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妖王,入殿拜見。”
黑狐綰綰站在大殿之外,沉聲喝道。
頓時間,塗山之上再度傳來陣陣喧囂,由各大妖王率領傳人子嗣,麾下強者,一一踏入神殿,覲見狐皇。
直到!!
三大妖王以及無數附庸妖族紛紛走入殿中,黑狐綰綰方才輕鬆了口氣,一抬頭卻見一道陌生的白衣身影站在不遠處,朝著她招了招手。
黑狐綰綰俏臉一愣,眼眸狠狠顫動。
隻見她轉頭看了一眼周圍眾人,在確定無人關注後,方才邁步朝著那白衣青年走了過去。
“少主?”
黑狐綰綰神色略有些慌張,“有什麼事情嗎?”
她實在沒想到,白昊居然如此膽大,敢在這塗山神殿前與她交談。
“這是天毒,待會兒神宴開啟…”
白昊從懷中掏出一支白玉小瓶,遞到了綰綰手中,附耳輕語了幾句。
“這…”
綰綰臉色蒼白,輕輕咽了口口水。
之前白昊隻說要率領白澤舊部攻打塗山,重新坐上妖皇的位子。
如果計劃成功,白昊會娶她為妃。
原本在這個計劃中,黑狐綰綰隻負責提供一些情報,無需出手,也就沒有什麼風險可言。
可如今,白昊竟要她…
“綰綰,如今我白澤舊部都已上山,你放心,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護你安危。”
白昊神色凝重,眼眸中是一抹溫柔之色。
“可是我…”
“綰綰,想想日後,你再不是什麼貼身婢女,而是這塗山的女主人,難道你不能為我承擔一絲風險嗎?你的血脈…嗬嗬,如果你能幫我複族,我想無論是父皇還是族中那些長老,都不會再阻攔我們的婚事了。”
白昊彆有深意地看了黑狐綰綰一眼,嘴角微微揚起。
這隻黑狐並非塗山正統,而是一隻雜血。
這樣的血脈,在荒州最為卑微,彆說成為白澤皇妃,若非塗山一夢見她可憐,她甚至連在塗山修行的資格都沒有。
聞言,黑狐綰綰臉上終於露出一抹決絕之色。
當初她之所以背叛塗山一夢,就是因為…她是狐族最低等的血脈。
雖說,塗山一夢給了她一個貼身婢女的職位,但幼年時的綰綰,可謂是受儘嘲諷。
從內心裡,她甚至認為塗山一夢是為了可憐她才會如此。
唯獨白昊,從未在意她的血脈身份,與她情投意合。
不過,就像白昊所說的,一旦他重新登上荒州皇位,兩人的身份差距,就會成為白澤族反對他們婚事的理由。
可如果綰綰能幫白昊覆滅塗山,這份功勞足以掩蓋她血脈的卑微。
更何況,她跟白昊早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如今白澤舊部混入神宴,大戰迫在眉睫,黑狐綰綰就算想要退縮,也沒有退路可言了。
“少主,希望你能記住你的承諾。”
黑狐綰綰銀牙緊咬,轉身走入了神殿之中。
看著她的背影,白昊眼中卻沒有一絲波瀾。
一個雜脈女子,頂多有資格做他的侍妾,至於皇妃…是絕不可能的。
隻要計劃成功,他就將是荒州少皇,就算黑狐綰綰再多不甘,也掀不起任何風浪了。
歸老說的對,女人…隻會影響他成皇的道途。
與此同時,隨著各大王族走入神殿,這一場神宴也是徹底拉開了帷幕。
“請公主出關。”
大殿之上,塗山一夢與楚梟並肩而坐,頓時令眾人眼眸微凝,對於這位人族少年,愈發忌憚了。
以塗山一夢的身份、心性,既能讓楚梟與她同席,可見心底已經將他視作相同層次的人物。
這一幕,更是令天蜈王等人心底,莫名生出一絲不安。
隨著塗山一夢話音落下,塗山深處頓時有輝光流溢。
仙霧升騰間,陣陣道音響徹而起。
隻見一條七彩的大道延伸而來,充斥著難言的神性。
而在神道儘頭,一位身穿青色凰衣,容顏清純的少女邁步走來,身後跟著八名塗山長老,各個氣息雄渾。
少女長相極美,肌膚如雪,像是一縷月華,深深射入了眾人心間,如夢似幻。
與尋常塗山女子不同,她的身上並無媚意,反而是一種空靈超脫的仙韻。
更可怕的是,她身後有九條毛茸茸的雪白長尾,搖曳生姿,帝相天成。
此時她邁步神途,宛如一尊上古的妖帝,威嚴而尊貴。
與在大荒山時相比,在徹底覺醒了九尾血脈之後,青兒似乎一下子成熟了,不僅身材婀娜有致,婷婷聳立,就連容顏氣質,都與塗山一夢有著五分相似。
隻是!!
與塗山一夢不同的是,青兒身上是一種清純至極的明媚,宛如混沌初開,天地孕育的那一朵蓮,嫵而不妖,既純且欲。
“這是…九尾血脈!!”
“沒想到這位塗山小公主,真的是天生九尾!!”
陣陣驚嘩聲響徹而起,就連塗山眾人,眼眸中都是一抹難言的震撼。
她們雖皆知曉,這幾日的荒州異象,就是源自這位小公主。
可自始至終,她們都不曾見到突破了血脈枷鎖的青兒。
此時看著青兒氣質容顏的變化,她們既驚又喜。
隻要她能順利成長到破妄境界,荒州…遲早都會是塗山的荒州,塗山青兒的荒州。
尤其是黑狐綰綰,看向青兒的眼神裡,有著一抹淡淡的嫉恨。
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是她從未享受過的。
漸漸的,她的眼底似浮現出一抹向往之色,而眼中的青兒也是變成了她的模樣。
在其身旁,白昊一身金袍,頭戴皇冠,與她並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