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頓時間,秦無壽,這位修為達到了天機一重的強者,口中就有鮮血噴濺,渾身的骨骼都似破碎了。
即便如此,他也明白,秦鐵囡留手了。
否則,以這位秦族四祖的實力,單單這一錘,就能直接送他去見秦族列祖。
“說吧,你聽的是誰的命?你彆告訴我,是秦天。”
秦鐵囡語氣陰沉,一人立於山道之上,竟壓的整個帝族鴉雀無聲。
“這…”
秦無壽掙紮起身,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四祖,此事…恕我不能告知。”
“不能告知?好好,那我就打到你能告知為止,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錘子硬。”
秦鐵囡搖頭一笑,手握鐵錘,再度朝著秦無壽走了過去。
隻是!!
就在她雙手舉錘,欲要朝著秦無壽砸落之時,眼眸卻悄然一凜,緩緩抬頭看向了帝山深處。
“四祖,住手吧?”
帝山儘頭,突然傳來一道低沉平靜的聲音。
萬丈霞輝升騰而起,衍化出神山大嶽,諸天異景。
隻見一條金色的神道,從天穹儘頭垂落下來,一直綿延到帝宮之前。
其上,一位身穿金袍的中年男子邁步走來,眼眸中金輝迸射,震蕩滄溟。
他的氣息,遠不如秦鐵囡強大,卻也在天機之上。
可他身上的帝勢,卻絕非秦鐵囡所能媲美,有一種…與諸天神明比肩的超脫。
“嗯?秦烈?!”
秦鐵囡手中的錘印,終究是漸漸停滯了下來。
可就在秦無壽心底輕鬆了口氣,擦拭著頭頂冷汗之時,卻見一片黑暗轟然垂落,直接將他身軀囊括。
“哢嚓。”
緊接著,一道道骨骼破碎的聲音轟然響徹。
而秦無壽的身軀,直接癱軟在了地上,像是被生生砸碎了全身的血肉骨骼。
“這…”
濃鬱的血腥氣息,悄然彌漫了整片天地。
此時所有帝族老祖、長老的臉上,皆是一絲淡淡的驚悸、苦澀,顯然也是對秦鐵囡的脾性,頗為了解。
她要做的事情,彆說秦烈一個後輩,就算秦天在此,怕也無從阻攔。
以秦鐵囡與秦戰的關係,當初秦瑤被放逐極北,若非前者在玄鐵峰閉關,怕是早已大鬨秦族。
如今,秦戰強勢歸來,秦鐵囡一怒出山,不殺幾個始作俑者,根本不可能善罷甘休。
不過,秦無壽此時傷勢雖重,卻無性命之憂。
顯然,秦鐵囡此舉也是為了震懾秦族一眾長老,為秦戰回歸秦族造勢,並非是真的要與秦族為敵。
“四祖,當初下令將秦瑤驅逐至極北的,是先祖。”
就在此時,秦帝突然歎了口氣,沉聲說道。
聞言,不僅秦鐵囡臉色一愣,就連周圍其他秦族老祖,臉上都露出了一抹荒謬震撼之色。
唯獨秦無壽,蒼老的臉龐上隱有一絲淡淡的憤恨。
憑他的身份,若無先祖準許,絕不敢說出這個秘密。
可如果秦烈早些說出實情,他或許就能免遭這一錘之苦。
淦!
“你說什麼?”
秦鐵囡臉色一愣,哪怕以她的心性,在聽到先祖兩字之時,都是感覺心底一寒,有種難言的驚悸。
秦族先祖,真正站在人間最巔峰的強者,是人間如今…唯一有希望踏出那一步的三人之一。
據說,當初這位先祖在登臨帝位之後,明心見性,感悟了一絲人間龍運,自此閉關秦嶺,再未出世。
他怎麼可能下令,將秦瑤放逐極北?!
“你敢拿先祖壓我?”
秦鐵囡眉頭輕皺,瞪著秦烈,像是要將他完全看破。
“四祖覺得,我敢隨意以先祖之名說謊麼?”
秦烈搖了搖頭,金色的帝瞳中並不見一絲波瀾。
隻見他深深看了秦鐵囡一眼,這才將眸光放在了秦戰與楚梟身上,“所有秦族老祖、長老,來帝宮議事。”
話落,他徑直轉身走入帝宮之中,並未理會眾人眼中的震驚。
“這…”
秦鐵囡嘴唇顫抖,轉頭看向秦戰。
她明白,一旦此時兩人離開,楚梟與顧青棠…就將遭遇真正的災禍。
這是一種考驗,更是一種震懾,令他們知難而退。
不過,既然秦烈召見了所有老祖、長老,也就意味著,能對楚梟出手的,隻有秦族當代。
“梟兒,你覺得呢?”
秦戰並未多言,而是看向楚梟,沉聲問道。
自始至終,他都明白,楚梟想要順利踏入秦族,登上少帝之位,憑他與秦鐵囡遠遠不夠。
這個少年勢必會接受秦族的考驗,才有資格真正站到秦昊麵前。
“老祖,我想試試。”
楚梟摸了摸鼻子,笑容溫和。
他從沒覺得,這一條帝路會風平浪靜。
秦鐵囡與秦戰,已經為他爭取了一個踏上帝嶺巔峰的機會。
剩下的,要看他自己了。
“你想清楚了?越是在帝族,越沒有什麼公平可言。”
秦戰神色肅穆,眼底隱有一絲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