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維本來是個每天早起做飯的乖寶寶，後來為了跟我同頻，也不在家吃飯了。
不過大半年沒來，賣小籠包的大媽好像把他忘了。
也或許是他變化太大，大媽沒認出來。
總之，大媽不時拿眼瞟他，然後朝我笑得曖昧：“今天又換人了？”
我無奈。
第N+1次對大媽解釋說：“……朋友。”
大媽隻是笑：“還是老三樣？”
我點頭。
小籠包豆漿加油條。
本來我不太喜歡吃油條的，但是因為經常會請段旭他們吃早飯，他們飯量比我大，不加根油條怕他們吃不飽。
剛想摸口袋掏錢，謝維已經拿出皮夾，把錢放在了攤位前的小框子裡。
大媽看看謝維，對我笑：“這個最帥。”
我：“……”
在小桌子旁坐下，我對謝維道：“聽我解釋。”
謝維看看我：“我知道啊，是我讓他們這麼做的。”
我隻想翻白眼，你知道什麼啊，你是在給自己培養情敵知道嗎？
謝維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他們不敢。”
我無語地看著他：“不敢什麼？”
謝維眼睛彎彎：“他們怕我。”
我在心底瘋狂吐槽：你個小屁孩還真把自己當老大了啊！
表麵上，還是一派風平浪靜：“我可是很多人追的哦！”
謝維拿紙巾的手頓了下：“……我知道。”
“所以呢？你要是敢在KTV和彆的小妹妹唱歌，在娛樂城調戲小姐姐，你就死定了，知道嗎？”我下巴揚起，一臉倨傲，“逢場作戲都不行！懂？”
謝維笑了，幫我擦了擦我前麵桌子上的油漬，然後隨手把紙巾丟進了垃圾桶。
“是陳洋這麼編排我的嗎？還是劉景？”謝維道，“這兩人說的話你也信啊！”
“我沒說我信啊……”我語氣有點不自在了，“我就是警告你，不許胡來。”
“不然呢？你就要離開我嗎？”他坐直身體，有點無奈地看著我，“你覺得我敢嗎？”
我底氣不足地瞟了他一眼：“幫派都敢混，還有什麼你不敢的……”
“我怕死了好嗎？”他好像是對我無語了，“昨晚上，我明明在門口看到你了，可是進去的隻有柯一帆，他說劉景送你回去了……”
他歎了口氣，“我本來還想說回去了也挺好，那裡麵太亂了，不適合你，誰知道柯一帆對我說，你不要我了。”
這邊，大媽已經將豆漿小籠包都給我們端過來了，還有兩根油條。
聽到我倆的談話，大媽饒有興味地看了我們一眼。
我壓低聲音：“所以你就跑回來了？”
謝維朝我靠近了些，在我耳邊道：“那我能怎麼辦？我聽到他這樣說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都快死了……”
他似乎是累極了，睡了一覺還是沒精打采。
“……幫派內鬥沒有搞死我，我早晚有一天會死在你手裡。”他語氣無力，疲憊地把頭歪在我肩上。
我沒動。
任憑他的呼吸拂過我的頸間，暖暖的，有點癢。
我想起昨晚上他瀕臨崩潰的模樣，想起他抱著我睡著的樣子。
想起那件帶血的外套……
雖然他早上回家洗漱換衣服的時候，順手把它打包扔垃圾箱裡了。
雖然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寵著我，對我笑。
但我知道，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我根本不敢想象，他每天都是怎麼生活的。
那個恐怖的世界，弱肉強食，刀尖舔血，他每天一睜眼，需要麵對的都是什麼。
他才十幾歲啊！
為什麼要經曆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