,乾脆就不搞了。
而聖赫塞一天軍訓完,想吃點老家的菜,於是獨自一人去了菜市場,買了菜和水果,去陳老伯家蹭飯的時候,路過這林芸大姐家的便利店,又順帶買了一些日常油米。
聖赫塞剛好軍服有個訓練時擦破的破洞,看這門口有個裁縫機,西班牙語寫著,“衣服縫補“,這大姐幾下就把這破洞補好了,非常完美,於是靈機一動,問起這大姐會不會做衣服。
“這位大姐,你做裁縫這麼厲害,能不能做衣服之類的啊”聖赫塞看了手上縫補好的軍服,完全看不出來原先有個破洞,縫補的非常精細,手腳也麻利。
“做衣服啊,沒問題,會做裙子,褲子,棉襖這些”這大姐左右也沒什麼事,就跟聖赫塞閒聊起來。
“我想做三百套工衣,不知道行不行,我可以提供棉布材料給你”聖赫塞乾脆的說道。
“三百套啊,這……有點多了,我一個人忙不過來……”林芸大姐臉色有點為難,如果做一身衣服倒是沒啥問題,這幾百套就是有點大難度了。
“你這樣手藝好的有沒有,我看我們這個唐人巷子也有很多人沒有工作,是不是可以讓他們一起做,縫紉機我可以幫你們問問,城裡買幾台也是可以的”,聖赫塞點了根煙,狠狠吸了一口。
“這也不是不行,我可以問問,應該沒問題”,要說這林芸大姐則是思路寬泛的人,要不也不能支棱起一個便利店,還做起裁縫,而且這些小姐妹沒有工做,確實有點無聊,如果能做衣服,還能掙點家用,一舉兩得。
聖赫塞也不僅僅是為了工衣的事情,確實是發現這唐人街的不僅男的找工作難,像陳老伯這種自己搞點小事業的很少,大多是去做苦力,飯店洗碗之類的。
除了科爾多瓦本身經濟差,失業率有點高,而女的工作機會就更少了,剛好罐頭廠有這個需求,也許可以作為一個契機,讓這些老鄉們成立一個製衣工坊,多少能做些兼職什麼的。
阿根廷服務業也是比較落後的,像做服務生這些機會都是本地白人居多,也沒有什麼肯德基麥當勞星巴克之類的連鎖店。
所謂在外靠朋友,聖赫塞自然也想幫幫忙,而做衣服這種產業,上手比較容易,做衣服也是華夏人的傳統藝能,老祖宗納鞋納衣服都是灑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