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這寶光怎麼突然自己冒出來了?
“還是一團青色寶光?”
執壺上方三寸處突然出現的青色寶光,著實讓沈愈呆住了。
因為這是他根本沒有預料到的。
此時的沈愈雖然能做到表麵不動聲色,但心中已在飛快計算寶光出現的各種原因。
凝神注視古玩十秒鐘以上會出現寶光,這一點沈愈已經完全知曉。
但青色寶光明明應該出現在明代古玩上才對啊?
手中這隻銀質執壺,以沈愈的經驗來看,無論是從器型還是在紋飾上分析,都應該是清鹹豐到光緒這段時間的。
所以,縱然出現寶光也該是藍色寶光才對。
並且寶光大小也不對。
這隻銀質執壺雖然是鴛鴦壺,但因為品相一般,最多也就是四千塊出點頭的樣子。
就算碰到極其喜歡清代老物件的藏家,往最高處說,五千塊也到頂了。
按照沈愈的經驗,這不該有寶光出現。
因為古玩寶光的出現,古董價值必然要超過萬元。
更讓沈愈難以理解的是,這隻銀質執壺所凝結的光團竟然如同蠶豆般大小。
與錢老那枚青田燈光凍印章出現的寶光比起來不相上下。
甚至還要大上那麼一點。
這怎麼可能呢?
要知道錢老那枚青田燈光凍印章的市場價格至少也是百萬元起步。
難道這銀質鴛鴦執壺比燈光凍印章還貴?
不可能,怎麼想也不可能的。
從青色光團的出現到現在說起來繁複,但實際上也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
沈愈一邊裝作隨意把玩手中的這隻銀質執壺,一邊繼續想著各種可能導致寶光出現的原因。
寶光的出現必然有其原因,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這也是沈愈用店裡數百件古玩,以及錢老的青田燈光凍印章做實驗得出來的結論。
而這隻銀質執壺不值錢,起碼不如錢老那枚印章值錢,也不需要懷疑。
沈愈打小接觸古玩,現在更是開了自己的古玩店鋪,市麵上各種古玩的價格可說是了如指掌。
此銀質鴛鴦執壺頂天了也就賣五千塊錢,還得碰上那種不差錢並且特彆喜歡老銀器的藏家。
若是碰到買也可以,不買也可以的藏家,四千塊是極限,往上多一百都不可能。
“既然執壺本身不值錢,難道是這執壺內部另有乾坤?
“就如同古玩行中廣為流傳的畫中畫,瓷中寶,肚中寶一般?
“壺中藏著其它寶貝?”
當沈愈看到高瘦攤主小攤上那最顯眼的大肚子粉彩九桃天球瓶時,他的雙眸猛的亮了起來。
沈愈自十六歲在東牛觀古玩市場淘到人生第一件古玩清代黃花梨筆筒時起。
各種“畫中畫”,“肚中寶”,“壺中寶”之類的撿漏傳說就不停的往他耳中鑽。
到了沈愈高中寒暑假開始擺包袱攤以藏養藏後,聽到的這類撿漏奇聞就更多了。
所謂“畫中畫”並不是說畫上的內容是場景中掛著一副古畫,而是真實的畫紙之下藏著另外一張完全不同的字畫。
比如古代某人得到一張畫聖吳道子的水墨山水真跡,但他又不想其他人知道,隻想將這幅真跡留給後人,於是就選擇重新裝裱做一副畫中畫出來。
具體步驟就是將另外一張畫工稍顯粗糙,筆法卻有可取之處的山水畫覆蓋住畫聖的真跡。
這樣就算有人看到也隻是以為這是一張普通畫家的作品,但因為畫有可取之處又不會隨意丟棄或者毀壞,這樣的畫中畫就可以安穩的保存下來了。
隻是沈愈對這種傳說並不相信,要說明清畫家的作品裝裱成畫中畫還有可能,什麼畫聖吳道子的就純屬無稽之談了。
古畫能千年流傳靠的是曆任藏家的精心保管與多次的裝裱。
要是無人保養,畫早就成碎紙一堆。
要知道明代的絹到了清代已經爛成渣了,何況是唐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