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米麵的餅子裡頭連點白糖都沒放,還不是發麵的,雖然外頭的胡嘎巴挺香,但是咬著也費勁。
安玲玲一小塊一小口的吃著,好半天才把這一塊餅子給吃了進去,
王桂霞在一旁看的著急。這孩子以前也不這麼吃飯啊,咋被老牛踢了一下,這吃東西這費事呢。
也不是踢到肚子了,這胃口還能不好?可是孩子不願意吃飯,她也不能硬逼著。
心裡想著回頭晚上單獨給她燉個雞蛋羹吃,就是這櫥櫃的鑰匙,老太太估計不能願意給了。心裡鬱悶,這分家單過的念頭是咋地也控製不住。
可是今天才大年初一,就是提分家,那也得過了十五再說,要不然村裡人不得咋笑話她們家呢。
深呼吸了一口氣,多吃菜。就算是今天菜裡頭沒有多少肉,那也是平時沒有的油水。不吃就虧了。
這邊安有財和大哥安有福,弟弟安有平,陪著安建國一起喝酒,桌子上還單獨給他們幾個炒了一盤花生米,切了幾個鹹鴨蛋。
這是男人才有的待遇,專門準備的下酒菜。女人和小孩的那一桌,是撈不著吃的。
安有福沒敢多喝,自打腦袋受傷之後,雖然說是治好了,可時不時的,還會有些疼,為了能多活幾年,現在他可是十分愛惜自己的身體。
所以隻喝了一小杯的白酒,就開始吃飯。一邊笑著聽著安有平和安有財吹牛。
要說他們兄弟三個,這個最小的弟弟是最聰明的。
結婚的時候,就和老頭老太太說了,單獨在他那個屋子開了個門,然後又自己用土坯搭了個偏房,當廚房用。
雖然比正房矮了點,但是一點都不耽誤做飯,又能和這邊獨立出去,平時都不摻和他們家的事兒。
雖然沒有直說分家,但是也差不多了。
人家兩口子的日子,就過得挺自由的,不用見天的看老太太的臉色。
自己是當大哥的,可是自打有財他們分家出去,這日子過得是一天比一天難過,特彆是這次住院還花了不少的錢,手頭真挺緊。
家裡的糧食也不是很多了,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明年秋收,想起來都愁得慌。
不過今天過年,還是多想想開心的事兒吧。好歹自己有這倆兄弟,如果真遇到困難了,也不可能說一點不幫忙。
現在老二家的日子,不就過的挺好麼。想到這裡,沒忍住,給自己又倒了點白酒。剛想喝,被安有財給攔住了。
“大哥,你還是彆喝了,這腦袋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呢,這酒可是活血的。對傷口恢複不好。”
“嗯,我知道,就這一杯,不喝了,主要是今天你們都過來,大哥高興,咱們兄弟都挺長時間沒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了。”
“就是,二哥你自打搬家出去之後,也不回來,以後沒事還是多家裡來坐坐,爸媽也都挺想你的。”安有平這話說的好聽,其實估計他自己都不信。
安建國在酸菜盤子裡頭夾了塊肥肉放到嘴裡。又喝了口酒,吧唧了一下嘴,才開口說道。
“有財,你媽不識字,有時候辦事糊塗,不管咋樣,她也是你媽,親生的母子沒有隔夜仇。她說了啥不中聽的話,你也彆往心裡去。彆和她計較。”
“爸,我知道,沒事兒,我媽的性格我還不了解麼,還是我這當兒子的做的不到位。我自罰一杯。”說完一仰頭把一杯白酒都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