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
虛空之上，那一道金袍老者嘴巴張開，眼瞳中透露著無儘的茫然、驚悸。
他看到，天痕裂隙中，一道身穿金色長袍，發絲雪白的老者，正邁步走出。
他的臉色無比威嚴，一雙赤金色的眼瞳中，迸射著令人寒忌的神輝。
隨著他每一步落下，都有神霞交織升騰，將天穹破裂。
秦戰！！
作為秦族長老，秦鬆對於眼前這道身影，自然是無比熟悉。
人間戰祖，戰天聖體！！
即便秦戰已經消失了無儘歲月，可在每一位秦族之人心中，戰祖之名…便是至高榮耀。
甚至！！
就算如今，在一眾秦族長老、老祖中，仍舊有極大一部分人，將秦戰視作信仰，就是因為他身上那一股戰天鬥地的無上戰意。
可，怎麼可能？！
當初秦戰一人踏入天痕裂隙，將這一場邪魔災禍阻攔在了人間之外。
而他的魂牌也是相繼碎裂，再無聲息。
他怎麼可能還活著，而且…氣息似乎愈發浩蕩雄渾了。
“秦鬆，拜見戰祖。”
秦鬆輕輕咽了口口水，無論如何，以他的身份，在這位秦族戰祖麵前，仍舊不敢有一絲忤逆。
隻見他筆直站於虛空之上，朝著秦戰恭恭敬敬拜了下去。
“是誰派你來的？”
秦戰先是看了楚梟一眼，又將眸光放在了遠處虛空，那一道極速趕來的寒冰倩影之上，眼眸微微一凝。
寒冰聖體！！
這樣的體質，同樣是人間極巔，大道獨鐘。
秦瑤麼？
當初他踏入天痕裂隙時，秦瑤還隻是個小丫頭，整日纏著自己給她講九大聖體戰蒼穹的故事。
一轉眼，她都已經為人母，踏入了破妄巔峰。
以秦戰的眼界、閱曆，輕易就能感覺到秦瑤身上繚繞的那一絲天機波動。
很明顯，以這丫頭的天賦，距離這個層次也已經不遠了。
“戰祖，是我自己…”
秦鬆輕歎了口氣，眼底隱有一絲頹然。
他明白，秦戰回歸人間，秦帝族勢必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更何況…
秦鬆抬頭看向遠處，看著那一道自風雪中走出倩影，眼眸輕輕顫動。
秦瑤帝女，作為秦族史上天賦最強的聖體資質，當初的秦瑤，無論是在秦族還是九州世界，都有著令人驚悸的聲威。
即便她帶走了秦族族地那一滴上古聖血，可…當初一眾秦族老祖中，仍舊有很多人支持她坐秦族帝主的位子。
若非秦瑤一意孤行，始終不願說出聖血下落，也就不會落至如今的境地。
如今，秦戰出世，秦瑤聖體已近大成，如若這爺孫兩人此時返回秦族，人間將會掀起怎樣的風浪？
“你自己？”
秦戰輕輕頷首，眼底竟閃過一絲淡淡的殺機。
下一刹，他直接探出一隻手掌，握在了秦鬆頭顱之上。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秦晉、秦天一脈吧？”
“戰祖…饒命…”
秦鬆嘴唇顫動，渾身寒意升騰，有種難言的驚恐。
此時他隱有一種錯覺，眼前的秦戰似乎…變了。
他的身上，不僅有一股令人不敢忤逆的戰勢，還有一絲可怕的邪性。
“看來這些年，我的後輩血脈在秦家並不好過啊。”
秦戰輕歎了口氣，手掌猛然用力，竟生生刺入了秦鬆的頭顱之中。
“啊！”
劇烈的疼痛，頓時令秦鬆的臉色徹底扭曲了下來，眼眸中透露著濃鬱的恐懼、不可思議。
在他的印象中，這位秦族戰祖雖天生戰體，戰勢驚天，卻心懷大義，最厭惡的就是自相殘殺。
無論是秦族內部，還是整個人族，他始終都充當著一位領袖的身份，力圖讓人族團結一致。
可…看著眼前那一張威嚴肅穆的臉龐，秦鬆隻感覺心神寒徹，神魂欲碎。
以秦鬆的實力，在秦戰麵前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可戰祖之名的震懾，並未因為時光而抹平。
在秦鬆心底，秦戰仍舊是那個屹立在人間之巔，不容挑釁的秦族戰祖。
“你身上應該有傳音符吧？”
秦戰眼底戰意升騰，朝著秦鬆使了個眼色，“打開。”
“嗯？”
秦鬆眸光顫動，頭頂鮮血順著秦戰的指尖流淌下來，將他臉龐染成一片血色。
隻見他顫顫巍巍地從懷中掏出一隻傳音符，掌心靈輝流溢。
下一刹，傳音符另一頭就傳來了一道低沉漠然的聲音，“解決了？”
聞言，秦鬆咽了口口水，剛欲張口，卻聽秦戰語氣冷漠地道，“在秦族等我，我很快就會回去。”
“嗯？”
一瞬間，傳音符中就傳來了一道驚咦聲。
而秦戰卻並未多說一言，直接伸手將那一枚傳音符捏成了粉碎。
“哢嚓。”
與之一齊碎裂的，還有秦鬆的頭顱。
“老祖？！”
遠處虛空，突然傳來一道驚咦聲。
隻見秦瑤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楚梟身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緊繃的心弦這才完全放鬆了下來，眼底隱有一絲狡黠、深邃。
“梟兒，你沒事吧？”
“沒事。”
楚梟搖了搖頭，這才發現秦明溪還被自己抱在懷中，臉上當即露出一抹尷尬之色。
“方才秦姑娘…”
“嗬嗬，我可什麼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