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真正的宣爐出世,所以現在鑒彆宣爐的經驗之談也往往經不起推敲,實物都沒有,你說該如何如何鑒定?也沒人信啊!
沈愈隻能從各種資料上尋找宣爐的鑒定方法。
傳說宣爐鑒定首先要看足,若是銅爐的足與爐身色澤銅質相差很大,那肯定是贗品,色澤一樣才是宣爐。
然後再看款識,刻字要與爐身顏色一樣,字跡要工整,無磨損或人為打磨的痕跡,如此這般方為真宣。
第三點看鑄工,鑄工即為鑄造工藝,隻有看上去很是精美的銅爐才可能是宣爐,一眼看去很醜很難看的銅爐絕對不會是宣爐。
第四點看品相,真品宣德爐曆經六百多年的時光肯定磨損的厲害,品相特彆好的不可能是真宣,並且真宣不會生鏽。
最後看銅質,由於風磨銅就那麼點,宣德時就全都用完了,仿造的隻能以其它上好的黃銅代替,與風磨銅還是有一定區彆的。
這些鑒定方法有值得肯定的。
也有不靠譜的。
比如現在的人們都在說宣爐用的是風磨銅。
風磨銅是各種好,更是貴於黃金,但問題來了,風磨銅到底是什麼銅,誰也不知道!
沒人能說出風磨銅到底是一種什麼銅,甚至是不是銅也不知道。
現在主流的分析,說風磨銅應該是一種合金。
沈愈也是如此認為。
因為古籍上是這麼記載的。
明朝著名科學家宋應星在他所著的《天工開物》卷中,冶鑄第九篇中寫道“我朝宣爐,緣於某庫火災,金銀雜銅錫化作一團,皇帝命以鑄爐。”
明末四公子之一冒襄也說過,“宣宗在位時,傳內佛殿起火,金銀珠寶與銅融化後凝結在一起,宣宗方才命令鑄造宣德爐。”
由此推測,這個風磨銅很可能是銅,銀,金與一些其它不知名的材料混合在一起,最後起了這麼個名字。
按照以上幾種鑒定方法,沈愈覺得這尊宣爐無一絲偽造之相,就是真品宣德爐。
可沈愈的職業素養又讓他不能說這宣爐是真的。
“他們想做什麼啊?我都看不出來這尊宣爐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們去騙那些半吊子的古玩愛好者,還不是一騙一個準?
“難道是想上拍?也不應該啊!他們就算不知道哪件是真哪件是假,完全可以一口咬定都是真的,讓那些拍賣行養的鑒定師去鑒定。
“反正上拍前又不收錢。他們到底怕的是什麼呢?”
想不明白,沈愈搖搖頭索性不想了。
在元青花玉壺春瓶與這尊宣德爐都無法判定真假的情況下,沈愈決定再看看剩下的那一件古玩是什麼,也許是一眼真也說不定。
想到就做,沈愈沒有任何的猶豫,因為他的時間不多了,估計最多還有三分鐘的時間。
所以他用極快的速度打開了最後一個檀木盒。
“嗯?”
打開盒子前,沈愈不是沒想過這盒中到底放著什麼。
是一件雕刻精美的玉器?
還是一套清代老翡翠首飾?
或者是一尊佛像以及觀音像?
讓沈愈沒想到的是,這檀木盒中放的竟然是一方硯台。
一方體型頗大,黑如漆,潤如玉的黑色端硯。
硯作長方形,當是選石時隨形而製,粗放豪邁中又不失線條優美。
硯背淺開覆手,上刻一張太極圖,周邊還有一些字跡,因為磨損的太厲害已經完全看不清具體刻的是什麼。
“我去?這???”
一瞬間,沈愈感覺自己蒙圈了!
他的第一反應是自己在老柳那裡買的古硯被人偷了,然後放在了這裡。
不過一向細心的他馬上就發覺了兩塊硯台的不同之處。
他自己那方硯台刻的是上山虎,威猛不足可愛有餘,而這塊硯台雕的卻是下山虎,而且屬於下山猛虎,虎嘴大張,獠牙外露。
正是所謂的猛虎下荒山,長嘯懾百獸。
沈愈知道這種刻下山猛虎的硯台在古時多為文武雙全的名將使用。
儒生書房中是不會擺這種硯台的,因為煞氣太重根本鎮不住。
“難道此硯台與我從老柳攤子上得到的那塊上山虎古硯是一對?要不然怎麼如此相像?”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沈愈不由得陷入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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