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
元明嘴巴張大,一臉不可思議。
他做夢也沒想到,在這道天古宗中,竟然混入了如此邪魔。
而且,這個邪魔居然如此膽大妄為,光天化日竟敢將他這位古宗傳人鎮殺在宗門之中。
“你…你…”
“嗡。”
餘安根本沒有半句廢話,掌心鬼紋繚繞,將這位道天傳人的血脈肉身儘數腐朽。
做完這一切,他才轉身走入黑暗,消失了蹤影。
方才楚梟傳音,讓他在這道天古宗中製造一些邪魔出世的假象。
以餘安如今的實力,對付這些小宗門弟子綽綽有餘。
可想要引發真正的混亂,殺尋常弟子顯然不夠,得殺一些重要的人物。
元明,道天古宗傳人,化神七重天驕,再合適不過了。
雖說!
餘安也不知曉楚梟這麼做的用意,但出於對這位師弟的信任,他根本無需知曉他的計劃,照做就是了。
不知不覺間,當初那個一身正氣的劍宗傳人,如今也已經磨練出了一顆狠辣的道心。
或者說,在餘安心底,楚梟做的是真正造福蒼生的大事。
他既要揭開曰天神教背後的秘密,找出那個庇護邪魔的人間黑手,又怎麼可能沒有犧牲?
修者,就該有此覺悟。
與此同時,遠處大殿。
隻見雲姒夢與蕭遙相對而坐,各執一杯清茶。
“說吧,你到底是誰,想要做什麼?”
雲姒夢神色漠然,始終對蕭遙保持著一份戒備。
作為神州五美之一,這些年她見過以各種理由,妄圖接近她的青年天驕。
若非蕭遙身上,有一縷令她都頗為忌憚的氣息,她根本不會理會這個看上去普通無奇甚至有些猥所的青年。
“玄女應該也是衝著禁器封印來的吧?據我所知,長生周家的那兩位,周雲、周雨姑娘也到了。”
蕭遙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茶水,眼底隱有玩味。
他明白,想要這位九天玄女徹底放下戒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這條仙途,向來是造化生死,沒有什麼比奪取造化更重要的事情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雲姒夢黛眉輕蹙,周身隱有一縷寒意流轉。
頓時間,整座大殿波瀾四起,一股肉眼可見的冰霜氣息彌漫而開,將虛空封禁。
“我可以幫玄女打開那道禁器封印,也可以幫玄女對付周家姐妹,至於封印中的造化,我們各憑本事爭奪,如何?”
蕭遙放下手中杯盞,抬頭看向雲姒夢,眼神裡隱有一絲深邃。
他想得到的是一個機會,雲姒夢又何嘗不是?
“我如何能相信你?”
“嗡。”
聞言,蕭遙臉上頓時露出一抹笑意,掌心處神紋明滅,一股破儘虛天的氣息當即彌漫而出。
“這是…”
“破印符,我師尊贈予的。”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是一份底氣和威懾。
“一言為定。”
雲姒夢眸光顫動,輕點了點頭。
此時她愈發確定,眼前青年一定是出身隱世宗門。
否則,他不可能在這神州大地籍籍無名,也不可能掌控如此珍貴的寶物。
就像蕭遙所說,這世間修者,造化生死。
她既想要爭奪禁器,就不得不麵對周家姐妹。
這兩人,占據著九州風雲榜第二十八位,僅比雲似夢低了兩位。
而她們畢竟是兩個人,又擅長封印之道,在那處禁器封印之地占儘先機。
以雲似夢的實力,未必能在兩姐妹手中全身而退。
有了眼前這個幫手,她最起碼有了與周雲周雨抗衡的資格。
“好,那我這幾日就追隨玄女了。”
蕭遙溫和一笑,起身朝著殿外走去。
其實,以他的身份,根本無需破印符,就能輕易打開那一道禁器封印。
隻是如今,他尚未確定背後究竟是誰在算計,隻能暫時掩飾身份,用破印符換取雲姒夢的信任。
他總不能告訴這位玄女,自己就是蒼生觀傳人,到此來取走禁器吧?
且不說,如今這些神州天驕,心底對蒼生觀是否還有畏懼。
單單一件禁器的誘惑,就根本不是尋常人能夠抵禦的。
這世間啊,人心最經不起試探。
直到!
殿中僅剩雲姒夢一人,她的臉色方才漸漸陰沉了下來。
不知為何,此時她隱有種感覺,這個名為“路遙”的青年,或許比周家姐妹還要恐怖。
尤其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清冽深邃,並無一絲雜念。
這樣的心性,實在叫人驚悸。
…
閔川古城。
隻見楚梟與顧青棠的身影並肩走出酒樓,神采奕奕,就連氣息都似澎湃了數分。
尤其是顧青棠,渾身仙輝流溢,容光煥發,那一張絕世的仙顏上,還有些許不曾褪去的紅朝。
“赤巡,你在城東處等我們。”
楚梟臉上突然露出一抹深邃,牽起顧青棠的玉手,朝著相反的方向行去。
以如今赤巡的處境,就算他逃回荒州,祖龍澗也根本不可能放過他。
他隻有留在楚梟身旁,才能保全性命。
現在就算楚梟趕他走,赤巡也根本不會離開。
“嗯?夫君,禁器封印已經現世,你還不趕緊前往道天宗,為何…”
顧青棠黛眉輕蹙,明眸中隱有困惑。
“不急,先讓他們找一找。”
楚梟搖頭一笑,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