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對我一點作用都沒有,反而限製了我的思維。
我想不到一直在我心目中,都是乖寶寶,好好念書形象的謝維,可以對王浩川做什麼。
而王浩川又著實,已經很久沒在我的生活裡出現了。
還有張勝遠……
我看向陳洋:“你告訴他了嗎?”
陳洋沒聽明白:“什麼?”
我又看向謝維:“張勝遠,一個我非常非常討厭的人,昨天我和陳洋在冷飲店見到他了。”
“我知道。”謝維說,語氣淡得就好像在扯家常。
“所以我以後,都不會再見到他了,對嗎?”我死死地盯著謝維,想從他臉上找出一絲慌亂的端倪。
但是沒有。
謝維始終很平靜,甚至連筷子都沒有放下。
他說:“是的。”
那一刻,我感覺到的不是輕鬆和解脫,而是陷入了更深的恐慌。
我甚至覺得眼前的謝維有些陌生,可是,我該怎麼辦?我該做些什麼?
……
一下午,我都靠強大的意誌力硬撐著,才勉強上完了整天的課。
晚上放學的時候,謝維果然在校門口等我了。
少年不笑的時候,有點生人勿近的冷漠感,看到我,那點冷漠逐漸消融,化為了一縷比月夜還柔的風,輕而易舉的,就把我俘獲了。
我本想興師問罪的,可此刻,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謝維主動上前,接過我背著的書包:“走吧,一起回家。”
我問他:“陳洋呢?”
謝維笑了:“他總不能一直給我們兩個當電燈泡吧。”
我坐在他單車後座上,一手環住了他的腰,臉頰也貼在他的後背。
九月的天漸漸變短了,夏季的時候,晚上八點天還是大亮著的,現在已經星辰滿空了。
街上三三兩兩,都是騎車回家的少年人,他們相互嬉戲、打鬨,無憂無慮,不知愁滋味。
可我卻滿腹惆悵,無處訴說,隻化為一聲聲歎息:“謝維……”
“怎麼了?”謝維問。
“不要犯法。”我說。
謝維似乎是被我逗樂了:“怎麼忽然說這個?”
“我認真的。”我道,“不可以做任何違背法律的事情,我們要做合法公民,特彆是……特彆是……”
“特彆是什麼?”謝維問。
我沒回答。
“殺人”兩個字,我怎麼說出口。
“你先答應我。”我說,“不管以後發生任何事,都不可以違法。”
謝維笑著,點點頭:“我答應你,絕對不違法。”
“你不可以騙我。”我鄭重道,“記住你自己說的話。”
謝維道:“是不是陳洋對你說了什麼,讓你這麼胡思亂想的?你不要信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這人說話就喜歡誇張……”
我聽著謝維的話語,身體不由得向他靠得更近。
我忽然覺得他離我很遠,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抓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