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看了蘭芷一眼,蘭芷立即退後站在了三米開外,背朝若舒。
角宿和參玖也遠遠地站在偏門前。
若舒示意杜玖柒坐近些,他猶豫了一會,輕輕地將椅子搬近了些。
若舒低聲說道“我看你最近總不在京城,怕是幫他收羅了不少信息吧?”
杜玖柒回道“是,我最近先是去了——”
卻被若舒攔住了,說道“有右相的壞消息嗎?”
杜玖柒點了點頭。
若舒繼續問道“與民生相關的有哪些?”
杜玖柒說道“東郡今年又發了蟲災,但是流民不太多。倒是北郡發了洪水,如今天氣又熱,聽說有些地方已經起了瘟疫。最出名的還是楊大廣千裡告禦狀了。還有——”
若舒又攔住說道“還有就好,隻這三處可能少了。盧九爺到京城了嗎?”
杜玖柒回道“到了。”
若舒說道“你現在安排一下,我這就去見他。”
杜玖柒站起來拱了拱手,轉身朝門外走去,角宿擔憂地看著他,他卻回頭瞪了他一眼,角宿無奈地點點頭。待他走後,關上偏門,回頭望著依舊坐在椅子上的東家,心道,東家你也可憐可憐我們老大,三天三夜沒合眼,差點跑死了一匹馬,看這樣子,恐怕一時還不會休息。
若舒淡淡地說了句,“參玖套馬,去會館。蘭芷去將木盒拿上。”
一行人剛出了偏門,就停了下來,若舒要蘭芷出去看看,蘭芷回報道“東家,是四個帶刀的侍衛騎著馬攔在前麵。”
這時聽到有人大聲地說著“夫人,將軍臨走前吩咐我等保護夫人出行,夫人切勿見怪。”
若舒聽了要蘭芷去吩咐參玖和角宿,隨他們去。
四個人也沒再言語,隻是兩人一行,一左一右地護衛在若舒適的車馬旁。
到了會館後門,四人也不進去,隻守在後門。
杜玖柒見了,悄悄問角宿,角宿搖頭不知,杜玖柒想起若舒剛才的言語,猜到七八成,是與右相府有關。
等到了雅間,盧九爺和曾爺早已候在裡麵,見了禮後,若舒開門見山地說道“九爺速度很快。”
盧九爺回道“盧九一得了信,就立即起程了,不敢誤了東家的事。”
若舒問道“青州可安排妥了?”
盧九爺回道“曾爺選的人,盧二十,自省事便在青州賬房裡做事,如今接了盧九的差事。”
若舒問道“曾爺可與你說清楚了?”
盧九爺回道“盧九謝東家賞識,請東家吩咐。”
若舒說道“福順銀樓的掌櫃所有一切與祿增銀樓一樣,大致的情況你在青州管賬應該有所了解,具體的細節待你接了掌櫃一職自然會知曉。但是茲事體大,我有一事要考考你。”
盧九爺回道“盧九一切聽東家吩咐。”
若舒轉頭要蘭芷打開木盒,對盧九爺說道“這裡是十萬兩祿增銀樓的銀票,百兩一張,我要你換成不知出處的碎銀塊,每塊五兩左右,誤差不能超過五毫,你幾天能辦成此事?”
盧九爺爽快地回道“回東家,十日即可。”
曾爺一聽,差點急眼,若舒接著問道“如何做到?”
盧九爺說道“這幾日正值各行掌櫃上繳季銀,隻需在各地銀樓裡重新熔了稱量即可,若按上個季度的數,隻拿五成來給我,也有八月萬兩,另外兩萬兩,盧九去求杜老大幫忙,在京城周邊其他銀樓或店鋪換成銀兩,他欠了我一個人情,應該會還我。”
若舒一聽,樂了,說道“杜玖柒也會欠人人情,難得了。除了溶銀的時間之外,其餘的倒也可行。”
盧九爺單膝跪地,拱手道“東家,盧九願接此任。”
若舒說道“好,我便給你這個機會。若你辦成此事,你便是福順銀樓的何掌櫃。”
盧九爺再一拱手,起身拿了蘭芷手中的木盒,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