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走吧。”
山穀之外,蕭遙的身影矗立在一座古山之上,眼眸中隱有森冷。
在其身旁,混沌魔猿與一道身穿紫袍,長相陰鶩的中年男子靜靜矗立。
尤其是那紫袍男子,渾身似有雷霆奔湧,震蕩滄溟。
“該死!燭龍究竟去哪了…”
蕭遙手掌緊握,神色無比困惑。
昨日他逃出封印,就立馬找到了魔猿與紫雕,並在第一時間返回了封印大殿,妄圖將那道銀光身影誅殺,奪回燭龍陰陽燈。
隻可惜,即便他速度極快,可在回到大殿之時,卻仍舊沒能看到那道神秘銀影。
就連燭龍,都已不知所蹤。
從大殿中的破損程度來看,它與那道銀影似乎…並沒有發生太慘烈的大戰。
那麼,它去哪兒了?!
“蕭遙,先離開此地吧。”
紫翼雷雕看了一眼虛空中遠去的金色古樓,眼眸中隱有驚悸。
方才那個老嫗身上,有種令他都無比驚悸的氣息。
還有那個生著一雙紫瞳的女子,更是仿佛能看破世界一切虛妄。
對於紫翼雷雕而言,這是他第一次踏上神州大地,卻也真正見識到了這片人間聖地的恐怖。
“阿雕,你回一趟極南,將老石喊來。”
蕭遙沉吟片刻,終於還是決定…再找一個幫手。
他倒不是不想將四大守護靈全部帶在身邊,隻是極南十萬大山,其中妖靈眾多。
若是四大守護靈皆離開極南,恐有變故發生。
師尊常年在蒼生觀中,從未離開過那座古老石觀半步,一心向道。
所以,他必須要留下最強的一靈,鎮守極南,以防被人趁虛而入。
“好。”
紫翼雷雕沉吟片刻,忽然化作一道紫電,朝著遠空奔掠而去。
而蕭遙則是久久未語,末了方才輕歎了口氣。
此時他心底有一種極為強烈的不安,並不僅僅是因為燭龍的失蹤,還有…那一道詭異的銀光身影。
他究竟是誰,為何先救自己,又搶走了燭龍陰陽燈。
蕭遙隱隱有種感覺,他似乎是在故意讓人看到自己與他之間的關係,給人造成一種…他們是一夥的假象。
“到底是誰!”
蕭遙輕歎了口氣,做夢也沒想到,這第一次出世曆練,竟就遇到了如此詭異的事情。
隻是!
無論如何,他的道還要走下去,剩下的兩件禁器,不容有失。
世間傳言,隻有掌控五大禁器,才能真正擁有掌天的契機。
換句話說,隻要他手中握著一尊禁器,那個幕後之人終究會出現在他麵前。
那時候,就是一切謎題揭開的時刻了。
蕭遙轉頭,看了一眼站在遠處林中的餘安,眼底似有沉吟。
此時就連他,也根本看不透這個青年究竟是敵是友。
而他之前奮不顧身,拚死擋在自己身前的一幕,的確是令蕭遙有所觸動。
“罷了,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隨著兩人一猿消失在古林之中,這片山穀也是徹底陷入了死寂。
與此同時,玉鼎山下。
隻見一道銀光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山巔之處。
下一刹,一道道恐怖的氣機就將他牢牢鎖定,其中不乏一些大乘靈威。
“嗡。”
無垢仙體臉上霞光散去,露出楚梟的麵容。
而山林中頓時傳來一聲驚咦,隻見薑明月的身影緩步走來,出現在了無垢仙體之前,朝著他躬身拜下。
“主人。”
在其身後,還站著數道氣息恐怖的黑衣人。
隻是!
這些人的眼神,皆是無比空洞,應該是薑家訓練的死侍。
“起來吧。”
對於薑明月在此,楚梟並沒有一絲意外。
當日他傳音給這位薑家少主,叫她一定盯好沈幼儀。
薑明月自然不敢有一絲怠慢,親自趕來玉鼎山,就為了探查那位學宮首徒的行蹤。
“主人,沈幼儀就是自這裡下界的。”
薑明月指了指身後一座古老殘破的祭台,眼眸中有所困惑。
尋常九州天驕,輕易根本不會前往下界。
畢竟,下界之地,荒涼無比,既無造化也無靈氣。
而沈幼儀身為學宮首徒,地位尊貴,平日裡打理著稷上學宮的大小事宜,又怎麼會浪費時間,去往下界之地?
“之前這裡曾有陣法遮掩,不過自從沈幼儀下界之後,這道陣法就消失了,不過…”
薑明月眼中閃過一絲忌憚,語氣低沉地道,“這下界通道似乎有所禁製,渡劫之上很難真正踏入其中。”
“你先回去吧,以免讓人起疑。”
對此,楚梟當然心知肚明,否則夫子也不會派一個僅有半步渡劫的沈幼儀下山了。
按照楚梟所想,夫子此舉,很可能是為了掩人耳目。
畢竟,一旦他走出稷上學宮或者派遣柳庸護送沈幼儀前來,勢必會引來神州大地諸多窺探。
讓沈幼儀一人獨行,反而不容易叫人起疑。
“是。”
薑明月並未多言,對於楚梟的命令,更不敢有一絲忤逆。
隻見她再度朝著無垢仙體躬身一拜,留下三名死侍隱於暗中,轉身朝著山下行去。
“人皇…會在這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