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的郡試結束後,中了秀才的考生都怕誤了半年後的國考,紛紛提前趕往京城,若舒看著各地掌櫃們的信函,每封信裡的喜悅都溢於言表。相比於掌櫃們的喜悅,若舒卻冷靜得多,國考之後一切恢複平靜之後,還能維持什麼局麵才能體現最真實的情況。
武舉的第二次比試也結束了,留下的幾乎都是精銳。武舉不比科舉,自學成才的幾率很低,出頭的多半都師出名門,來路都有些份量。秦道川為了不失公允,隻能在賽製上下功夫,每日回得越來越晚,若舒有時被他吵醒,報怨說為什麼不乾脆睡在書房,秦道川笑著說道:“我若真那樣,到你嘴裡還不知會變成怎樣,還是這樣好,免得生些閒氣。”
蘭溪書院卻休假了,因為書院的夫子多半都領了此次國考的差事,除了鄭夫子,因為世家中秀才的人數頗多,為了避嫌,他不能參與。因此忠瀾派了秦海回來送信,說要留在書院讀書,若舒也沒有點破他。
忠湛、忠淇和忠源則正大光明地每日像趕學一樣的去看武舉的決賽。跟去的秦東怕他們被人山人海的圍觀者踩到,和秦南他們將三個人扛在肩上,秦道川非但不再攔著,還要若舒準備好中午的飯食給他們送過來,免得跑來跑去,浪費時間。
晚飯時,看得意猶未儘的忠湛對若舒說道:“母親,明日借你的車用用。”
若舒停了筷子看了他一眼。
忠湛接著說道:“今日坐在東叔他們的肩膀上,他們累我們也累,還有秦百他們被人擠來擠去,頗為難受,若是明日坐在母親的車上看,就沒有能擋得住我們,還可邊吃邊看。”
若舒說道:“府裡不是有車嗎?”
忠湛回道:“旁的車頂不能坐人。”
若舒皺了皺眉,轉而說道:“我那四匹馬烈得很,到時候踢傷了人,又惹是非。”
忠湛仍舊不死心,說道:“母親,到時將那四匹馬拉開,隻留車輛在那裡,不就沒事了。”
若舒說道:“你倒是不嫌麻煩。”
忠湛似仍無自覺,還在說著要若舒借馬車給他用。忠淇卻似察覺出母親的不樂意,幫著說道:“母親,我們定會好好愛惜您的馬車,除了坐坐,絕不弄臟。”
若舒放下筷子,說道:“我前次從那邊經過,人多得離譜,你們弄得如此突兀,恐怕不妥,還是低調些的好,免得落人口實。”
忠湛接話道:“母親就是太過低調,我們又沒有仗勢欺人,有什麼好怕的。”
阿筠這時接話道:“母親我也想去看看。”
若舒還沒開口,忠湛已經說道:“就你事多。”
若舒想了想,說道:“晚上我與你父親商量商量再決定吧。”
忠湛泄氣地說道:“算了,不成了。”
若舒轉頭對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的阿筠說道:“明日母親也帶你出去走走,他們那些不好看,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忠湛嘟噥道:“母親就是不願借罷了,何必在這裡眼饞我們。”
若舒卻說道:“若你父親同意,馬車便借你,馬卻不能,明日我騎著馬帶阿筠去也是一樣的。”
阿筠帶著淚眼開心地說道:“母親我也可以騎馬嗎?”
若舒說道:“不能,你坐我前麵。”
這時在萱微堂用過晚飯的嫻雅正好過來給若舒請安,若舒跟她說,過兩日會給她添兩個婢女,嫻雅卻回道:“母親,現在的人夠用了,不必再添。”
若舒看了看她,沒說話。
晚上秦道川還未回來,忠源卻扶著廂房的門在那裡張望,若舒見了,說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