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油漆工摔落。
到沈愈救人。
再到板寸男秦胖子撞倒沈愈。
直至沈愈陷入昏迷。
剛才這一切說起來繁複,其實就是發生在電光火石間的事。
這一切就好似拍電影般讓圍觀的眾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此刻的沈愈頭朝裡,身體朝外,整個人距離“雲雅居”的門檻不過幾十公分,沈愈躺倒的這個位置,對於其他人來說算是一個視野上的死角,除非自己跑過來近距離觀看,否則沒有人能看清楚沈愈目前的情況。
不過圍觀的眾人沒有一個敢湊過來。
不是他們不想救人,這裡麵固然有自私,有膽小,甚至有冷血的,但肯定也有熱心腸的。
隻是剛才插線板被硯台砸中後發生了漏電,這一點眾人都是看了個清清楚楚,萬一過來救人,自己再被電一下那可就不美了。
並且現在很多人的視線也已經離開了沈愈,全部集中到逃跑的秦胖子身上,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這惹了一身麻煩的家夥跑的快,還是後麵追趕的幾個油漆工跑的快。
當然,更多的人是想看到秦胖子被抓,最好是被當場狠狠修理一頓,因為這家夥的所作所為讓大家都非常的不爽。
老柳卻是不然,他看到沈愈受傷昏迷後一邊大罵逃走的秦胖子,一邊趕緊掏出手機撥打了120。
打完電話後,老柳馬上就往沈愈這邊跑。
他先是去空無一人的《雲雅居》店內找了根長條木棍出來,然後壯著膽子用木棍將短路的電線以及插線板一一撥到安全的地方。
再次確定電線與腳手架以及沈愈沒有任何接觸後,這才蹲下身子對沈愈焦聲詢問“小沈,小沈你沒事吧?”
可惜沈愈並沒有回答他。
連續高聲問了幾遍後,老柳的額頭已是冷汗如豆,聲音中更是明顯帶有一絲顫抖。
而沈愈一直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整個人就好似進入了深睡眠一般。
若是有不知事情經過的人看到,說沈愈在枕著硯台睡覺,也會有人相信。
猶豫了片刻,老柳伸出手探了探沈愈的鼻息,發覺沈愈氣息平穩不像是有性命危險的樣子,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心情平複了些,老柳突然又有些生氣,不由得出聲責怪“你年輕,你熱心,你救人這都沒關係。
“但你要量力而行啊,彆人不過摔斷條腿,你這卻把自己給搭了進去,這不是自己找倒黴嗎?
“你沈家第三代裡就你自己這麼一個男丁,你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沈老爺子墓前以後連個燒紙祭拜的人都沒有。
“糊塗,你糊塗啊!”
老柳一邊責怪沈愈,一邊焦急的看著腕上的手表,現在的他隻希望救護車能快點到。
噠、噠、噠……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幾個去追秦胖子的油漆工回來了。
很明顯,他們並沒有追上秦胖子,而是讓對方逃走了。
幾個人嘴裡罵罵咧咧的找了塊厚實的木板,然後將斷腿的年輕油漆工抬上去,一行人就快步朝市場外走去。
楚州古玩舊貨市場的對麵是楚州百貨商場。
而緊挨著百貨商場的就是楚州骨科醫院。
從這裡走路到醫院正常情況下用不了半個小時,若是一路小跑估計有個十多分鐘也就到了。
到了醫院趕緊治療,讓傷者減輕些痛苦是幾個油漆工心裡想的。
不過老柳卻是微微搖了搖頭,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等救護車,貿然挪動傷者,很可能會造成二次傷害。
當然了老柳也沒有阻止,因為對方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咦,這昏迷的年輕人不是小沈嗎?”
“你認識這年輕人?”
“當然認識,這是沈老的孫子啊。”
“哪個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