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嗯”了一聲,看著我的眼神很溫柔。
……
這是我重生以來,第一次踏入平川縣七高。
還是我記憶中的模樣,高聳的大鐵門,進來,就是一片不算大的籃球場,場外有一圈煤渣鋪成的跑道,條件雖簡陋,但比村子裡的學校還是要強上許多的。
籃球場一旁,是一棟三層高的教學樓,對麵,是一個兩層的公共衛生間。
我記得那時候,每次下課上廁所,我都要用百米衝刺的速度,從三樓跑下去,再跑過操場,好不容易方便完,還要再沿路返回去。
一套操作下來,課間也就所剩無幾了。
後來,我乾脆就少喝水,一下課就趴桌子上睡大覺。
再後來,那座公廁樓就成了我的噩夢,學校的小太妹們一邊在洗手池旁抽著煙,一邊揪著我的頭發,把我的頭往水池裡摁。
我拚命掙紮反抗,換來的卻是她們更惡意的報複。
我不敢告訴老師,更不可能告訴我媽,我一個人默默承受著,就這麼挨了快半個學期。
和謝維分彆後,所有不堪的,惡心的回憶再次將我淹沒。
我那個時候沒瘋,現在就更不可能害怕。
但情緒這個東西不是說來就來,說去就去的。
我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緩緩踏上了前往教室的樓梯。
一層、兩層、三層……一步步往前走,三年級四班的牌子出現在我眼前。
高二期末就已經分好的教室,排好的座位。
一切,又重新開始了。
我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我的位置。
最後一排靠窗,渣渣學生專屬。
我走過去,把書包放在抽屜裡,沒管周圍人的眼光,自顧自拿起課本看了起來。
我的前桌,是一個叫左林的男生,他回過頭,對我道:“怎麼把頭發剪了?”
我這才抬頭看他,那個時候,我被全班排擠,左林雖然沒有幫我,但也沒有對我落井下石過。
思及此,我朝他笑了笑:“覺得方便啊,畢竟高三了嘛!”
左林看著我,似有些詫異。
半晌他才對我道:“我覺得你性格也變開朗了,是暑假期間發生了什麼好事嗎?”
我想了想:“好事?有啊。”
重生算嗎?見到了還沒走歪路的謝維算嗎?
左林道:“說來聽聽!”
我瞟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馬上要上課了,彆耽誤我學習。”
他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你?學習?”
“嗯。”我點頭:“我要衝刺雲大。”
左林大概是把我的話當成了玩笑,並未在意,可這話聽到有心人的耳朵裡,就不是那個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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