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嗎?”一隻身體紅色背上背著龜殼的小鳥探個頭進來。
祁川再扶額,他久不住碧昆海了,記不清海裡這許多生靈。
那個龜殼鳥站在門邊不敢進來,祁川道“你可以進來。”
龜殼鳥怔怔的不作聲,上次祁川發脾氣把碧昆海攪了個天翻地覆,雖然阿祝妹子及時給了他個幻境任他發泄,但這直接導致了碧昆海中所有的生靈要被收進一個狹小的球形空間等待風暴過去。
這隻龜殼鳥的本體,是碧昆海中最大的生靈,它是那次慘無人道的擠壓最直接的受害者。
祁川見它頗有陰影地呆立在門邊,想起來了,麵有愧色。
“你是旋龜的魂信吧?”他問。
旋龜太大了,怎麼說呢,傳說它鳥頭龜身蛇尾,但億萬年來沒有人見過旋龜的全貌。
它看著你時,你也不知道它在看著你。
隻能看到一片漆黑的曲麵,往上看也是漆黑,往下往左往右看全是漆黑,一望無際。
那是旋龜的瞳仁。
碧昆海中這樣的“小動物”不計其數,它們大部分的本體都是不能移動的,靜靜地呆在碧昆海的海底,隻派出魂信來傳達本體的信息。
這個龜殼鳥就是旋龜的一隻魂信了。
旋龜的本體對上次受的擠壓記憶猶新,而且它的頭在擠壓中受傷了。
雖然之後阿祝妹子遊進碧昆海一一安撫了受傷的這些生靈,也給它們治了傷,但旋龜的那道傷痕是跟冉遺魚擠到一起的時候,被它的尖鱗刺傷的,經久不愈,治好了又裂開。
旋龜本不想再麻煩阿祝這件事,畢竟她消失了二十萬年,剛回來應該很忙的。
阿祝每隔兩天就會在海中巡遊檢查它們的傷勢,所以旋龜一直忍著疼安安靜靜地等待。
但是傷口裂開溢出的黑血弄得周圍的生靈都看不見了,從天空中看去就像海底岩漿爆發一般。
所以還是需要阿祝來查看一下。
旋龜派出一隻長得比較好看,舉止得體的魂信上瑲琅殿來請,沒想到阿祝不在,倒是那個害得它們受了傷的附禺劍在那裡。
碧昆海所有的生靈都知道那塊精金化成了一把嗜血的凶劍,那把劍又化成了阿祝妹子的樣子,不過是個男子。
那天不知道怎麼的,這個附禺劍發了很大的脾氣……
阿祝說過如果她不在的話,有急事可以找附禺,因為他們之間有精純的血契,她會的回恒之術,附禺也會,她施過的法術,附禺可以續上。
魂信哆哆嗦嗦的雖然害怕附禺變的男子,還是敲了門,這時又抖著身子不敢進門。
隻敢在門邊答應一聲“是旋龜的魂信沒錯”便不能控製自己地跑開兩步。
後來想到自己隻是一個魂信,並不是旋龜本體,故而沒什麼好怕的,又出現在門邊。
祁川被這隻魂信打斷了思路,正有些煩躁,蹙著眉問“旋龜有什麼事嗎?”
龜殼鳥魂信說“是是是頭上的傷口裂了,被冉冉冉遺魚擠的。”
“哦……”祁川語氣放緩,想起自己那次確實不對,起身走到龜背鳥跟前“帶路。”
是的,旋龜之大,大到給它治傷也得專門的魂信帶路。
龜殼鳥長籲一口氣,事情比它想象的要順利,附禺劍造出來的時候碧昆海所有的海水都變成血了,它還以為這個附禺有多凶呢。
也許那天隻是因為心情不好吧。
龜殼鳥魂信還是願意代表旋龜原諒他的,畢竟碧昆海現在已經沒有幾個人可以用來原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