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邊擔心邊唾棄自己的的時候,我們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板來了。
夜色在z城的夜場中稱霸了這麼多年,他的本事也是不容小覷的,他的名聲我從場子裡各路人物口中或多或少的聽說過。
他帶了幾個保安,什麼也沒問,讓保安把門打開,然後走了進去。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這個男人真英雄!
我跟在他們後麵進去,他們還在摁住琴子灌她喝酒,臉上頭發上衣服上都是酒,她狠狠的瞪著那個男人,一臉的倔強,臉有點腫。
琴子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你如果來硬的,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服。
老板環視了一圈,視線掃過琴子的時候沒做任何停留,然後走過去。
那幾個男人看到門被打開,剛開始還蠻橫凶狠的罵罵咧咧的,“誰讓你們進來的,滾出去!”
老板笑了笑當沒聽到,“朋友,這是乾什麼?”
“你誰啊?”
“我是這兒的老板。”
“那正好啊,還省得我找你了。”
啊呸,你倒是想找他,也得找的著啊!
老板還是一副好脾氣,“您找我有事嗎?”
“也沒啥事兒,你們這兒的小姐一個個的都挺傲的啊,都挺能裝的啊,就一□□還他媽的給我裝清高!”
“是嗎?那您跟我說說怎麼清高了?”
“老子到你們這兒來就是圖個樂嗬,怎麼彆人能喝酒她不能?彆人能玩兒她不能玩兒?她不就是個雞嗎!”
我注意到老板聽到這句的時候臉色暗了暗,“朋友,這是我們這裡的規矩,隻要您出的價錢小姐滿意,您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如果小姐不願意也不能強求,您就彆為難我們了。這個您要是不喜歡這個就彆叫了。這樣吧,我給您找幾個漂亮的好好陪您玩兒,今天的單就全免了,您看這樣行嗎?”
我心裡清楚,老板扯什麼規矩都是廢話,就一個原因,他們就是一群暴發戶,檔次不夠,否則誰管小姐願不願意,照玩兒不誤。
我也很清楚的是,如果這個男人說不行,就隻有找打的份了。以前這樣的情況也出現過。
那個男的大概真的是喝多了,扯著嗓子喊,“這td是錢的事兒嗎!就這麼把我打發了!”
老板身後的幾個保安已經準備動手了,老板用眼神阻止他們,依舊笑著問,“那您說,該怎麼著?”
我感覺到了暴風雨前的平靜。
那個男人囂張的回答,“怎麼著?讓她把桌上的酒都喝了,然後跟我走!”
其他的幾個人也跟著附和。
我看了眼桌上的酒,如果都喝了,琴子也不用活了。
老板突然笑了,那笑容裡都是嘲諷。然後走近了附在他們耳邊說了什麼,他們的臉立刻就白了,鬆開了琴子,擺著讓人惡心的笑容對老板客客氣氣地說話。
老板看了他們一眼,“我今天不想動手,馬上滾!”
那幾個男人果然馬不停蹄的滾了。
老板什麼也沒說也轉身走了。
我沒心思管老板到底和他們說了什麼,走過去扶起琴子走了出去。
那晚之後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的,場子裡的人都以為老板看上琴子了。
開始我也這麼以為,說給琴子聽,她聽後冷笑,“他?怎麼可能?他陸槿楓在z城裡也算是個人物,黑道白道的人都讓他三分,他也不止夜色一個場子,可是你什麼時候見他正眼瞧過場子裡的哪個女人?你什麼時候見他為場子裡的哪個女人說過一句話?”
我後來一想,果然是這樣,“那他……”
琴子搖了搖頭,當時她的臉上不知道是什麼表情,有些受傷,有些落寞,有些我看不懂得東西,那是什麼?恨?
我不知道,也沒有問。
我覺得琴子和陸大老板之間可能真的有點異常。
有一次在洗手間門前,我和琴子往外走,陸槿楓往裡走,我本來打算恭恭敬敬的向他問好的,畢竟他是我的衣食父母不是?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開口,琴子就來了一句。
“哎呦喂,您這麼忙還親自上廁所啊?”
我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差點憋出內傷。
陸槿楓聽了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繼續往裡走。
我當時就奇怪,這個老板不常來夜色,整個人陰沉沉冷冰冰的,沒人敢和他開玩笑,琴子這麼挑逗他,他竟然沒反應,是不是太容忍她了?
我突然意識到,琴子在提到他的時候總是直呼其名,這也是場子裡的人不敢叫的。而且琴子好像對他特有意見,但是卻又很護著他,是那種典型的自己可以一天罵他八遍彆人卻不能說他一個字的不好。
這一切都讓我加深了內心的想法,琴子和陸槿楓之間絕對有貓膩。
我想可能這件事和那位爺有關係,我想打電話問問,後來放棄了。
那天我等了一夜,他也沒再給我打過電話。也沒有再提過這件事。
我想,這樣也好,我也不想和他有什麼交集了。
冬天走了,春天來了,可是我的心像是被洗劫一空了。
琴子的身體很快就好了,那件事之後場子裡的人都知道她有了個靠山,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