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日,在虞山君的教導下,楚梟也是漸漸掌控了如來佛旨。
虛空萬裡,隻見一縷縷金色佛輝升騰而起,遮雲蔽日。
而在層層佛輝之下,隱約可見一道道雷紋縱橫浮沉,迸射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帝子的悟性,實乃虞某平生僅見!”
古城中央,虞山君等人看著那逐漸隱匿於虛空中的佛旨雷圖,眼眸中皆是一抹感慨之色。
他也沒想到,楚梟竟有如此擔當,以當代之身,承擔起了鎮殺女魔的重任。
這般舉動,叫人無從挑剔,就連禹化田都未敢再多發一言。
“接下來,就等那女魔降臨了。”
楚梟仰頭看向頭頂的陣法圖紋,眼底隱有深邃。
哪怕以他的心性,在這股佛韻雷意之下,都是感覺無比驚悸。
這兩尊靈寶,品階皆在仙器層次。
如今,楚梟借助如來佛旨,遮掩雷圖氣息,將兩者完美融合。
隻要那女魔降臨,他就能施展兩寶威勢,囊儘整座古城,將此處分割成一方獨立的世界。
這樣一來,無論是天機強者還是那尊女魔,都將淪為楚梟手中的魚肉。
“既然此戰由帝子主導,那就請帝子再重新製定一下大戰計劃吧,也省得到時亂了陣腳。”
人群中,一位頭發花白,容貌枯瘦的老者漠然一語。
他的眼瞳呈現一種灰白之色,像是一個瞎子,周身繚繞著層層混沌光華,虛無縹緲。
“嗯?”
看到此人,楚梟心底突然生出一絲淡淡的驚悸。
尤其是他那一雙瞎眸,令楚梟不自覺地想起了當初那個在青州遇到的算命老頭。
那時楚梟修為弱小,並未看出老者身上的不同,隻是本能地感覺他不一般。
之後,楚梟離開青州,曆經磨難,卻再未見過此人。
此時看著眼前的瞎眼老祖,楚梟竟有種莫名的不安。
逆天子,萬滅徒,荒古現,萬古枯。
原本楚梟還以為,這句話隻是一種巧合,可此時此景,他以誅魔為契,算計蒼生,欲要將這些聖主、仙主一網打儘,似乎與這句話有了一種契合。
楚梟雖不知曉,逆天子、萬滅徒究竟指的是什麼。
可那句“荒古現,萬古枯”,卻與他的身世、作為,極為相符。
以往,在世人眼中,荒古聖體雖是禁忌之體,卻是人間聖體,是人族抗衡天道、仙族的契機,而非厄禍。
而楚梟的出現,卻打破了這個定律。
他以聖體傳承六大魔尊神通,視萬靈為血食,屠戮蒼生,逆亂萬古。
那一句“荒古現,萬古枯”,又何嘗不是…萬骨枯?
嘶…
一瞬間,楚梟就感覺一股寒意順著腳底升騰,透骨寒徹。
這樣的想法雖然荒謬,卻又令楚梟有了一種被窺探的感覺。
那一雙瞎眸,更像是人間之上,早已看穿了他身上的秘密。
又一個…隱藏在人間背後的強者麼?
如今楚梟所遇到的強者,真正超脫時光的,有兩人。
人皇,秦道。
如果,那個算命老瞎子真的看出了楚梟的聖體秘密,那也一定是俯瞰人間的人物。
隻是!
此時楚梟稍稍困惑的是,他為何沒有揭穿自己的身份,反而放任其成長。
這一刻,楚梟心底突然有一種極凜冽的寒意,像是掉入了某種圈套。
“帝子,有了這方雷圖,我們是不是就能躲在陣圖之中,催動其中的雷霆威勢鎮壓女魔了。”
隨著眾人紛紛驚呼,楚梟的思緒也是被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嗯。”
楚梟輕輕頷首,臉色卻漸漸凝重了下來。
他之所以篤定這些人間強者一定會落入圈套,正是源自他對人心的了解。
這場誅魔之行,由帝族率領,萬宗響應。
此時若有人置身事外,一定會被看作離經叛道,與道為敵。
所以,即便他們心中再多不願,也得硬著頭皮前來,以免受到世人唾棄。
可所有人對於那尊女魔,皆是無比忌憚,根本不敢與她正麵抗衡。
這個時候,楚梟拿出天雷觀想圖,避免了眾人與玲瓏正麵交鋒,誰又能拒絕呢?
“帝子需要我們做什麼,儘管吩咐。”
一眾宗族之主對視一眼,緊繃的心弦逐漸放鬆了下來。
“待會兒諸位藏在城中,等到女魔降臨,我會以佛旨雷圖將其困住,介時,這座古城將會被陣法籠罩,諸位隻需敞開魂識,將本身靈力彙入陣法之中,我便能借此催動其中的雷霆真威,將那女魔鎮壓。”
楚梟沉吟片刻,神色逐漸肅穆了下來。
“嗯?”
眾聖主仙主眸光顫動,敞開神魂…無異於將他們的性命交到了楚梟手中。
如此一來,這個少年就相當於掌控了城中所有人的生死。
“當然,諸位也可以選擇不進陣圖,那女魔身後還追隨著諸多上古大魔,所以我們必須留下幾位強者,守住城中出口,以防他們衝入陣圖,打破我們的封印。”
楚梟眼底魂光繚繞,嘴角掀起一抹溫和。
這場棋局,勢必會引起整個九州的轟動。
畢竟,一眾宗族之主、老祖同時隕落,難免不會叫人心生猜疑。
所以,棋局之外,必須要有幾個旁觀者,負責將此地發生的事情,告知九州宗門。
同時,最為關鍵的一點,是這場棋局中還要有一位背鍋之人。
早在楚梟降臨雲瀾古城之時,就已經物色好了人選。
那位站在禹化田身後的青年,長相與禹化田有著七分相似。
如果楚梟所料不錯,他一定在禹族中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看他的境界,僅僅在大乘一重,此次前來多半不是為了誅魔,而是…“鍍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