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都沒看我,“我要說的還沒開始說,你就沒耐心了嗎?”
我沒理他準備走,他的一句話卻讓我停住一切動作。
“韓語琴之所以沾上毒癮是因為趙飛燕往她的水裡下了毒。”
“不可能!蔣闊,從現在開始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不相信?你覺得趙飛燕是那種吃了虧就躲到一邊哭的人嗎?她會一聲不響的就這麼放過背叛她的人?”
他說的都是事實,飛燕不是那種吃了虧就躲到一邊哭的人,按她的個性,有仇必報,而且會十倍百倍的要回來。
“承認吧,夏落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這段時間是不是連你也找不到趙飛燕了?她為什麼不出來見你?你不奇怪嗎?”
我忽然慌了,“不會的,不會是這樣的,你說謊,你是為了報複飛燕才這麼詆毀她的,我不相信你,不相信……”
他站起來,又給我投下了一顆炸彈。
“夏落落,你知道嗎,本來我的目標不是韓語琴,而是你。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家恰好離得近先送你回去,韓語琴今天的下場就是你的。哎,你說,是韓語琴點背呢,還是你命太好呢?”
我猛地抬頭看他,他輕鬆地勾起嘴角,“我說的是真的。”
“蔣闊,你他媽的就是個瘋子!”我大罵他一聲就跑了出去。
又下雪了,外麵還出著太陽呢,竟然就開始飄雪了。我渾渾噩噩的打車去了飛燕家,對著緊閉的大門敲了半個小時,也沒有反應,打電話依舊是關機,我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又打車去了陸槿楓家。
給我開門的是陸槿楓的手下,還沒進門就聽到琴子歇斯底裡的大叫聲,先是大聲罵著陸槿楓,什麼難聽罵什麼,卻沒聽到陸槿楓還口。後來可能累了就變成小聲的商量,“陸槿楓,我難受,你給我打一針好不好……我好冷……給我打一針吧,求求你了……”
我站在臥室門口看著臥室裡滿目狼藉,能摔的能砸的都被扔到了地上,琴子披頭散發的被陸槿楓包在被子裡,抱在懷裡,小聲地哄,他那張冷冰冰的臉好像融化了,但是眼睛裡都是血絲,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痕跡,我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陸大老板。
“你喝點水吧,多喝水把毒排出來就好了。”
說著陸槿楓拿過一邊的玻璃杯喂到她嘴邊,這可能是房間裡唯一健全的易碎品了。卻被琴子一把打到地上,“陸槿楓,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你他媽的憑什麼管我!”
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循環。我實在看不下去,退出來坐在沙發上,耳邊一直盤旋著琴子的聲音,心裡難受的喘不上氣來。
“你看!窗戶外邊是誰?她怎麼老看著我呢?是不是要殺我?我害怕……”
我聽到這句心裡嚇了一跳,馬上站起來準備去臥室看看,肩頭一沉,轉頭是陸槿楓的手下。
“彆去看了,什麼都沒有,她產生幻覺了。每隔一段時間就神經兮兮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低頭擦了一下,“她,她還會不會好起來?”
他歎了一口氣,沒回答我。
我的心好像都疼麻木了,抬頭摸了一下臉,一臉的淚,我使勁擦了擦,努力對他一笑,“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兒,我先走了。”
說完慌不擇路的跑了出來,我怕再待下去我就會瘋了。
太陽已經落山了,雪卻越下越大,氣溫越來越低。我不知道去哪兒,隨便走著。
走著走著覺得周圍很熟悉,再一看,原來是雪兒生前住的地方。
我進了小區,站在樓前,那個地方已經重新被白色的雪蓋上了,,可是我好像還能看到刺目的紅色。我抬起頭看著樓頂,雪花不斷落進我的眼睛裡,涼涼的很舒服,但是卻阻擋了我的視線,我怎麼都看不清楚。
我站在頂樓的風口,站在邊緣往下看,換了幾個地方才確定雪兒當時往下跳的地方。
風很大,雪也很大,我站在風口很冷。忽然聽到腳步聲,一轉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我竟然很開心的對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