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我知道你還沒睡!”少年音調都有些發抖,“你開門,聽我解釋!我沒有做違背我們承諾的事!遙遙……”
他聲音裡帶了一絲絲哀求,“你開門好不好?”
我手指緊緊交握在一起。
不是我不想給他開門,而是他突然過來,我都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還沒想好該怎麼麵對他。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我聽到了鑰匙晃動的聲音。
我:“……”
緊接著,門猛地被推開。
一個頭頂幾乎挨到門框的黑影,伴著冬夜冰涼的冷風,鋪天蓋地地朝我襲來。
我被人猛然抱住。
他抱得太用力了,我覺得我的尾椎骨都快被震裂了。
窒息。
一種被桎梏著,根本無法動彈的感覺。
我勉強喘了口氣:“謝維……”
“彆離開我……”他在我耳邊喃喃,“彆不要我……”
我被他緊緊裹在懷裡,臉頰貼著他的西裝外套。
他應該是直接從西街趕過來的,衣服都沒有換。
我沒有說話,隻是任他抱著。
手指不經意地,觸到了他的西裝一角。
粘膩膩的感覺。
我心頭一顫,輕輕把手抬起來。
是血。
謝維也看到了。
他鬆開了我。
俊秀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種近乎殘酷的平靜。
“不是我的。”他說。
我把手放下,點了點頭。
“我幫你洗乾淨。”他說,一手迅速脫下外套,扔在露台上,隨手反鎖上房門。
另一邊抓住我的手,就把我往衛生間裡帶。
一瞬間,我有點想掙紮。
他這樣讓我覺得很陌生。
強勢,專製,完全不顧我意願。
我稍稍動了一下,他就立刻回頭看我。
漆黑的瞳眸裡,有種野獸在保護自己領地時,高度的警戒感。
我忽然就想到了我的人設。
我並沒有放棄他啊,我還在努力地想把他往正路上帶。
於是,我強迫自己放鬆下來。
“謝維……”我聲音很輕,“你弄疼我了。”
謝維怔了下,握著我的大手稍稍鬆開。
“對不起。”他長睫垂下,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目光觸到我指尖的血跡時,又變得一片冰冷。
“這血很臟。”他說,“我幫你把它洗掉吧。”
他把我拉到洗手台前,打開龍頭,一遍遍衝洗著我手上的血跡。
我抬頭,看到鏡中,少年就站在我身後,雙臂環在我兩側。
一手搭在洗手台上,將我桎梏。
另一隻手抓住我的手指,放在水龍頭下,不停的衝洗。
我在心底數著,香皂打了五遍,流水衝了快八分鐘。
我也是醉了,我覺得我手都快被洗褪皮了。
終於,他不發瘋了。
平靜的關掉水龍頭,拿起我的毛巾,仔仔細細地幫我將手上的水一點點擦乾。
至始至終,我都隻是看著他。
看著他低下頭,鼻尖輕輕觸碰著我的手,斂下的眉眼專注,又帶著虔誠。
“遙遙……”他聲音輕柔,“我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