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說道:“你與她不同,我倆有子嗣,不能說斷就斷,若你再瞞著我胡作非為,眼中全無我這個丈夫,我就隻能將你困在府裡,任何事沒有我的許可你都不能再經手。”
若舒看著他,昏暗的燈光下,秦道川一臉嚴肅,眼神冷淡。
若舒眼神一閃,說道:“看我多有先見之明,昨就讓媳婦學著管家了,到時候你一聲令下,什麼也不影響不是。”
秦道川從牙縫裡擠了幾個字出來,“你這個女人,不用那種方法都治不住你的嘴。”
若舒卻回道:“那是你自以為有用。”
秦道川問道:“那你說,要如何才有用?”
若舒想了想說道:“我困了,以後再說。”
說完拉了秦道川一個胳膊當枕頭,又拉了他另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閉上了眼睛,說道:“你手真暖和。”
秦道川摸著她冰冷的肚子,皺著眉說道:“怎麼這麼涼?”
若舒嗯了一聲,往他懷裡擠了擠,讓自己更舒服一些。
秦道川問道:“以前也沒見你這樣,是不是因為蘭芷不在?”
若舒嘟噥著回了一句,“這次不知為何有些難受。”
所謂百病從寒起,秦道川一下就想起了那次沐浴的事,心想多半是那時受了涼。
內疚一起,睡意全無,小心翼翼地替她輕揉著,直到若舒呼吸深沉進入夢鄉。
第二日早上,秦道川去萱微堂請安時,就替若舒告了病假,老夫人還想說什麼,秦道川已經接著說道:“祖母,還是與左院遠些吧,畢竟有那事懸在頭上,多為忠湛想想。”
忠湛是老夫人的死穴,兩相比較,若舒的不恭敬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於是點了點頭,卻提起了忠瀾,秦道川解釋道:“男兒誌在四方,趁年輕多出去走走是好事。”
老夫人卻說道:“你不用替他掩飾,他不過是不甘願替長兄做馬前卒罷了。”
秦道川聽了,越發明白忠瀾為何會負氣出走,可是他又能說什麼呢?再者木已成舟,多說無益。
遠在昆城的忠瀾卻過得滋潤無比。
這兩年猶如龍歸大海,暢遊三山五嶽,雖荒廢了學業卻也學到了許多學院中永遠不會教授的東西。
這其中也包括了母親帶給他的驚喜,整個青州就仿佛汪洋大海一般,寶藏層出不窮。但母親又刻意令它潛伏在水下,你永遠不知道哪裡又會有屬於它的暗礁,可以讓你輕鬆地站在海麵上。
父親也是如此,大大小小的鏢行,不但承接了青州的買賣,還涉足了其他,與母親相輔相成,配合得天衣無縫,忠瀾終於明白了在府裡看不清楚的真相,也摸到了父親與母親關係的脈絡。
父親對母親的無限包容,並非隻為了他們這些兒女,還有一部分原因在這。
忠瀾也因此對自己將來的婚姻有了初步的想法,那就是也要尋一個能與自己並肩麵對風雨的同伴。